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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也洗不清了。 全村的女人,沒有不嫉妒梁美清美貌的,張芳芳自然也不例外。平日里對這個嫂子說不上好,但是這一刻,人性里正義的一面完全激發(fā)出來:“嫂子,別怕,有我和強生在,沒人敢欺負你們娘倆?!?/br> 張芳芳一把攬過寡嫂和侄女,竟然也哭起來。她不知道是同情心使然還是被自己的仗義感動了。 蘇敏心里嘀咕著,已經(jīng)被欺負成這樣了。 蘇敏從母親和嬸嬸懷里掙脫出來,抹干凈眼淚,把繩子和那塊塞梁美清嘴的布抓在手上,去外面看個究竟。 此時,蘇強生和李春成剛剛大戰(zhàn)一場,被鄰居們拉開,各自坐在地板上喘著粗氣。 李春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恢復了往日的惡性,“你sao.貨嫂子勾引我的,還給我留了門……” “我X……”蘇強生爆粗口,一拳揮到李春成鼻梁上,鼻血瞬間流出,摁倒他接著揍。 “我讓你欺負我嫂子,我讓你胡說八道!誰不知道你李春成干慣了偷雞摸狗的事情,誰家的門你撬不開?” “別打了,別打了,強生,這樣會出人命的……” 蘇強生被幾個年輕人強硬拉開,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蘇敏沖上去把繩子和布直接扔在了李春成臉上,“叔叔,這是作案工具!我媽,差點被他掐死!” “放.屁,你這惡毒的小妞,你媽就好這一口!” 仗著叔叔和各位鄰居,蘇敏踹了他一腳:“我呸,我媽會看上你這種貨色,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你,你總有一天會栽在我手里!” 蘇敏沒搭理他,而是進了屋子找了一副繩索出來,遞給蘇強生,“叔叔,幫我把他捆起來,我明天要把他送到派出所。” 蘇強生詫異地看著侄女,仿佛不認識似的。這是15歲的姑娘么?可明明就是15歲的姑娘啊。 蘇敏知道私自綁人犯法,但是在這種鄉(xiāng)下地方根本沒人管這些,在97年甚至沒有人用電話報過警,都是直接騎自行車或者摩托車去派出所報警。 普法還沒有普及到這個窮鄉(xiāng)僻壤。 蘇敏想去借電話報警,但是她這兩天已經(jīng)夠出格了,不宜太過,畢竟她只是個15歲的,連縣城都沒去過的丫頭。就算報警,深更半夜也沒有人出警。 這個空檔,看到繩索的李春成真的慫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跑。這么多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其實豈是說跑就能跑的,不肖一分鐘,幾個人就把他團團圍住。 這村里凡事目睹過中午的事情的人,無不感到痛快。在一個15歲的女孩面前,他們感到自慚形穢。 從來沒有如此多的人聯(lián)起手來對付李春成,梁美清事件是個催化劑,欺負孤兒寡母,他們有充分的理由粘合在一起,打倒李春成這個惡霸。在之前每一次勢單力孤的吵架里,他們都沒有想過要如此強硬。這種惡人其實就是欺軟怕硬,得寸進尺。 李春成被綁了起來。 暴脾氣的孫奶奶從媳婦屋里出來,上去就戳著李春成罵:“禽獸啊,禽獸,你這個禽獸白眼狼,你當我們蘇家人都死絕了是不是,這么好欺負?今天就算你爹從墳墓里爬出來,你娘從山上下來,我也不會放過你……” 李春成被扔在蘇家糧倉邊上,丟人的事情做多了,也沒覺得這有多丟人。他罵罵咧咧地詛咒著孫奶奶,“你這死老太婆,不得好死的老太婆,克夫克子克全家的死老太婆?!?/br> 接著是沒完沒了的對罵。 人群漸漸散去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 蘇家一家人坐在廳里安撫梁美清。 梁美清并沒有尋死覓活,只是變得沉默寡言。 她自小在鎮(zhèn)上學裁縫,嫁給蘇敏爸爸后,在街上的小合作社里租了個攤位,做衣服。賺不了多少錢,但好在都是現(xiàn)金交易,時間自由支配,地里忙時回去幫丈夫,閑時多接幾件衣服,貼補家用。 她和丈夫關系說不上多恩愛,但也還過得去。丈夫好賭的毛病,他常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這種說法,梁美清不贊同,誰知道哪天你就從小賭變大賭了。再說了,家里經(jīng)濟本身就不寬裕,哪來的錢讓你小賭? 當然,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他們做了十年夫妻,基本的依賴和感情總是有的。一個農(nóng)村婦女突然死了老公,還欠下一屁股債,就等于沒了主心骨,天塌突然塌了,女兒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一件衣服兩塊,三塊,村子里人口本就少,加上成衣的快速擴張,梁美清的收入急劇下滑。她開始每天起早貪黑,田里攤位兩頭跑。早上天不亮去干農(nóng)活,白天在合作社車衣服,傍晚回村里后繼續(xù)干農(nóng)活。和她一樣中年喪夫的婆婆,身子骨硬朗,能夠幫襯到她,地里的收成剛剛夠她們祖孫三人解決溫飽,其他開支完全靠裁縫收入。有時候,接不到衣服,她便跟著建筑隊到處幫人蓋房子,挑砂漿,干點苦力活兒。辛辛苦苦這些年,她總算是把丈夫治病欠下的債務還清了。村里的人,說起她,無不對她豎起大拇指。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但是梁美清門前沒有是非。徐娘半老,仍舊掩蓋不了風情,又正值狼虎之年,這些年不是沒有漢子撩過她,蒼蠅只盯無縫的蛋,她從來沒有給過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機會,漸漸的也就沒有人再去碰釘子。 但是,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年輕的寡婦可以一直堅守節(jié)cao。 這不,果然,她就招惹上了李春成。強jian?誰他媽的信呀。然而農(nóng)村人就熱衷于談論這些倒灶的風流韻事,此時早躲在各自的被窩里聊著這事。 蘇敏想,也許她做錯了,當時把李春成嚇跑就行,不需要這么大動干戈的。 可是,李春成不是善茬,倘若放過他這次,絕對還會有下次。到時候,她mama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論爆發(fā)點,這是最好的時機,況且還有作案工具。 小叔子蘇強生早年是個不務正業(yè)的二流子,夢想一群哥兒們一起闖蕩江湖,自從他哥死后,他突然一夜之間長大,像個男人一樣保護著蘇家的女人們。他的想法和蘇敏基本一致,把李春成送派出所是最好的辦法。這件事情現(xiàn)在捂著,也捂不了多久,一旦有了風言風語,那黑的白的就任憑別人說了。屆時,梁美清可能會被流言逼死。 正當他們在談論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時,隔壁的三叔婆家傳來年輕女人的大叫聲。 蘇敏第一個反應就是:莫不是嬸嬸因為這件事動了胎氣吧? 蘇強生第一個跑出去,蘇敏也跟著出去了,迎面碰上顛顛趕來的,臉色慘白的三叔婆。 “麗珠恐怕是要生了,要生了,前幾天檢查醫(yī)生說胎位不正,我都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慶生又還沒回來……” “啊……”蘇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