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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金絲鷯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慮和抑郁癥,經(jīng)常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只能靠安眠藥續(xù)命。然而薛椋來后不久,有一天晚上他跟車送雁翀回家,路上隨口閑聊,竟然活活把雁翀給說睡著了。

一個比褪黑素還管用碎嘴子,這就是薛椋在雁翀眼里最大的價值,也是為什么雁翀能容忍他偶爾的不靠譜和逾越直至如今。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窣響動,片刻后薛椋說:“有了,,就這本吧。還挺應(yīng)景的?!?/br>
雁翀:“……”

他就知道薛椋這貨嘴不饒人,小心眼還記仇,姓祝的欺負(fù)到他頭上,他轉(zhuǎn)過身就拿始作俑者來出氣。

薛椋照本宣科地讀道:“岳不群轉(zhuǎn)過頭來,向令狐沖上上下下的打量,過了好一會才道——”

他故意沉下嗓音,活靈活現(xiàn)地模仿威嚴(yán)端方的中年人:“沖兒,你這次下山,犯了華山七戒的多少戒條?!?/br>
雁翀多少年沒體會過這種被班主任點名的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估計自己得做一宿噩夢,趕緊叫停:“咳,沒大沒小,占誰便宜呢?換一個?!?/br>
薛椋壓不住的笑聲從聽筒里飄過來。

那聲音如同絨毛拂過耳根,似乎帶著溫?zé)岬挠|感。薛椋見好就收,書頁嘩嘩翻過,這回找了一章正經(jīng)的來讀。

“泰山派一名老道朗聲道……”

雨聲漸息,時近凌晨,外頭敲鍵盤的聲音已經(jīng)停了,可薛椋卻好似感覺不到困意似的,仍在一字一句地仔細(xì)念書。

“……令狐沖轉(zhuǎn)過頭來,向西首瞧去,耳中忽然傳來細(xì)若蚊鳴的聲音:‘沖哥,你是在找我嗎?’”

雁翀已經(jīng)睡著了,于半夢半醒之際聽見自己的名字,模糊地“嗯?”了一聲。

薛椋又輕又低地說:“睡吧,晚安?!?/br>
接下來幾天薛椋都沒有再見到雁翀。算上他這個實習(xí)生,雁總手下一共三個助理,工作上的事情通常都由大秘周文斌一手cao持,薛椋只需要幫著整理幾張表格,做個PPT,像普通實習(xí)生一樣端茶倒水、跑腿打雜就行了。

薛椋原以為自己只是個打雜的碎催,現(xiàn)在看來,他的真正定位應(yīng)該是老板出去應(yīng)酬時跟在后面拎包的小白臉。雁翀的前兩個助理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有些場合并不適合帶在身邊,而實習(xí)生年紀(jì)小又沒經(jīng)驗,遇到難以應(yīng)付的場面拿來堵槍眼再合適不過,反正臨時工背鍋已是國際慣例,事后只要補償?shù)轿唬膊粫鋈y說。

他以前懵懵懂懂,只覺得雁翀對自己特殊,卻一時沒想到這上頭,直到那天姓祝的一語點醒夢中人,薛椋才后知后覺地咂摸出了一點滋味。說不上是自作多情的尷尬更多,還是情竇未開便已落空的悵然更多。

幸好雁翀這兩天不在,他還能裝一會兒鴕鳥,把自己埋進名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沙堆里。

本周最后一個工作日,下午五點半。

薛椋處理完手頭所有工作,收拾好背包,蠢蠢欲動地等著下班歡度周末。就在他一只腳堪堪邁出辦公室大門時,口袋里的手機忽然嗡地震動,隨即歡快地唱了起來:“愛就像藍(lán)天白云,晴空萬里,忽然暴風(fēng)雨……”

屏幕上明晃晃兩個大字——“老板”。

薛椋:“……”

他仿佛手捧一枚炸彈,恨不得直接把手機扔進電梯里。恰在此時,電梯“?!钡匾宦暤竭_這一層樓,合金門緩緩打開,舉著手機的雁翀和不接電話的薛椋四目相對,皆是一怔。

“你還沒走,正好,”雁翀按掉通話,走出電梯,“回去收拾幾件衣服,跟我出門一趟。下周一回來?!?/br>
薛椋:“???”

“具體情況一會兒在車上細(xì)說,”雁翀說,“別啊了,趕緊去,晚點我過去接你?!?/br>
狗屁的情竇初開,這種喪盡天良的老板有什么值得愛的!

薛?;鹚仝s回家,收拾出一個小包,怕晚上要開車趕路沒時間吃飯,又拆了一包餅干墊饑。快七點時雁翀發(fā)微信叫他下樓,薛椋拎包下樓,在單元門口跟下班回家的室友陳元撞了個正著。

“鷯哥,嘛去?要出門?”

薛椋說:“陪老板出差。周一回來?!?/br>
陳元伸長脖子,往樓下那輛豪車?yán)锍蛄艘谎?。車?yán)锏娜怂坪跻恢痹谧⒁膺@邊動靜,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雁翀眉頭微皺的面容,語氣隱約不耐:“還不走?”

陳元冷不丁對上他審視的目光,立刻扭頭低聲“臥槽”。薛椋趕緊說“這就來”,急匆匆地跟陳元道別準(zhǔn)備上車。陳元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扯回來,湊到薛椋耳邊意味深長地輕聲道:“鷯哥,出去過夜,注意保護自己,你們老板可不是個善茬,別被他欺負(fù)了?!?/br>
薛椋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陳元把他往車邊推了推,順便沖車?yán)锏难懔堄懞靡恍?,揮手道:“一路順風(fēng),注意安全啊鷯哥?!?/br>
雁翀面無表情地朝他淺淺頷首,關(guān)上了車窗。

上了車,駛出小區(qū),雁翀才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剛才那是你的室友?”

薛椋還在想剛才陳元的話:“嗯。”

“他管你叫什么?”

“?。俊毖﹂C嗣亲?,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一個外號,瞎叫的。”

雁翀目光幽深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后緩緩地道:“還挺貼切的?!?/br>
鷯哥,椋鳥科,善鳴,是說話能力最強的鳥類。

因為他名字中有個生僻的“椋”字,陳元百度一下之后,非常有創(chuàng)造力地為他起了“鷯哥”這個名字,作為他行走江湖的名號,還美其名曰向“山雞哥”致敬。

薛椋干笑了一聲,說:“老板您有所不知,其實我私下里是個文靜人,靦腆害羞,不善言辭……”

雁翀煞有介事地點頭,肯定道:“鷯哥挺好的,機靈?!?/br>
雖然跟金絲雀差著十萬八千里、仍舊貨不對板,但好歹是同一個物種,總比金絲猴強。

過了一會兒,眼見著車要開往城市邊緣,薛椋終于想起正事,問:“老板,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雁翀說:“一個朋友投資的度假村,他馬上要結(jié)婚了,趁這個機會領(lǐng)他夫人來認(rèn)認(rèn)人?!?/br>
這也算是社交場合,估計又要拿他擋槍,薛椋心下了然,想了想,又問:“那我……需要做什么?”

雁翀微微抬起眼皮,余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隨即斂目,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只要小鳥……不、大鳥依人就可以了?!?/br>
薛椋:“……”

陳元慧眼如炬,忒有遠(yuǎn)見,他現(xiàn)在跳車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所引段落,出自金庸

第4章

兩人到度假村時已近深夜,雁翀的朋友周誠出來迎接,將他們引至一樁獨棟小別墅前,一邊叫司機送行李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