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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小桌上吧,興許一會兒有胃口了?!?/br>“好?!毕娘L應(yīng)著,就將桂花糕拿過去了。江翊攪著粥,卻沒有要吃的意思。那盤桂花糕他是不會吃的,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么?但他也不能直接倒掉或者賞下人,那樣太下封欽的面子了,萬一惹了封欽發(fā)火也不值得。所以只能先放著,等晚上不新鮮了,就可以找個理由倒掉了。下午,封欽叫上江翊,去了忘憂亭。今天沒有風,陽光也不錯,在亭子里燒上一壺水,泡一壺熱茶,小聊一陣,倒也挺愜意。“這幾天有沒有覺得身體好一些?”封欽問。其實這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但江翊又覺得沒有必要掃封欽的興,便道:“挺好的,不那么冷了?!?/br>封欽滿意地點點頭,“那以后每年都帶你來?!?/br>每年?江翊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這個承諾也許明年、后年還有可能兌現(xiàn),但再往后……就只能說是空話了。“怎么?”見江翊在那發(fā)呆,封欽問。江翊回過神來,微微搖搖頭,“沒什么?!?/br>封欽也沒多想,端起熱茶邊吹邊喝,片刻之后,才開口道:“江翊,你想考功名嗎?”男妃亦可入朝為官,并不沖突,所以他更想知道江翊的想法。江翊沒有猶豫地道:“并不想,我對這些沒興趣。”“嗯?”這跟封欽預(yù)想的不一樣。他記得江翊是個很有才華、很有抱負的人,只是被他幽禁在府中,埋沒了。“王爺,您身在皇家應(yīng)該明白,入朝為官,各方算計,生存有多辛苦?!边@事江翊是不怕跟封欽說的,因為他進侓王府,也是利力的較衡和算計,“我父親、兄長兢兢業(yè)業(yè),為國效力,可那又怎么樣呢?依舊不被信任?!?/br>“圣言道,為官只為為民請命,只為保一方太平?!狈鈿J倒很喜歡江翊這個論調(diào),有些東西,只有自己經(jīng)歷了,才知道并非旁觀者眼中那般美好。“如今皇上廣納人才,肯為民請命,愿保家國河山的官多的是,不差我一個?!苯床⒉幌伯斀袷ド?,這話說出來是大不敬,他也只能心里明白就好。“你覺得如今這天下,如何?”封欽問。“百姓安居樂業(yè),邊疆將士齊心抗敵,算是一片大好吧?!?/br>封欽輕笑一聲,“你這話是說給皇上聽的,不是說給我聽的。”江翊沉默不言。封欽將杯中茶喝盡,“如今的安居樂業(yè)不過是風調(diào)雨順,農(nóng)家收成好,又沒有過重的賦稅。邊疆長年征戰(zhàn),但多以抵御為主,甚少主動出擊,因為一旦深追,糧草根本跟不上。現(xiàn)在但凡哪一縣招了災(zāi),你看這安穩(wěn)可還在?”“你……”江翊沒想到封欽居然想得這么明白,以前他也從未跟封欽討論過這些,好的那會兒,也不過是風花雪月而已。“朝堂之上,勢力盤根錯節(jié),皇上想以此平衡朝堂,但其實也被平衡反噬了他的皇權(quán)而已。而皇上又多疑多思,為官者為保住自己的榮華,又只會挑好聽的說,皇上聽多了,還真以為自己天縱英明了。”江翊左右看了看,皺著眉道:“王爺,話不可亂說,當心隔墻有耳?!?/br>見江翊還是關(guān)心他的,封欽挺高興?!皼]事,這周圍只有山水,沒有旁人?!?/br>以他的耳力,若有別人,肯定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無論有人與否,王爺還是謹言慎行的好?!?/br>“這不是和你說嗎?”封欽這話讓江翊有些許異樣感,就像一個很輕和柔的力道在他心上戳了一下,不疼,只有些麻而已。“我也非盡然可信。”江翊垂眸喝茶。封欽輕笑,“那我就是想跟你說,行不行?”江翊謹慎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可愛。江翊未再多言,他在奉勸自己,也許封欽那些好話,只不過是為了博取他的信任而已。山中無歲月,直到封業(yè)派人來給封欽送信,讓他趕緊回京做安排,封欽才趕忙讓人收拾了東西,回到京中。在城外一處樹林里,襄王府的馬車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律王府的馬車停下后,封欽先跳下馬車確定安全后,掀開簾子,對車內(nèi)的江翊道:“下來?!?/br>江翊不解,但封欽的手伸在那兒,他又不好不動,只好扶著他的手下了車。夏風也從后面的馬車上下來,走了過來。這個地方江翊不熟,但遠遠地已經(jīng)看到了城門,也就是說這附近是相對安全的。封欽掀開襄王府馬車的簾子,對江翊道:“這是我哥府上的馬車,車夫是莊子上的,京里人眼生,不用擔心被察覺。”“這是……”江翊還是不明白。封欽笑了笑,說:“我府上有些事,你先回江家住幾日,等我處理好了,再去接你?!?/br>讓自己回家?江翊驚了,不過到底是有什么事才這么匆匆回來,又要把自己送回家呢?江翊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本也不管他的事,何必多此一問呢?江翊和夏風上了車后,封欽吩咐了車夫幾句,馬車便駛向了京中。封欽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才上車回府。這事還要從三天前說起。封欽的外公定督侯上書,有意上交兵權(quán)。這可是大事,皇上自然得召見他,一方面假意勸他再為朝中效力幾年,另一方面其實是希望他能安撫好軍中,然后把兵權(quán)盡快交上來。定督侯像聊家常一樣,提到封欽,說自己跟皇上一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封欽。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封欽娶一個好王妃,這樣他也能放心頤養(yǎng)天年了。皇上笑問:“定督侯可有好的人選?”定督侯不急不慢地道:“這事啊,還得讓他母親和皇上來cao心。但以律王的性子,斷不好相個文臣之家,怕他性子直,王妃夾在中間為難,也影響夫妻感情。武將到好些,等臣告老之后,也沒人能在軍中指點律王了。以后若律王為國出征,若能有個熟悉又可靠的將士從旁幫著分析協(xié)助,能更好些?!?/br>皇上哪還能不明白定督侯的意思?不過話說回來,定督侯兵權(quán)一交,許家就剩下個許霖。許霖年輕,也沒有了不起和戰(zhàn)功,還不足為懼。也就是說許家就只是個一般的侯伯之家了。這樣的話,結(jié)平南將軍府這一門親事,倒也就無妨了。也不會彼此在軍權(quán)上形成更大的助力,加上這門婚事也能用封欽制衡南平將軍,怎么想都是很合適的。今早皇后過來,提了些看著不錯的人家,其中也有平南將軍府的江翊,他聽后也沒給準話,只說會考慮。皇后母家是一門閑散侯爺,要娶江翊也是不錯的。但能帶給他什么呢?以安康侯的地位,平南將軍根本不怕,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