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來如何他們都不得而知，一個原因是郝主任與別的分院醫(yī)護(hù)沒有太多交集，而大壯在沒有允許的條件下也不能在其他分院里瞎晃悠，這就導(dǎo)致了他們無法及時了解任林的傷勢，以至于后面沒了一點(diǎn)消息。

    當(dāng)然大壯心腸好，袁秀出院后，他還趁著下班的機(jī)會去了袁秀住處打探過任林的動靜，可每次不是任林不在家，就是袁秀不在家，也是白費(fèi)了一番功夫。

    若不是袁秀緊接著又來住院，他們都要以為這兩人人間蒸發(fā)了。

    只是他們再向她問起關(guān)于任林的狀況，她都很不耐煩地回答說，很好，差不多行了……

    王凝海于此十分肯定，那任林身上的傷絕對是袁秀所為。

    關(guān)鍵是，她在傷害任林的時候，是否如這病歷本上所說，是無意識的行為呢。

    “你們沒有報案？”

    假定袁秀有那方面的沖動，那她傷害孩子也已經(jīng)構(gòu)成了事實(shí)，兩人難道沒有采取措施。

    “有！”，大壯舉手，“我報的，民事組的人還去過袁秀家，但是任林不配合檢查，所以這事就涼了?！?/br>
    不配合？

    都被那樣對待了為什么還不配合？

    如果查清袁秀虐待他是事實(shí)的話，有法律支持，他至少能脫離袁秀身邊，甚至讓袁秀蹲大牢都很有可能。

    王凝海和喬丹雪不是很明白任林的做法。

    大壯未嘗不是如此。

    “滴滴”，恰逢新的短信傳來，郝主任見又有一位傷者入院，便跟王凝海賠笑道：“不好意思了兩位，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看……”

    “……等袁秀出院了，通知我們一下。”，王凝海給他留了辦公電話，她本來準(zhǔn)備去病房看看袁秀的，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先回警署一趟，把袁秀和任林報給民事組，讓他們重新調(diào)查比較重要。

    “王組喬副組再見！”

    大壯在兩人背后大聲嚷嚷，害得她們出分院時還要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喬丹雪摸著藏在口袋里的橘子，思考著用橘子噎死一個人的可能性。

    “走了?！?/br>
    王凝海揉了揉她的短發(fā)，如陽光般溫暖的溫度讓喬丹雪回魂。

    兩人進(jìn)了最近的車站，等候下一班云軌列車的到來。

    “我們接著干嘛？”

    任林目前行蹤不定，袁秀又昏迷不醒，喬丹雪覺得她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辦公室里長蘑菇了。

    云車入軌，王凝海拿了卡檢票，順便拖走磨磨蹭蹭的喬丹雪，“回警署。”

    沉穩(wěn)的嗓音于云端飄散，穿梭于暖陽之下的旅人們在不同車站中進(jìn)進(jìn)出出，直到日上桿頭，云軌列車?yán)锏娜硕甲叩貌畈欢嗔耍跄扇瞬呕氐骄稹?/br>
    她們第一時間就向隔壁的民事組申請立案，由于兩方熟識，民事組組長稍微看了下任林的資料，就點(diǎn)頭了。

    辦公室里，吃著喬丹雪從餐廳里帶的快餐，王凝海神游中。

    喬丹雪一旁正批判袁秀這樣的母親批得起勁，回頭一看對方完全沒搭理她，登時伸手在王凝海額頭彈了一下：“想什么呢！”

    王凝海放平筷子：“任林對袁秀的恨，到底有多深？”

    恨他肯定是恨的，否則不會在受到袁秀又一次虐待后失蹤了。

    他帶著瘤種躲起來，恨意使他聯(lián)想到了唐奇靈等人對他的侮辱，于是他決定報復(fù)。首當(dāng)其沖就是唐奇靈，當(dāng)時要不是她及時趕到，唐奇靈和柳楊曦早就被拍成了rou餅。

    喬丹雪同樣匪夷所思：“真不知道任林是怎么想的？如果他配合民事組辦案的話，指不定早就擺脫袁秀了。”

    沒錯。

    所以任林是根本沒有必要逃避檢查的，除非……

    “您于哪個時間段發(fā)現(xiàn)了任林私養(yǎng)瘤種這件事？”

    “三年前還是四年前，本來我讓阿林把它交給緝瘤組，阿林偏不，他說他對那只瘤種是有感情的，我見拗他不過，而且那瘤種確實(shí)也老實(shí)，沒咬過人惹過麻煩，就沒有管他了……”

    這是王凝海第一次和袁秀碰面時，提的問題以及她的回答。

    “袁秀利用了任林對瘤種的感情?！?，王凝海把腦袋擱在椅背上，將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告訴了喬丹雪。喬丹雪后知后覺地打開記錄儀，待聽清他們的對話后，驚道：“我去，海海，袁秀這也太狠了吧，她連自個小孩也威脅啊?！?/br>
    “既然有那個意識在威脅任林，她的精神分裂癥就不能當(dāng)作她虐待孩童的借口?！?，從另一方面來講，王凝海覺得袁秀打從心底就有這種暴力傾向，而精神分裂，是使她的行為變得更加瘋狂的催化劑。

    喬丹雪領(lǐng)會到她的意思：“不是，袁秀這什么仇什么怨，犯得著把任林往死里整！”

    “有一種可能?！?，王凝海思杵著，在喬丹雪的詢問下說道：“顯然袁秀對任林也是帶有仇恨心理的。那么，這個仇恨的根源會不會就來自于袁秀過于豐富的情史，或者與任林父親的情感糾葛中？”

    喬丹雪經(jīng)由她提醒，猛地憶起任林在那墻壁上寫的字。

    “你是說，有可能，任林，不是他那個已故父親的孩子?！?/br>
    “袁秀喜歡在外面，哦不對，已經(jīng)正大光明在她們家里亂來了……那任林，就是她無意間和別人那個那個之后不小心懷上的？”

    喬丹雪自覺越說越對。

    我天，要真是這樣，那任林他“爸”也太凄慘了。

    不過記錄儀里，袁秀提到她丈夫去世的時候確實(shí)沒有一點(diǎn)波瀾。

    “你找找任林的出生資料?！?，王凝海吩咐。

    “好。”，喬丹雪即刻注意到了系統(tǒng)給出的回復(fù)，上面信息標(biāo)明了任林的出生日期。

    王凝海湊過去看了一眼，補(bǔ)充道：“恰好在袁秀丈夫死后的一年半，是吧?！?/br>
    喬丹雪不忍心地為某個男人點(diǎn)蠟：“沒錯?！?/br>
    所以，如王凝海所想，任林的父親，真不是袁秀口中的那個男人。

    具體是誰不得而知，但，袁秀因?yàn)檫^于豐富的情史而將任林看作不該降生到這個世界的孩子極盡苛待，這條思路暫且有了說法。

    整理到這里，喬丹雪不由得感慨一句：

    造孽啊……

    ☆、第 15 章

    015  襲擊

    郝主任的來電于某個傍晚突然響起。

    接電話的人不是王凝海，而是席孟然，彼時他正幫王凝海收拾著桌上的文件，耳畔的鈴聲促使他把視線放到了發(fā)出光亮的屏幕上：

    “喂你好，王組辦公室?！?/br>
    他拿起了電話，禮貌應(yīng)答。

    “王……王組，袁秀病房的警報器響了，好像是……是任林?！保轮魅位艁y的語氣以及話筒對面的嘈雜聲讓席孟然體會到事情的緊迫性。

    “是有瘤種入侵了嗎？”，他不明白郝主任口中的任林是個什么東西，或者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