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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小姐為什么會跑到那種地方去?。俊?/br> “應(yīng)該是在找他吧?!?/br> 鶴丸:“……誒?” “他身上帶著其他審神者的靈力,人偶在靈力不足時自然去找相對充沛的地方……但看樣子沒起到什么作用。這只是我的猜測,”千里的手貼上人偶額頭,“如果這么做可行,也能證明只有我的靈力對它有效。” “哇啊——真有可能是這樣嗎?”鶴丸笑瞇瞇道,“老實說,那天突然發(fā)現(xiàn)草叢里竟然有個人偶的時候,還真是嚇到我了。” “誰知道呢?!?/br> 像對待付喪神們的本體那樣,堀口千里緩緩將靈力推入進去。 人偶沒發(fā)生任何變化。 但作為靈力的擁有者,千里能感覺得到那股力量被困在里面了。 “亂?!彼_口。 “主人?什么事?” “你和退把衣服做好了嗎?” “當(dāng)然!” “拿過來?!?/br> “現(xiàn)在?” “嗯,就在這里給它換上吧?!?/br> “那我這就去——”亂正要轉(zhuǎn)身,忽然眼尖道,“哎!人偶小姐動了!” 的確是動了,右腳往后面稍稍挪動一點,隨時一副要逃跑的架勢。 如此一來……算是破案了。 堀口千里想起自己以前下過的命令。 “現(xiàn)在你可以動了,”她說,“為什么要逃跑?” 消失的時間點太過微妙,雖然能猜到也許是跟這有關(guān),但原本生來就是為了打扮來打扮去的人偶竟然會抗拒換衣服的原因這種事…… “逃、”木質(zhì)的嘴唇一張一合,“跑?” 看上去不理解這個詞。 千里果斷放棄解釋,轉(zhuǎn)而問起另一個問題:“你有名字嗎?” “名字?” “……算了,除了重復(fù)我說過的話,你會說什么?” 人偶木愣愣地直立許久,然后才終于想出什么似的,高興地一舉雙臂。 “一起、來玩吧?” 堀口千里:“………………” “不像是能溝通的樣子啊,”加州清光在她身旁蹲下,“但這句話倒是跟后藤描述的一樣?!?/br> “可它顯然能聽懂其他的話,比如命令或是我們討論的事。” 還會在她跟前賣乖。 千里又跟上次一樣戳向人偶的腦門,這回它沒在演,被戳以后也牢牢實實地站住了。 “不過,想從它這兒知道什么是不可能了,”她說,“得想想其他法子。” * “主人那邊真的沒問題?” 長谷部一想到這邊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人,審神者那邊卻只有兩個人跟著,一起去的還有那個依舊很可疑的鶴丸國永,就不由皺起了眉。 “清光和亂完全招架得住吧。”燭臺切想起當(dāng)初目擊的場景,“而且你實在小瞧了主人的自保能力。哪怕真發(fā)生什么,咱們也有足夠的時間來得及趕過去?!?/br> “那樣最好?!?/br> 從方才起,為了完成主命而一直在新人面前滔滔不絕地介紹著本丸各處設(shè)施的長谷部,在走到廚房前時終于察覺到了喉嚨的干渴。他拿過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燭臺切看見他走進廚房里的身影,突然也想起了什么。 “啊,對了,”他端出盤子,向山姥切詢問道,“要嘗嘗這個嗎?今天剛做的?!?/br> 山姥切盯著上面擺放的點心,有些猶豫,“這個……” “牡丹餅,”燭臺切回答,“光忠特制?!?/br> 長谷部:“噗咳咳咳咳咳——” “長、長谷部先生……”五虎退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退是來得比較晚,”藥研回憶道,“在你來之前,長谷部被牡丹餅噎到過好幾次。” “……那個時候的事就用不著再提了?!?/br> 長谷部好不容易順平呼吸,毫不猶豫地擺手拒絕了燭臺切又要遞過來的牡丹餅。那邊的粟田口們倒是一邊說著“多謝款待”一邊分拿起來,山姥切遲疑了片刻也拿起一塊。 甜紅豆的餡料有一種磨砂感的甘甜,山姥切咬了兩口剛一抬頭,就對上了燭臺切真摯的眼神。 “山姥切君,”他問,“要跟我學(xué)下廚嗎?” ……????? “——比起那個,”鯰尾從一旁竄出來,“現(xiàn)在還沒有給山姥切安排房間吧。怎樣,怎樣,要不要來跟我們一間,人多了的話非常熱鬧哦?” “喂,等等?!?/br> 長谷部立馬打斷了他們這些漫無天際的邀請。 “主人已經(jīng)跟我說過部屋的事了,本丸里還有一些房間沒人使用過,所以山姥切到時候就住其中的一間?!?/br> “誒——?” “卡在墻里一晚上的明明是長谷部,”后藤吐槽道,“結(jié)果你完全不怕嗎?” “只要有主命在,”他正色,“無論怎樣的艱難險阻我都可以克服——這是覺悟?!?/br> 他們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地過了半天,山姥切終于把這莫名其妙的熱情的來源和這間本丸里發(fā)生過的事聽明白了個大概。 擊退山姥可不是他的工作。斬妖除魔的刀姑且不論,對一個仿造品期待靈力是要干什么? 想到白天發(fā)生的事,靠坐在墻邊的山姥切屈起的胳膊搭在膝蓋上。他只點了桌上的臺燈,光線有些微弱,映得其他家具在墻上晃出巨大的影子。哪怕已經(jīng)臨近深夜,山姥切沒有現(xiàn)在就躺到床上去的意思。 他又想到了剛被召喚出來的時候。 “那是什么眼神,”在接觸到審神者視線時,他忍不住問道,“介意我是仿造品嗎?” “仿造品?” 她有些疑惑地反問了一句,像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的接著說。 “不,我看誰都是這樣。” 在跟著她見到其他付喪神時,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也許真是他對這些太過敏感,但他分明能感覺得出那視線中缺少了什么東西。他很難去形容那到底是什么,導(dǎo)致在與之對視時,一方面覺得自己被注視著,另一方面又有一層隔閡。山姥切對此不甚明白,可顯然,連審神者自己都不懂。 桌上的臺燈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山姥切下意識看過去,發(fā)現(xiàn)燈泡正一明一滅地閃著。 下一刻響起的是門把被擰下的“啪嗒”一聲。 看清那邊的情形時,山姥切呆住了。 一團巨大的“影子”從門縫中飄飄悠悠晃進來。白布蓋住了“它”的身體——或者底下干脆就是一片虛無——山姥切看不見“它”的腿,這團白布懸浮在空中,旁若無人地往床邊飄去。 它飄了一會兒,恍若意識到哪里不對。 盯著書桌上的燈光看了兩秒,它緩緩地朝山姥切所在的方向轉(zhuǎn)過來。 白布幽靈的獠牙呲出嘴外,足有銅鈴大的眼睛完整地映照出了山姥切的身影。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