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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在想什么,竟然一直沉默不言?” 莊絡(luò)胭聽到皇帝的聲音,抬起頭對皇帝笑了笑,“嬪妾只是在想茶葉。” “前些日子殿中省剛進了新茶,你若是喜歡,讓人去取便是,”封謹(jǐn)失笑,“朕瞧著,你想的不是這些?” “皇上說不是,嬪妾自然只能說不是了,”莊絡(luò)胭微微偏頭,仿佛是不自覺的露出嬌嗔與親昵,“反正皇上是嬪妾的天,怎么說都行的?!?/br> 封謹(jǐn)起身,走到莊絡(luò)胭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這話朕聽著甚是悅耳。” 莊絡(luò)胭抬頭,恰好與皇帝四目相對,對方眼中滿是笑意,她的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只是,誰知是真是假? 淑貴妃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臉上的笑多了一絲涼意。 當(dāng)天夜里,就在眾人以為皇上在御花園巧遇淑貴妃與昭賢容,會去淑貴妃的安清宮時,皇上去了昭賢容的熙和宮。 第95章 后宮中向來風(fēng)頭無兩的淑貴妃第一次成了后宮諸位妃嬪眼中看熱鬧的對象,任誰眼瞧著受寵多年高高在上的對手突然變得不那么重要時,都會忍不住宣泄一下心中的嫉妒情緒。 “昭賢容自從上次被胡氏算計重傷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似乎越來越重了,賢貴妃有些感慨,“這后中少了一個受寵的胡氏,又多了一個受寵的莊氏,這對于本宮這種不過仗著資歷在后宮里熬著的人來說,又有什么差別?”她看著鏡中的容顏,雖說容顏依舊,但是終究及不上進宮不久的妃嬪們鮮嫩。 “娘娘怎么會是仗著資歷,奴婢瞧著皇上對您很信任的,如若不然,怎么會把皇子都交給您教養(yǎng)?”伺候她簪花的宮女聞言便道,“宮里其他主子可沒有這等尊貴。 賢妃聞言笑了笑,顯然宮女的話讓她很滿意,心情甚好的賞了說話的宮女,站起身扶了扶鬢邊的步搖,后宮的女人終有老的那一日,有孩子傍身才是最后的依仗。 “走吧,今兒晚上可是昭賢容的生辰宴,就連皇上也是要去的,本宮可不能去晚了?!辟t妃面上露出笑意,“昭賢容meimei是大度的人,本宮也不能怠慢?!?/br> 作為生辰宴的主角,莊絡(luò)胭自然要隆重打扮一番,華服錦鞋,花黃朱釵香包,每一樣都是殿中省精挑細(xì)選送來的,每一樣上的花紋都是吉祥喜氣,足見殿中省的人花了不少的精力。 細(xì)細(xì)描著眉,她可沒有特意讓自己變得普通一點的心思,女人年輕時能打扮便多打扮,待怎么打扮都比不上年輕姑娘時,才去用穩(wěn)重這一招,若是早早就穩(wěn)重了,待年紀(jì)大了,不變作死氣沉沉? 放下眉黛,瞧著被修得及其精致的眉,莊絡(luò)胭滿意的點頭,站起身在大大地鏡子前照了照,把手遞給候在一旁的聽竹,“走吧?!?/br> 走出熙和宮,穿過九曲回廊,路過梅香落雪園,走過不算短的朱紅宮道,眼看著路邊一個個宮女太監(jiān)向自己行禮避讓,莊絡(luò)胭面色不改的穩(wěn)坐步輦之上,直到步輦停在皇后的景央宮大門前。 已經(jīng)候在門口的和玉見到莊絡(luò)胭,笑著上前給莊絡(luò)胭行禮:“昭賢容娘娘到了,皇后娘娘正等著您,請隨奴婢進去吧。” “有勞和玉了,”莊絡(luò)胭對和玉笑了笑,跟著和玉一起進了宮門,身后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忙跟了上去。 此時不遠(yuǎn)處,淑貴妃與柔妃一行人剛剛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柔妃似笑非笑:“皇后娘娘真是慈愛?!?/br> 淑貴妃臉色不變的看了眼柔妃,笑了笑不言。 柔妃移來眼神,她就看不來淑貴妃這幅胸有成竹的模樣,仿佛這后宮眾人她都看得清,都能摸透似的。若真有這般厲害,何至于還只是寵妃,而不是得到皇上的專寵?就連如今晚進宮的莊絡(luò)胭也后來居上,讓皇后身邊的和玉親自在宮門恭候的待遇,淑貴妃今年可是沒有的。 屋內(nèi),莊絡(luò)胭給皇后行完禮后,皇后便親手給莊絡(luò)胭套上了一支羊脂玉手鐲,屋內(nèi)其他已經(jīng)趕到的妃嬪也跟莊絡(luò)胭見禮。 各自剛剛坐定,就見淑貴妃與柔妃齊齊走來,這倒是讓眾人有些詫異,淑貴妃與柔妃并不常來常往,怎么今日倒是一起來了? 倒是平時總跟在淑貴妃身后的蘇修儀怎么沒跟著一起? 又是一番行禮,眾人再次坐定,皇后道:“皇上還有些折子沒看,早遣人來說,讓宴席按著時辰開。我們便不等了,這會兒就開宴吧?!?/br> 皇后開了這個口,自然沒有誰反對。景央宮的院子不小,即便坐了一干妃嬪又搭了戲臺子,也不見半點擁擠。 第一場戲便是麻姑拜壽,莊絡(luò)胭帶著笑意看完,只是隨意點了一出寓意吉祥的戲曲,便讓皇后以及其他妃嬪點。 “本宮幼時最愛看一些熱鬧的戲,總覺得越熱鬧便越有趣,如今卻恰恰相反了,偏偏喜愛安靜些的戲曲,”皇后放下手中的銀簽,簽子上的貢梨孤零零的落在了盤中。 “嬪妾這些年也喜歡安靜些的東西了,”賢貴妃笑著接下話頭,“這些熱鬧的東西,想來是meimei們喜歡了?!?/br> 若是往常莊絡(luò)胭不會接這樣的話頭,只是今日是她的生辰宴,她也就不得不開這個口:“皇后娘娘與賢貴妃娘娘卻是比嬪妾強上許多,嬪妾自小就看不懂戲曲,嬪妾性子急,聽不得那慢腔慢調(diào),只恨不得立時聽完整個故事?!?/br> “昭賢容性子直,不愛聽?wèi)蚯彩钦?,”柔妃用銀簽在盤中插了一粒去了核的披紅掛綠,“不過即便不愛聽,應(yīng)該也是懂戲之人才對。” 莊絡(luò)胭笑了笑,斜看著柔妃:“柔妃娘娘高看嬪妾了,嬪妾是萬萬不及您的?!?/br> 在場誰人不知,柔妃為難過昭賢容好幾次,這會兒兩人話里有話,自然無人搭話。 “愛妃不及誰?” 低沉的男聲從角落處傳來,看戲的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封謹(jǐn)上前扶起皇后,又走到皇后身后扶起莊絡(luò)胭后,才開口道:“今日是昭賢容的生辰宴,諸人不必多禮,都就座吧?!?/br> “朕早便知道你不愛聽?wèi)蚯?,便讓宮里雜藝苑的人準(zhǔn)備些雜耍,”封謹(jǐn)揮了揮手,臺上的戲子們紛紛退下,又見幾個穿著宮廷雜藝師傅衣服的人出現(xiàn)在臺上。 “多謝皇上,”莊絡(luò)胭臉上的笑容極力壓抑著驚喜,屈膝便要向皇帝行禮,被對方一手握住了自己雙手。 “今日是你生辰,怎么跪來跪去,”拉著莊絡(luò)胭在自己右邊下首坐下,封謹(jǐn)又看了看左首的皇后,“方才朕聽聞?wù)奄t容說自己大大不及柔妃,這可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