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空缺。最重要的是，他將一部分權(quán)力分給了兩位宰相——順帶一提，左右宰相分別是四君子中僅存的兩位：前言官白術(shù)和前太史茯苓。這樣一來，朝廷大事不再由皇帝一人定論，兩位宰相有權(quán)駁回皇帝的決策，皇帝也有權(quán)砍他們……當(dāng)然，只是“有權(quán)”而已。至少在白術(shù)茯苓這一任上，他是沒法砍的。

除了這些明面上的，皇帝還有個(gè)巨大的改變。

那就是，他開始吃甜了。

用過午膳后，將軍求見?；实叟c太子早就在御書房等他了。

散仙沒興趣聽行軍打仗，便去看望小公主。小公主已經(jīng)三歲了，舒妃死后她被過繼給蕭妃。蕭妃吃齋念佛，心性平和，對小公主很好。如今太子日漸長大，皇后地位穩(wěn)固，也就不爭寵了，安心當(dāng)她的后宮之主，有時(shí)竟也過來抱抱小公主。小公主長得像她母親，也像皇帝。散仙看著她粉雕玉琢的小臉，心中便溢出nongnong寵愛。他是真心喜愛這些小小的生命，不希望他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逗過小公主，將軍那里也結(jié)束了。散仙回去，恰好看到太子送將軍出來。太子今年十五，已經(jīng)長得很高了。他早已沒了當(dāng)年那種驕扈，仿佛突然間意識到這天下將來是自己的，他要好好守護(hù)。因此對宰相將軍等人都謙恭有禮，時(shí)常向他們討教治國之道。

太子見到散仙，還是一如既往地親昵。散仙哄過了他，把將軍拉到一邊，竊笑著問：最近如何？

將軍齜牙咧嘴，腳步不穩(wěn)。臉上猙獰道：“輕、輕點(diǎn)……疼！”

言簡意賅。散仙捂著臉走了。

將軍叫住他，滿臉通紅地問：有沒有什么仙藥仙膏，借來一涂？

散仙嘟囔：我哪有那玩意兒。

將軍疑道：難道你不用嗎？我聽說陛下□□……

散仙的臉也變得與他一般紅，忽地推開他，惱道：皇帝的事，你瞎問什么！

將軍踉蹌后退，慘叫連連。

之后的一整個(gè)下午，散仙都在想“皇帝的□□”。

見……是見過，也、也碰過，但是……

散仙可是四歲就入蓬萊，幾百年都沒動□□的仙人。如今他雖與皇帝朝夕相伴，但是那種事……還是……

皇帝說會等他，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來，他和皇帝食則同桌，寢則同床?；蕦m里關(guān)于他倆的傳聞也不少，散仙每每聽得臉紅不已。

——皇帝今年三十一了，正是欲求最旺盛的年紀(jì)。

散仙回想著將軍那步履蹣跚的模樣，有點(diǎn)害怕，又有點(diǎn)……

……還是先備點(diǎn)藥吧……防患未然！

事前用的……有。當(dāng)年甘草給他的秘、秘藥，他藏得好好的呢。事后用的……找誰要？不行，這種東西怎么開口？難道再去找甘草？將軍自己都那樣了，甘草那兒也沒什么好用的藥吧……

不知道皇帝會、會把他……傷到什么程度……

呃，傷？對了，川芎的異獸館里經(jīng)常有人被野獸抓傷，他那肯定有療傷圣藥！

散仙悄悄來到川芎府上，看到柴胡正在喂馬。

散仙直明來意，跟他討要傷藥。柴胡豪邁地抱出一大罐油膏，還問是什么牲畜受傷了，涂藥之前記得剃毛。散仙扭頭一看，棚里那匹馬屁股上油亮亮的，涂的正是這種藥，心下頓時(shí)尷尬不已。

此時(shí)川芎恰好路過，把散仙糾結(jié)的表情玩味一番，曖昧地問：那種？

散仙怕他又搞錯(cuò)了，小心翼翼地反問：哪種？

川芎挑眉：就是——那、種、啊。

散仙羞得說不出來話，只好點(diǎn)頭。沒想到川芎得寸進(jìn)尺，頗有興味地問：前面后面？

散仙忍無可忍，把他拖到后院暴打一頓。川芎終于老實(shí)了，鼻青臉腫地捧出一盒藥，還周到地給他貼上“前用催情”、“后用潤滑”、“事后療傷”、“一夜七次”等等標(biāo)簽……

散仙不好意思挑挑揀揀，整盒抱著走了。

萬事俱備，只欠……欠……

夜晚，皇帝寢宮。

散仙服侍皇帝脫下龍袍，伺候他躺下。然后自己也脫了外衣，熄了燈，鉆到被窩里去。

皇帝已伸出手臂，等他來枕。

散仙今天心虛，不敢面對他，便背對著他睡?；实郾н^來，與他耳鬢廝磨道：“朕已吩咐過了，明兒下了早朝就去城外踏青。你別又偷懶不肯起。”

散仙笑著應(yīng)了?；实蹞е值偷驼f了會兒話。他的嗓音溫和輕柔，因?yàn)閴旱土寺曇?，所以有些沙啞。皇帝說的是朝上見聞，到了散仙耳朵里卻成了催眠曲，哄得他漸漸有了睡意。只覺背后懷抱溫暖，皇帝的心跳安穩(wěn)有力，安詳甜美的夢境就在一步之遙。

不知怎么，散仙突然想起無常來勾魂那日，皇帝說的：你自己看看，誰更像孩子？

還有甘草說的：現(xiàn)在明明是他寵你。

散仙忍不住抓緊皇帝的手，迷迷糊糊地想道：原來是他弄反了。小皇帝早就長大啦……

皇帝把他往懷里拉了拉，讓他更緊地貼近自己。忽道：“你今天見到將軍了么？”

散仙慢吞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皇帝的聲音仿佛很遠(yuǎn)：“真沒想到，他居然是下面那個(gè)……”

散仙一驚，神智立刻清醒了。結(jié)巴道：“你、你你發(fā)現(xiàn)了？”

皇帝笑笑：“這么明顯，怎么可能看不出？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什么都不懂嗎？”

散仙臉上一紅，不說話了。他想著將軍齜牙咧嘴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那種事，真的很……很疼嗎？”

皇帝挑眉：“想試試？”

散仙有點(diǎn)害怕，輕輕往皇帝懷里縮了縮。心中天人交戰(zhàn)半晌，小聲說道：“……試試?！?/br>
皇帝的心跳立刻就亂了。

[rou在cp]

皇帝拿帕子把兩人身上擦凈，然后伸出手臂。散仙自然而然地鉆進(jìn)他壞里。

皇帝輕聲問：“還疼嗎？”

散仙忽然覺得有點(diǎn)困：“……不疼了?！?/br>
皇帝問：“明天還去嗎？”

散仙迷迷糊糊地答：“去……”

就這么睡著了。

皇帝又親了親他，這才抱著他，一同睡下。

翌日，春郊。

有了昨夜春雨的滋潤，芳草花樹都茂盛地舒展開來，在微風(fēng)下?lián)u曳生姿。春光正好，百姓也多來踏青?；实鄄辉复驍_百姓，故便裝出行，連侍衛(wèi)太監(jiān)都沒帶一個(gè)。散仙遂扮作書童，跟在這位器宇軒昂的公子身邊，不卑不亢，眉目含春。

路上行人皆頻頻回頭，偷看這對舉止不凡的主仆。更有膽大的女子徑自上前，或是假裝問路，或是打聽府上?；实坌Χ淮穑晃樟宋丈⑾傻氖?，那些女子便咬牙跺腳地走了。散仙尚自茫茫然。

來到一處花圃前，恰遇到甘草大黃二人。大黃看見皇帝，想起當(dāng)年夜不歸城恰給皇帝散仙撞到的事，不由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