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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夾竹桃被風(fēng)吹斷了不少枝葉,清未用燭臺的火點燃燈籠,然后拎著它隨著飄搖的樹影走到了客房,那里的窗戶映著昏暗的燭火,還有司無正伏案的身影。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敲門。“嫂嫂?”司無正開門時極為詫異。“怎么不歇息?”清未吹熄了燈籠,板著臉走進(jìn)屋,草草掃了一眼屋內(nèi)陳設(shè),見床上的被褥很是單薄,面色立時變了,“受了風(fēng)寒還如此不知保重,難道要像我這般變成死物才樂意?”他話音剛落,腰就被司無正從身后抱住。“嫂嫂,你不是死物。”“放手?!鼻逦歹久伎囱g纏上的手,“回屋歇息?!?/br>“嫂嫂可愿意陪我?”司無正有意無意地把唇貼在他的耳垂邊,“若是嫂嫂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你……”“我什么都聽嫂嫂的?!彼緹o正垂下眼簾,一板一眼地回答,“全憑嫂嫂吩咐?!?/br>“你怎會如此不講道理?”清未氣得笑出了聲。可他又不能把司無正獨自留下,于是硬是強(qiáng)忍怒火舉起燈籠往屋外走,這回司無正好整以暇地跟著清未回去了。臥房果然比客房暖和,司無正一進(jìn)屋就把雙手?jǐn)R在火盆上取暖,也不再和清未兜圈子,慢慢把晚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原來兇手一伏法司無正就趕去了酒樓,見到房子勤的冤魂時登時明白案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因為這倒吊鬼還可憐兮兮地掛在房梁上晃悠,且屋內(nèi)墻面脫落了一層墻灰,露出里面干涸的血跡。竟是用血寫就的詩句:“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br>“你寫的?”司無正蹲在墻邊細(xì)看,手指輕輕拂過血跡斑斑的字跡,“還記得什么時候?qū)懙膯幔俊?/br>房子勤搖了搖頭,枯槁的手緩緩抬起,指著墻又指指自己。司無正的眼里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轉(zhuǎn)身定定地注視著房子勤:“你當(dāng)真是被殺害的?”“自然當(dāng)真,要不然我怎會冤魂不散?”“也是?!彼緹o正勾起唇笑了笑,又去看墻上的血書,自言自語道,“竟是前朝杜子美的詩?!?/br>房子勤在房梁上晃了晃,頗為無辜地附和:“詩里說得不是很像我嗎?”“像,也不像。”司無正不置可否,起身穿過倒吊鬼,毫無留戀地離開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清未聽完時,窗邊已經(jīng)爬上清冷的晨曦,他托著下巴皺眉不語,思緒在詩和房子勤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司無正卻是累極,輕咳著倒在床上,啞著嗓子喚“嫂嫂”,然后伸手去抱他的腰。清未只顧思索,沒立刻撫開腰間的手:“你是覺得官員被殺一案另有隱情?”“嗯。”司無正的嗓音沙啞低沉,“嫂嫂或許不知,這官員被殺的案子比尋常案件嚴(yán)重很多,大理寺和吏部已經(jīng)追查了許久,若是另有隱情,那必定牽扯更多的人?!?/br>“……或許是前朝,有又或許是后宮,當(dāng)今陛下可在意得很呢?!?/br>司無正的語氣輕挑又不屑,聽得清未連連皺眉。“你這又是何意?”他不滿地回頭,“你既然擔(dān)了大理寺少卿的差使,就該……”后半句話硬生生噎在喉嚨里,原是司無正睡著了,呼吸平穩(wěn),根本沒把清未的話聽進(jìn)心里去。第四章倒吊鬼(4)他捏著被角的手松松緊緊,最后頹然垂在了身側(cè)?;蛟S是死而復(fù)生的緣故,清未并不覺得困倦,只是看著司無正眼下的烏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說起來他還活著的時候,司無正還沒考取功名,成日在家里不是溫書就是習(xí)字,與旁人都無甚交集,清未一直以為司無正是性子平和的人,如今看來卻不然,這人明明乖張得很,當(dāng)了大理寺少卿還這么桀驁,也不知道在官場上得罪了多少人,他是越想越頭疼。可司無正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招惹來非議,清未想起白日里看見的情形,無奈地嘆了口氣。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他在床邊愁眉苦臉地思索了大半晚,換來的只是司無正的一句調(diào)侃:“嫂嫂可是看著我睡了一夜?”“你準(zhǔn)備怎么辦?”“房子勤?”司無正披散著頭發(fā)坐起身,賴在清未背上不肯起床,“嫂嫂也覺得他是冤魂?”“冤魂不散,這還能出錯?”他覺得理所當(dāng)然,“再說,若真的沒有冤情,他怎么不去投胎?”司無正聽得直發(fā)笑,用指尖繞住清未的發(fā)梢繞了繞:“嫂嫂說得跟去過陰曹地府似的。”“我這樣死而復(fù)生的人,哪里去不得?”他不以為意,“遲早還是要回去的?!?/br>清未說這話時并不覺得怪異,或許是他死過一回,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緣故,所以對生死鬼怪之說毫無感覺,這也是他看見房子勤的冤魂時反應(yīng)平平的根本原因。自己的事還處理不好,哪有心情管旁人?再說這世間可怕的從來都不是鬼怪。司無正趴在清未背上輕輕咳嗽了幾聲,他聞聲起身去廚房熬粥,順便把剩下的姜湯一并熱了,還輕聲囑咐站在一旁等候的司無正去看郎中。“我沒生病?!彼緹o正邊說,邊把拳頭擋在嘴前咳嗽,“老毛病而已?!?/br>清未盛粥的手微頓:“何時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嫂嫂以前……”司無正垂下眼簾,“并不像現(xiàn)在這般關(guān)心我?!?/br>鐵勺咣當(dāng)一聲掉在鍋里,清未面色不虞,質(zhì)問司無正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司無正歪了歪頭,接過他手里的粥,平靜地反問:“我說錯了嗎?”“嫂嫂如今和我親近并不是因為與我有了肌膚之親的緣故……”司無正輕輕吹了吹粥,“怕是因為在世間已無任何親人的緣故?!?/br>清未聞言猛地怔住。“除了我……嫂嫂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不把你當(dāng)妖魔鬼怪的人了吧?”“我……”他一時語塞,目光躲閃。司無正說得沒錯,清未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只是他自欺欺人地將這種想法藏在了心底,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被曾經(jīng)的至親當(dāng)做怪物,司無正不怕他這個死而復(fù)生的嫂嫂,不代表他曾經(jīng)的夫君不會,亦不代表他的爹娘,更不用說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清未比誰都清楚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境遇。那些沒有讀過詩書的鄉(xiāng)里人定會將他當(dāng)做妖邪的鬼怪,欲殺之而后快。“果然。”司無正自嘲地勾起唇角,坐在桌邊慢條斯理地喝粥,似乎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清未深究,只有一搭沒一搭地撩起眼皮觀察他的神情。清未自覺內(nèi)疚,他把司無正當(dāng)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卻還對對方要求頗多,現(xiàn)在想來每次纏綿都是自己主動,而司無正只是不得不為之,于是愈發(fā)愧疚,坐在桌邊不知如何是好。“能被嫂嫂利用也是我的榮幸。”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