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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還得做擁護狀。 好容易有個晉王出頭,他到底學(xué)聰明了,再不提過去與夏景行的恩怨,只從大局出發(fā)??上R帝心中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聽晉王說夏景行年輕經(jīng)驗少,貿(mào)然將徐克誠擼下來,他若是胡亂來,按著自己的方法去管京郊大營,萬一營中將士不服管教可如何是好? 齊帝聽完晉王的話,頓時笑出聲來:“皇弟想多了,正因為徐克誠管了京郊大營許多年,營中已成舊例,才好換個年輕的官員將舊例推倒重來,免得營中將士思維僵化,因循守舊,不思革新,衍生出許多陳腐條例來。徐克誠也是時候挪挪位子了?!?/br> 晉王見自己一番苦勸,并未勸得齊帝松口,反而是一副他“無理取鬧,分明拿借口來掩蓋私怨就是不想讓夏景行掌實權(quán)”的樣子,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燕王冷眼旁觀,間或有口無心的贊一句:“皇叔為國為民一片赤誠,侄兒佩服!”明褒暗貶,倒讓晉王老臉都要紅了,心里暗暗討厭這侄子拆自己的臺。 只是齊帝對兒子的行為不加以制止,做叔叔的總不能因為侄子夸了自己幾句,就當(dāng)場跟他吵起來吧,就連吵架的名目也沒有。 晉王怏怏回府,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明明以前齊帝對他這個弟弟還是極為信任優(yōu)待的,他自己的兒子未長成,對手足便十分看重,凡有事未決,必會召了晉王入宮相商?,F(xiàn)在他的兒子們能夠替他分憂解難了,便慢慢替代了做兄弟的位置,真令人傷感。 晉王還是頭一次細想齊帝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頭一次格外清醒的認清楚了,哪怕親如血脈兄弟,可是在皇權(quán)面前,那也是先有君臣,才有兄弟父子的。 外間多少議論的聲音,都不曾傳到當(dāng)事人夏景行的耳朵里。 他在營中多年,知道許多武將驕狂自大的毛病,但無論是比軍功還是比搏命,他都不怕。 京郊大營的駐軍多少年未曾一戰(zhàn),只是養(yǎng)在長安城外,維護著宮城安危,以應(yīng)付突發(fā)之事。 圣人新賜了府邸,他連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就往京郊大營過來了,來的當(dāng)日便住到了營里去,讓兩名兵士給他在宮中打掃出了一間干凈的營房,又讓軍中書吏將營中人員簿子搬到自己房里,開始翻將士名錄。 管著營中帳本人員名錄的書吏自然也是徐克誠心腹,早得了徐克誠的吩咐,陽奉陰違,夏景行問起營中規(guī)矩,他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講兩句,倒好似得了健忘下一般。 夏景行心知肚明,這是想讓他在營中兩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到時候出了亂子自然會有人出頭往上報。他也懶得聽書吏磨嘰,索性揮退了他,自己抱著名錄琢磨了半夜。 次日天色未明,他就起身洗漱好,出來一看,從幽州帶回來的四名前鋒營出身的親兵護衛(wèi)們都紅著眼眶站在他門前守夜,頓時啼笑皆非:“你們不睡覺,在這里站一夜,難道還有人跑來刺殺本將軍不成?” 那四人皆是跟著他出生入死過來的,對他的機智將才十分佩服,原也有升遷的機會,只是不肯,就想跟在他身邊。夏景行也只能隨他們。 其中領(lǐng)頭的吳忠便道:“大將軍初來乍道,兄弟們自然要小心守護,不能讓將軍有任何差池?!比f一有人動了歪念頭呢? “你們也太謹慎小心了!”夏景行讓他們下去休息,這四人死活不肯,最后折中,才留了兩人跟著他,另外兩人去休息,到時候換班。 夏景行帶著兩名親衛(wèi)一路踢踢踏踏往校場去了,這個時辰幽州駐軍已經(jīng)開始起床練兵了。哪知道此刻校場上空蕩蕩,連半個人影都無。 好容易逮著一隊巡夜的軍士,這些人還抱著兵器在背風(fēng)處打盹,只等到了時辰好換崗。 夏景行大怒,練兵千日,用在一時,平日懈怠慣了,萬一碰上大事就算集結(jié)都得花些功夫,更別說戰(zhàn)力了。 “吳忠,你去將點將臺上的鼓敲響,什么時候人到齊了什么時候再停下來!” 這日清晨,京郊大營里懶散慣了的將士們還在美夢之中,就被戰(zhàn)鼓吵醒,許多人從被窩里探出頭來,破口大罵:“他娘的閑的沒事兒干了大清早的吵什么吵?”特別是徐克誠的心腹,明知上鋒調(diào)走了,對新調(diào)來的夏景行心中懷著敵視,聽到戰(zhàn)鼓響也拉過被子蒙頭繼續(xù)睡。 寒冬臘月,最讓人留戀不過的就是溫暖的被窩。 也有那些出身貧寒,心中尚有軍紀的,聽得戰(zhàn)鼓響,聯(lián)想到新來的懷化大將軍,到底爬起來收拾停當(dāng),三三兩兩往校場趕。 夏景行就寒著臉站在將軍臺上,眼看著下面軍士越聚越多,直等到太陽都露了半邊臉,人還沒聚齊。 他隨意指派了底下先來的幾名軍士,吩咐他們跟著自己的親兵護衛(wèi)去房里搬將士名錄,等搬回來了,便按營開始點名,若有未到的拿筆在人名下面打個小圈。 先來的軍士心中暗暗慶幸自己來的早,又對那些未曾前來的幸災(zāi)樂禍。 軍中軍士倒有不少都是不識字的,他臨時遴選了十幾名識字的軍士來用,這些人平日在營中并不起眼,今日被夏景行選來點名,倒是格外認真。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趁此機會好好表現(xiàn),豈不坐失良機。 六萬人餓著肚子分幾撥同時點名,從早上點到了中午,將聽到戰(zhàn)鼓不曾出現(xiàn)在校場上的人通通篩選了出來,又讓人抄錄出來,夏景行大手一揮:“解散!”這些人餓著肚子回營房去吃飯,只留下了點名的那些識字的軍士,讓他身邊的親兵護衛(wèi)記下營房名字,以備他用。 夏景行第一日上任,并未大動干戈,只騎馬回了將軍府,將這上面的名錄抄了一份,將事情原委寫明白,托燕王進宮轉(zhuǎn)呈齊帝,他自己揣著另外一份名錄往徐府去了。 燕王與夏景行自來關(guān)系好,他二人倒也不怕圣人猜忌,都是從生死關(guān)頭互相扶持著走過來的,就算是齊帝也清楚內(nèi)情,倒不必因夏景行新職位而避閑。 燕王拿著夏景行的奏折進宮,笑容滿面呈到了齊帝手中:“父皇昨兒問兒臣的事情,如今已然有了答案?!?/br> 齊帝接過夏景行的奏折翻看了一遍,氣的差點將奏折扔下去,“好個徐克誠,這么些年就是這么糊弄朕的?!就算京中無事,可軍紀如此松散,真不敢想象若有緊急情況,如何整兵待發(fā)?” “父皇莫氣莫氣,景行當(dāng)初帶的前鋒營,乃是整個十六州駐軍的精銳,打磨的營里兒郎們聽到他喊一嗓子,都面色整肅。前鋒營軍紀如鐵,想來京郊大營在他手里一段日子,定然能夠好起來?!?/br> “也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