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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說……”夙玉對他這種老父親感慨兒子長大的辛酸口氣有些無語,干脆翻過身子,不去理會。“罷了,你既不記得,那這次便由我吹給你聽吧”,褚昭單手支起半個身子,看著月光下夙玉光潔的背脊,忍住了伸手去撫摸的沖動,莞爾一笑,替他將衣服蓋好。褚昭將樹葉放在唇邊捻了捻,隨后運(yùn)氣,一曲吹出。只不過,從褚昭吹出的第一個調(diào)子開始,夙玉就覺得一股涼氣從后腳跟竄上腦門,幾欲翻身,咬牙忍了忍:他是皇上,我要忍住,他是皇上,不能動手,千萬不能動手……可是這這他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褚昭,我們和解吧”,夙玉轉(zhuǎn)身抓住他的手,玉雕的小臉,表情十分嚴(yán)肅。褚昭拿著樹葉的手一頓:“你原諒我了?”夙玉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聽到這首曲子一定會想起從前的事”。夙玉打斷了他的狗血回憶殺,滿目含情地望著他:“為了我的性命著想,以后別再吹這曲子了,行嗎?哦,不對,是以后都別再吹曲子了”。“???”“埃,等等,你這話什么意思?”褚昭見夙玉將衣服迅速披好,翻身離開,本想去追,卻見他忽然轉(zhuǎn)身沖自己一笑,形容燦爛,隨后雙手放在嘴邊似是在說些什么。“你說什么?”褚昭不由跟著笑了起來,大聲問道。其實夙玉根本就沒有發(fā)出聲音,褚昭盯著他的紅唇看了半晌,明白了。他說的是:褚昭,你個王八蛋。褚昭一愣,反應(yīng)過來時,那人早已溜得沒影兒了。此刻將軍府,書房中。“皇上這次只字不提收回兵符之事,你怎么看?”昏黃的油燈將書案前老丞相滿面的溝壑照得一清二楚,孟懷遠(yuǎn)立于案前,剛毅的臉上揚(yáng)起一絲得意。“孩兒剛剛打退蠻夷,收復(fù)邊疆百里,皇上自是忌憚”。老丞相耷拉的眼皮掀起一條縫,看了一眼孟懷遠(yuǎn),而后搖了搖頭:“聽說回京前夜你曾派人行刺十三王爺?”孟懷遠(yuǎn)一愣,此事他做得隱蔽,父親怎么會發(fā)現(xiàn)?何云青?不,不會,他身困皇宮,自保還來不及……“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你太過意氣用事,逞匹夫之勇,注定一敗涂地,只怕是到那時恐怕整個孟府都要隨你陪葬”,孟丞相年事已高,這幾年已經(jīng)鮮少去管孟懷遠(yuǎn)的事,更別談如此訓(xùn)斥了。孟懷遠(yuǎn)腦海中的弦猛然繃緊,面目逐漸嚴(yán)肅起來:“父親大人不必太過擔(dān)憂,褚氏雖家族根系強(qiáng)大,但內(nèi)斗嚴(yán)重,到這一輩,就只剩褚昭與褚瑞兄弟兩個,而其余幾個不中用的旁系也都被褚昭發(fā)配邊疆,朝堂如今有父親坐鎮(zhèn),褚昭想奪/權(quán),就勢必要挑起戰(zhàn)火,不過,他手中那點兵權(quán)早已名存實亡,又有何懼?”“愚昧!”孟丞相將手邊硯臺砸了下去,孟懷遠(yuǎn)額角袍子瞬間染上黑色的墨汁。“我且問你,你后來沒殺褚瑞,又去春香樓追了何人!”孟懷遠(yuǎn)見父親氣得胡須直顫抖,連忙跪下。“怎么啞巴了,我問你去見了何人!”孟丞相此刻扶著桌案站起來,揚(yáng)起的手定格在孟懷遠(yuǎn)臉頰上方半寸之處,氣短之時,終是放下了手。“孩兒知錯”,孟懷遠(yuǎn)見狀,知道自己早已漏了陷,也不做多瞞。“我原以為你去邊城多年,早已將這禍害放下,沒成想,沒成想……”第24章傲嬌皇上和他的龜太監(jiān)“其它萬事爹都可以不管你,但只有一條”老丞相身形佝僂,寬大的袍子撐起瘦弱但筆挺的骨架。“父親請講”。“何云青……留不得……”搖曳的燭火在他渾濁的眼底投下陰影,削瘦嶙峋的面目平靜地讓人心底發(fā)毛。孟懷遠(yuǎn)聞言肩膀不可見地斗了一下,而后斂了斂神色,平淡地開口道:“他已經(jīng)被抄了家,而如今也是閹人一個,對我們已經(jīng)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他活著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威脅!”老丞相拉扯著喉嚨發(fā)出一聲暴怒的嘶吼,額角青筋清晰可見,隨后扶著桌案猛地咳嗽幾聲。“爹!”老丞相揮開了他,自顧自地坐回太師椅上:“我孟毅經(jīng)歷三朝興衰,活到這把歲數(shù),還有什么人是看不透的,姓何的那小子是個肚子里有墨水的,但為官處世又豈是他作幾篇詩賦,辯幾句紙上空論就能行的?”孟懷遠(yuǎn)猛然抬頭:“可是爹當(dāng)初還說過他天賦異稟,是個可塑之才!”“如今朝局這般分明,他要是有幾分做人的天賦,早就歸順了,又豈會會落得這種下場?”。老丞相抬眼見孟懷遠(yuǎn)眼神里頗有些不服,嘆了口氣又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爹也是為了你好”。“想必你也知道你meimei被褚昭禁足了吧”。孟懷遠(yuǎn)點頭,但最近事務(wù)實在繁忙,沒能抽空去看她一眼。“實話告訴你吧,就是因為何云青,褚昭才禁了你meimei的足,而且還降了她的位份”。孟懷遠(yuǎn)皺眉:“怎會如此?”“何云青被放出來了,褚昭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老丞相知道他有多疼這個meimei,其他的也不必再多說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脂粉的事已經(jīng)暴露,讓他發(fā)瘋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你再從旁的地方想想辦法吧”。……“皇兄,那丑八怪呢?”褚瑞往日進(jìn)宮都會纏著褚昭,今日卻破天荒地找了別人。褚昭批改折子的手一頓:“一個小太監(jiān),皇兄怎會知道”。褚瑞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片刻又打起了精神:“那昨日站在你旁邊的那個清秀的小太監(jiān)呢?”“你找他做甚?”褚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折子上,連個余光也沒賞給他。不過這絲毫不影響褚瑞的心情:“皇兄我都知道了,你就別騙我了”,褚瑞跑到龍案旁,一雙眼睛興奮地眨著。褚昭眉頭微皺,揮退了下人。“說吧,你都知道什么了?”褚昭語氣淡淡的,好似絲毫不為之動容。褚瑞神神秘秘地跑到褚昭身邊,伏到他耳旁,不知說了些什么,惹得褚昭眉頭舒展了些。“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皇兄真是小氣,有如此妙人,怎的藏著掖著都不告訴我”褚瑞眨巴眨巴眼睛,像個要糖吃的三歲小孩。“皇兄還有折子要批,改日再說吧”。褚瑞對皇兄的敷衍有些負(fù)氣:“皇兄每日都有批不完的折子,改日改日,也不知道我得等多少個改日才能見到活人”。“褚瑞,休得胡鬧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