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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鎮(zhèn)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5

分卷閱讀155

    道姓地要時,她只是淡淡地報了個冥幣的價格,然后拿來了巨大的記賬本,讓他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賬本上白光一閃,“趙云瀾”三個字后出現(xiàn)了“鎮(zhèn)魂令主”和年份的字樣。

這一次鬼城里沒有誰發(fā)現(xiàn)他是個生靈,趙云瀾順利地全身而退,帶著直奔自己家里,他隱匿了自己的氣息,翻墻進(jìn)去,又從窗戶爬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

十一年前的趙云瀾和大慶都不在,書桌上只放了一臺電腦和一堆亂七八糟的大學(xué)英文期末考試復(fù)習(xí)資料,旁邊被人用獨具一格、十分非人類的狂草批示了“狗屎”兩個字。

趙云瀾忍不住輕輕地碰了碰那個不雅的用詞,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感覺就像照鏡子照出了中二時期的自己。

然后他轉(zhuǎn)過身,輕輕地掀開床板——那是他曾經(jīng)藏各種淘來的邪魔歪道書籍和朱砂黃紙等工具用的。

趙云瀾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藏書的一格,為了防止太過顯眼,他就像收藏其他的書一樣,從抽屜里摸出一打過了期的舊掛歷紙,從中間撕了一張,手腳利索地給包上了書皮,在雪白的書皮上標(biāo)注了小字:“女媧造人、補(bǔ)天……”

他本意是想寫“女媧造人補(bǔ)天身化后土,伏羲陰陽八卦大封,神農(nóng)舍身成人嘗百草,共工神龍怒觸不周”,把書里對后來的他有用的東西都提一下,誰知剛寫了幾個字,就聽見樓道里傳來了人聲。

趙云瀾忙把書一丟,慌手慌腳地合上床板,險些給夾了手。

外面的人耳朵卻分外的靈,敲了敲門,他聽見了十一年前他媽的聲音:“小混蛋,你在家哪?干什么呢叮咣的直響?”

趙云瀾喉頭動了動,沒敢答話,外面的人敲門的動靜卻更大了:“趙云瀾?”

趙云瀾只好捏細(xì)了嗓子,開口說:“喵——”

“是貓?”外面的女人嘀咕了一聲,“不是不到天黑都不回來嗎?今天怎么這么早,難道是懷孕了?早說應(yīng)該帶去做絕育?!?/br>
趙云瀾:“……”

他一時不能想象如果大慶先生聽見這句話會作何反應(yīng)。

好在把他媽糊弄過去了,趙云瀾剛松一口氣,正打算把方才那段話補(bǔ)全,結(jié)果就聽見了外面有汽車的聲音。他扒開窗簾,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他那人格分裂的敗家老爹回來了。

這個點子太硬,趙云瀾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敏捷地又從窗戶跳了出去,悄無聲息地落在草地上,從與來車方向相反的方向繞了過去,成功地在自己家里做了一次賊。

他穿過小區(qū),來到了大街上,正不知要何去何從,忽然,趙云瀾感覺地面一陣劇烈的晃動,一開始他以為是地震,可是定睛一看,所有路人無比淡定地繼續(xù)往前走,旁邊的房子也都固若金湯地一排排站著,連個土渣都沒掉下來。

趙云瀾反應(yīng)過來,原來只有他自己的世界在天旋地轉(zhuǎn),周遭的一切突然土崩瓦解,他腳下一空,再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條白茫茫的路上,眼前依然是疑似神農(nóng)的老頭。

趙云瀾大步走過去,一把拎起了老頭的衣領(lǐng):“你給我說清楚,這是……”

老人終于開了口,用一種非常奇怪的口音打斷了他的質(zhì)問:“你知道‘死’是什么嗎?”

趙云瀾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與老人對視了兩秒鐘,就從對方的眼神里判斷出,自己是無法通過威逼或者欺騙從對方嘴里得到任何信息,于是他緩緩地松了手,沉默了一會,試探地給了對方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答案:“死就是身體生命體征的結(jié)束?”

老人聲音沙啞:“那三魂七魄算什么?六道輪回算什么?”

趙云瀾于是很快挑了另一個說法:“那死亡是一段生命的結(jié)束和另一段生命的開始?!?/br>
老人大笑反問:“那鬼族又算什么?大不敬之地又算什么?”

趙云瀾:“……”

過了一會,趙云瀾問:“那你說是什么?”

老人的雙目中突然爆發(fā)出極亮的光,一時間竟有些瘆人,他一把抓住了趙云瀾的胳膊,手指緊得快要從他的皮rou里穿過去:“你忘了嗎?昆侖,死亡其實就是……”

他這句話說得,就好像電視里快死的龍?zhí)住榇畎胩鞗]說出兇手的名字,剛吐出一個線索的邊就歇菜了——只是眼前的老人是在他眼皮底下,活生生地被人劈開的。

從頭一直劈到了腳,那一刀帶著萬鈞之力,好像切瓜一樣地把一個人干凈利落地劈成了工工整整的兩半,而后刀鋒裹挾著寒意落地,竟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將近三尺厚的深溝,站在一邊的人都能感覺到地面在這無匹凌厲的一擊下產(chǎn)生的震顫。

被劈開的人直到這時,竟然還是直立的,臉上的表情永遠(yuǎn)定格在了那股說不出的狂熱上。

趙云瀾啞然,片刻后,本能地往旁邊退了一步,眼前是真正的血濺三尺。

好一會,他才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沈巍,喉頭艱難地動了一下,沒能說出半個字來。

“你沒事吧?快跟我走?!鄙蛭”緛砩斐隽耸?,然而他很快注意到了,趙云瀾的瞳孔在一瞬間劇烈地收縮了一下,沈巍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一手的血跡,活像個殺豬的,他立刻不自在地縮回了手,用力在自己身上抹了一下,心里卻總覺得抹不干凈,沈巍心里生出說不出的厭惡和惡心,于是不再想去碰他,避之唯恐不及地將雙手?jǐn)n回袖子,用一種壓抑又克制的聲音解釋說,“你方才突然在我面前消失,我……”

這時,趙云瀾終于回過神來,大步走過去一把拉住沈巍的手,沈巍劇烈地瑟縮了一下,本能地一掙,被他更緊地拉住,他沒心沒肺地說:“所以你是十一年后的那個?那你記得咱倆幾次酒后亂性?”

沈?。骸啊?/br>
無言了片刻后,沈巍終于決定跳過對話部分,不再和他廢話,一抬手扯下了趙云瀾脖子上的水龍珠,水龍珠到了他手心里,就好像燒糊的鍋底給澆了涼水,“呲啦”一下冒出一股濃重的黑煙,而后變成了一片鱗片,趙云瀾睜大了眼睛,正想細(xì)看,沈巍手背一翻,鱗片就不見了。

“等等,那是什么?”趙云瀾問,“不像魚鱗,是某種爬行動物,是不是蛇?”

“不知道是什么就往脖子上帶?!鄙蛭⌒那閻毫拥卣f,“還是……還是別人身上的東西,你不嫌臟嗎?”

趙云瀾無辜地看著他。

沈巍與他對視了片刻,忍無可忍地扭過了頭,身后頓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