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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她以親身經(jīng)歷領(lǐng)悟出一套修戎手下生存法則,寫出來比西游記都厚,首條就是,甭管有錯沒錯,修戎臉色一錯,不是她的錯,也是她的錯。 修戎還在擇頭上的紙片,“把時間用在專業(yè)上,你的一級咨詢師早過了?!?/br> 秋冊撇嘴,她這不是想著修戎出國半年,回來好好歡迎一下,讓他知道‘修戎中心’這個大家庭溫暖如初嘛……誰知道被他一眼瞪得差點心肌梗死。 “出去吧?!毙奕洲Z人了。 秋冊小碎步顛兒向門口,出門之前想起一件事:“修戎老師,半個小時前,仲桑的經(jīng)紀人打過電話?!?/br> “誰?” “仲桑。就是那個新一代唱跳全能小天王,拿好幾個獎那個,長得特別帥……當然,跟老師你比不了,不過他也不是靠臉吃飯,有點能耐,出道那年……” “說人話。” “就是一個22歲的男人,被疑沖動型人格障礙,掛了號?!?/br> “嗯。” 秋冊提著氣從修戎辦公室出來,走出五米開外的地方才把這口氣吁出來,忍不住慨嘆:活著,多么艱難。 修戎把頭上的紙片清理干凈之后也吁出一口氣,在抽屜里拿兩顆藥片喝下,已經(jīng)很久不頭疼了,此刻的炸裂感,全都要拜又嵐所賜。 倫敦的汽修廠老板名叫凱文,是一名有二十五年精神分裂癥陰性癥狀的男人,早期在精神病院住過,經(jīng)過藥物控制,好過兩年,但只要一接觸嘈亂環(huán)境,馬上發(fā)病,發(fā)病之后,只有一條路,回到精神病院,繼續(xù)藥物控制。 三十年前他還很正常,妻子早逝,有個剛成年的女兒艾什莉,漂亮,性感,追求者眾多,后來未婚先孕,又因信奉天主教,不得已生了下來。 孩子一出生,凱文就把他送走了,之后把艾什莉鎖在閣樓長達五年。她不吵不鬧,從開始一月半月的無意識緊張、無意識驚恐,到后來三五天一次的想死,只用了半年。 半年后,醫(yī)生確診她患上焦慮性神經(jīng)癥,還伴有輕微的妄想性障礙。 在治療過程中,艾什莉很配合,凱文很欣慰,覺得就算是自己造的孽也一定可以修正過來,直到有一天,他端著餐盤給艾什莉送飯,一推門就看到一地的藥片,他走到床邊,艾什莉安靜的躺在床尾,尸僵早已遍及全身。 自此,他就患上了精神分裂癥,總對存在于他腦袋里的艾什莉?qū)υ?,說的最多的兩句就是:“我是沒用的老東西……我對不起我的女兒……”“爸爸,沒關(guān)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br> 修戎早些年受朋友之托針對凱文病情提供了幾套治療方案,輔以抗精神病藥物,有明顯好轉(zhuǎn)。后來他出了精神病院,開了一間雜牌汽修廠,修一些小型車,請了三兩小工,一干就是四年。 第五年初始,他遇到一個偷竊癖,交心后發(fā)現(xiàn),這個偷竊癖男人跟他一樣是可憐人,他同情他,把他帶回了自己的汽修廠。 偷竊癖不光喜歡小偷小摸,還喜歡偷人,四周女人都跟他有一腿。凱文不管他,想著如果這樣他可以痛快那就這樣,反正人也就活那么幾年,還是痛快點好。 當偷竊癖把艾什莉的照片拿到凱文的面前時,凱文不痛快了,腦袋里的艾什莉又回來了,他又開始重復(fù)那兩句話。 再后來,汽修廠生意每況愈下,小工紛紛請辭,只有偷竊癖沒有走,可能是他尚有一絲良知,也可能是留在這里方便他滿足自己的偷竊欲。 修戎重返倫敦,為凱文治療,幾年來,凱文腦袋里的艾什莉反反復(fù)復(fù)、來了又走,無論是在什么情況下,一旦遭遇負性生活事件,就會失去應(yīng)對能力……修戎知道,他是習慣了身為精神病人的生活,他甚至覺得,腦袋里沒有艾什莉的日子才是不正常的。 最后一次跟他面對面聊天,修戎聽他說了很多天馬行空的話,但仍是沒有同意他不回精神病院的請求,哪怕凱文當時提出這個要求時滿臉希冀。 去機場的路上,修戎思來想去還是返了程,親口說同意他可以不去精神病院。 當時在警局,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擁有、區(qū)別于在場人的一頭烏黑亮麗長發(fā)的女人。 第7章 06 在機場,她又出現(xiàn)了,即使套了身寬大的制服,戴了個能將長發(fā)全部包住的檐兒帽,修戎也一眼就認出了她。沒辦法,職業(yè)使然,總能記住遇過的人的習慣性表情、習慣性動作以及肢體上區(qū)別于他人的特點。 身高168,體重,嗯,100,頭頂?shù)蕉悄毜侥_踝合乎黃金比例。胸圍88,腰圍64,臀圍93,胸型豐滿挺拔,細腰圓臀,是最吸引男人的三圍比例。 鎖骨正中間有一枚色素痣,正下方緊挨著黑色的寶石吊墜,低調(diào)也不低調(diào)。下唇偏左有一小處缺色,她用了裸色口紅遮掩,唇下有一道極其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條狀疤痕,時有三年。 …… 修戎點到為止,沒有再去窺探更多。 被她占便宜的事兒,他很大度,本來不準備計較,可一上飛機就后悔了。 十幾個小時,除了吃和睡,就是看各種人的各種病例,以前也沒覺得乏味,但這回就是忍不了,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樂子,他掙扎一會兒終于妥協(xié),寫了張卡片托空姐轉(zhuǎn)交她。 當時,他以為以她這種不要臉又不要命的性格,應(yīng)該會找他打架,于是悠閑等著她來,誰知竟失策了,她人一到跟前就道歉了,而且聽起來格外誠懇。 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讓他什么興致都沒了,剛準備睜眼,她就像給他驚喜一樣坐他位置上,身子貼著他外側(cè)腿線,胸蹭著他外側(cè)臂線,臉也倏地貼上他嘴唇,然后是一聲輕量的、短促的快門聲。 …… 她居然拍了張照! 修戎的心情頓時有些復(fù)雜,又有些驚喜。 下了飛機,剛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二區(qū)精神病院的院長打來電話,說白穎聽護士談?wù)撈鹚裉旎貒?,趁著放風偷偷脫離隊伍,等護士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沒影了。 修戎沒片刻猶豫,邁步出站口。他知道,白穎來接機了。 果然,剛一出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白穎一把抱住他,笑容很甜,嘴也很甜,一直叫著‘修戎老師’,手里還有一個印著黃油面包的塑料袋。 修戎帶她到便利店買了幾個黃油面包,挑事的男人這時出現(xiàn),一臉傲慢加跋扈,修戎沒跟他周旋,直接送了機場警務(wù)。 從機場出來,他回到家,問候了問候一年到頭裝病裝上癮的外公,耐心聽他不重復(fù)的罵了一個半小時,還懂事兒的給他削了個蘋果,倒了杯他喜歡的酸奶。 要不是呂字圩一個電話,說北三環(huán)那家精神診所以前的病人又跑回去了,他覺得三個小時都不見得能走。 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