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了！”

    又嵐看過去，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她偏頭，想看仔細(xì)時又不見輪廓。

    左晴扯她一下，“好了？”

    又嵐笑，“你看呢？”

    左晴指修戎離開方向，“成了？！”

    又嵐：“沒有?！?/br>
    左晴啐一口，“你再裝！我都看見你倆桌子底下耍不要臉了！”

    又嵐笑，“牽個手就不要臉了？你跟呂字圩可是差點(diǎn)當(dāng)我們面天雷勾地火。”

    左晴：“咱倆情況一樣嗎？你要跟我一樣，從不認(rèn)真，我才懶得管你！”

    又嵐收起玩世不恭，“修戎挺好，跟他在一起，也挺好?！?/br>
    左晴：“他喜歡你嗎？”

    又嵐：“當(dāng)然?！?/br>
    左晴：“那他之前那一套一套是玩兒欲擒故縱呢？”

    又嵐：“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只要他喜歡我，已然足夠?！?/br>
    左晴：“就因?yàn)槟阋蟮停哉l都騎在你腦袋上欺負(fù)你！”

    又嵐比個暫停手勢，“你給我找出一個欺負(fù)了我，我還忍氣吞聲的主兒?！?/br>
    沒有。左晴不說話了。

    她挺矛盾的，有時候覺得只要有人愿意對又嵐好，又嵐跟他在一起開心，幸福，那就足夠，但有時候又覺得，她太容易交付一顆心，太容易被人傷害，雖然事后會加倍報復(fù)回去，但傷一回，修復(fù)太難。

    英國兩年，她無時不刻都在惦記她，擔(dān)心她吃不好，擔(dān)心她睡不好，擔(dān)心她強(qiáng)硬太久，心里傷口被也撕裂的越來越大，面子看著光鮮，里子全爛透了。

    她不想，不想再來一回，又嵐撐不住，她也撐不住。

    此刻，又嵐信誓旦旦告訴她‘已然足夠’，她看著她雙眼光亮，又想由她了。

    又嵐了解左晴，也明白她夷由為何，伸手摟住她，“放心，我的好運(yùn)來了?！?/br>
    左晴回?fù)?，“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br>
    又嵐笑，“我在抱你啊賤人。”

    左晴扯開她，恰修戎開車過來，推她過去，“趕緊滾！”

    車上。又嵐放一首Ariana Grande、John Legend的。

    前奏一起，身子下垂，雙手不自覺摟住修戎胳膊，腦袋順勢枕在他胳膊。

    修戎：“手。”

    又嵐充耳不聞。

    修戎：“我開車呢。”

    一個‘呢’，又嵐感受到他的溫柔。

    修戎見又嵐沒動彈的意思，放棄了，問：“去哪兒？”

    又嵐：“我家，”笑一下，“或者你家?！?/br>
    修戎也笑，電話在這時響起來。

    又嵐伸手拿來，看一眼來電，“呂字圩?！?/br>
    修戎：“接。開免提?！?/br>
    又嵐聽話。

    電話接通，呂字圩大口喘氣，“兄弟，你給我找那幾個樂子，怎么處理啊？”

    修戎問又嵐，“你想怎么處理？”

    又嵐想起那幾個兔頭麞腦，一陣惡心，抬眼問：“我能說了算？”

    修戎：“嗯?！?/br>
    呂字圩聽見了，“喂喂喂！誰說的！不能瞎搗亂??！”

    又嵐撇嘴，“他說不行?！?/br>
    修戎拿起手機(jī)，靠近嘴唇，一字一句，“我說，她說了算?！?/br>
    呂字圩馬上服軟，“好吧好吧，她說了算，不過不能太過分啊?！?/br>
    又嵐笑了，“不會太過分的?！?/br>
    說完，呂字圩又添一句，“溫知夏，失蹤了?！?/br>
    修戎眉心微動。

    又嵐第一時間看修戎神色，除卻責(zé)任，她還看到一種無可奈何。

    停頓片刻，呂字圩又說：“還是那句話，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分隊(duì)找一天了，一點(diǎn)線索沒有，我覺得，還是跟你說一聲，看看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兒?！?/br>
    修戎：“嗯。”

    呂字圩：“那成，不打擾你搞對象了，跟嫂子問聲好，回頭請……”

    修戎沒讓他說完，掛了。

    又嵐：“溫知夏是誰？”

    修戎：“我以前一個學(xué)生囚禁過的人。”

    又嵐：“你學(xué)生犯罪了？”

    修戎：“死了?！?/br>
    又嵐不再說話，再次摟住他胳膊，腦袋枕上，閉起眼睛。

    修戎掉頭，“我送你回家?！?/br>
    又嵐：“你去找她？”

    修戎：“嗯。”

    又嵐：“我跟你去?！?/br>
    半晌，修戎應(yīng)聲，“嗯?！?/br>
    *

    呂字圩把幾個‘樂子’關(guān)進(jìn)拘留室，摁椅子上，把雙手鎖在椅背。

    接著搬個電視進(jìn)去，把又嵐傳過來的幾個片子給他們放上。

    幾個‘樂子’看著屏幕上愛情動作片愈演愈烈，雙手不能動，彼此也夠不到彼此，紛紛哭出聲來，那畫面，慘不忍睹。

    局里倆年輕人忍不住擊節(jié)贊嘆，“呂隊(duì)，招兒咋想的？太絕了！”

    呂字圩想起又嵐那一身傲氣，不由為修戎擔(dān)憂起來：哥們，祝你好運(yùn)。

    *

    二區(qū)精神病院。

    修戎停車，又嵐朝擋風(fēng)玻璃外瞅一眼，鐵柵欄門，只見寬，不見高。

    她問：“精神病院？”

    修戎：“嗯。二區(qū)精神病院?！?/br>
    又嵐：“她會在這里嗎？”

    修戎：“會?！?/br>
    又嵐：“為什么？”

    修戎：“她愛我學(xué)生，這里是我學(xué)生生前工作的地方?！?/br>
    又嵐皺起眉，“你學(xué)生……和她……”

    修戎：“都是女人?！?/br>
    又嵐沒有問題了。

    修戎：“你在車?yán)锏戎！?/br>
    又嵐：“我想跟你一起去，”又看一眼鐵門，“可以嗎？”

    修戎微笑看她，“嚴(yán)格來說，不可以?！?/br>
    又嵐：“不嚴(yán)格來說呢？”

    修戎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伸出手，“你要想看看，我可以帶你去?！?/br>
    又嵐把手?jǐn)R上去，任他握住。

    走到鐵門前，門衛(wèi)看到是修戎，就放他進(jìn)門了。

    踏進(jìn)院內(nèi)，入目四棟七層樓，三棟有‘住院部’標(biāo)牌。

    建筑陳舊，設(shè)計老派，風(fēng)吹過，還給人搖搖欲墜的錯覺。

    獨(dú)立開來的入口彰顯未來主義，再往里走，門廊盡頭是圓拱形狀，像是楚門。

    一進(jìn)門，幾個醫(yī)護(hù)迎上來，與修戎一陣寒暄、親熱。親熱的都是女人。

    又嵐心里泛酸，抽回手來，一人往前走，滿目的單元。

    每個單元都有十多間依次排列的病房，鐵質(zhì)房門，有個拳頭大的窗戶，又嵐踮腳往里望，望見左邊四張床，一扇焊貼條的窗戶。

    想看看右邊，剛扭頭，一雙大眼橫空出現(xiàn)，堵住小窗戶，又嵐被嚇一跳。

    修戎扶住她，“這間病房里，是一個精神分裂癥病人，表現(xiàn)為木僵，還有一個躁狂癥病人，表現(xiàn)為思維奔逸、情感高漲，活動增多?！?/br>
    又嵐撫胸順氣，回過神來，瞥修戎一眼，“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