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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六歲什么概念嗎?六歲就是你門牙還沒長,我都會打醬油了。” 霍柏居:“你很時新,可為什么思想那么傳統,80歲老太太和74歲老頭,有區(qū)別嗎?別跟我說你會比我早死,要是你提前入土,我肯定跟你去!一生就那么長,我不會看長度,只會看寬度!” 又嵐不想傷害霍柏居,也礙于最近因被拒絕而患上精神疾病的病人見得有點多,她不得不慎重說話,尤其是霍柏居還是那種乖巧的小孩兒,要是邢玉先跟曲異那么不要臉的,她早大嘴巴子抽上了,一點也不用擔心他們心靈遭受創(chuàng)傷。 她做半天思想斗爭,最后說:“你說的都對,可我有男朋友了?!?/br> 霍柏居雙眼有一瞬離神,槁木一樣一對眼珠像兩顆裹上沙土的玻璃球,半晌,“你騙我?!?/br> 又嵐把她與修戎那張機艙合照再次翻出來。 霍柏居眼觸到那個畫面,仿若被人抽了筋,整個人飄飄搖搖,重摔在桌上。 又嵐坐下來,“要是別人,這么油鹽不進,我早讓他滾蛋了,但你有天分,也肯努力,跟可伶又默契十足,前途一片大好,我實在不忍心?!?/br> 霍柏居哭了,眼淚掉下來,砸在蘭花花瓣上,綻開一朵水花。 又嵐沒有話要說了,從辦公室出來,左晴迎面走來,滿臉急切。 “你能聯系到修戎嗎?”她問。 又嵐皺眉,“怎么?” 左晴嘴唇發(fā)白,“我找不到呂字圩了?!?/br> 第44章 42 泊水中學一對雙胞胎跳樓自殺, 公開消息是自殺未遂,事實上, 已經殞命。 修戎瞞了又嵐,又嵐能理解,他大概是不想她擔心。 事發(fā)第二天,分局上報, 其諱莫如深的態(tài)度,讓總局這邊兒老覺得他們瞞了什么事兒, 保險起見,老局長派呂字圩帶三五人去一趟,探探究竟。 呂字圩自過去之后, 跟人間蒸發(fā)一樣, 都三天了,一點信兒沒有。左晴上網, 看到泊水中學繼學生自殺之后,又出現持刀刺傷警察事件,坐不住了。 又嵐安撫左晴,“你別擔心,呂字圩一米八大老爺們兒, 能出什么事兒?!闭f著給修戎打電話, 連打好幾個, 都沒人接。 左晴能不急嗎?“怎么樣?有人接嗎?” 又嵐本來挺鎮(zhèn)定,被她這一通慌里慌張也搞得煩躁了。 左晴拿出手機,顫抖著手猾開屏幕, 從頭猾到尾,再從尾猾到頭,“又嵐……我竟然沒有呂字圩辦公室電話……也沒有他同事電話……為什么……我是怎么回事……他對我那么好……我為什么……” 又嵐坐過去,把她腦袋摁在懷里,“不會有事兒的,呂字圩作為人民公仆,盡責盡職,老天爺不會不開眼的。” 左晴眼淚濕了又嵐一身。 又嵐騰出手來,又給修戎打去電話,還是沒人接。 她也坐不住了,“走!” 涕淚交集的左晴抬起頭,“走哪兒?” 又嵐:“去郊區(qū),泊水中學?!?/br> 兩人沒耽擱,馬不停蹄趕去泊水中學,卻在還沒邁進燕趙勢力范圍前,就被警察擋在警戒帶外。 左晴不顧形象,“呂字圩在不在?我是他家屬!” 聽到呂字圩名字,一個警察看過來,山風狂野,吹的他鼻頭紅腫,眼淚橫飛,“你是呂隊家屬?” 左晴忙不迭點頭,“嗯嗯嗯,我是他妻子!” 這警察挑起眉,沖著不遠處那輛警車喊一聲,“呂隊!啥時候娶媳婦兒了?” 呂字圩拉開車門,露出個腦袋,“什么?” 左晴看見呂字圩,沖破束縛,飛奔過去,一把摟住他,兩只胳膊緊鉗著他脖子,“cao-你媽的!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個傻逼!為什么不接電話!” 呂字圩搞不清楚狀況,愣了足足半分鐘,反應過來,嘴角上搖,回抱她,用全力,“你在意我???” 左晴:“我在意你媽!” 呂字圩傻呵呵笑,這一刻,他覺得無比幸福! 又嵐在警戒帶外看著這一幕,心里迸出悵然,她問那警察,“請問,你知道修戎在哪兒嗎?” 本來嬉皮笑臉的警察神色一變,“你說修醫(yī)生?” 又嵐只覺心頭盛滿鉛,帶著她五臟六腑往下墜,她啞著嗓音,“他,在哪兒?!?/br> 警察狐疑看她,“你是他的誰?” 又嵐紅血絲瞬間占據眼白,她沒那個耐心解釋,大聲吼,“他在哪兒!” 警察被眼前女人的氣場給震懾住了,半晌,期期艾艾說:“在學校醫(yī)醫(yī)務……” 又嵐沒等他說完話,掀開警戒帶,跑進學校。 警察在后邊喊:“喂!里邊不能進!” 呂字圩聞聲下車。 左晴看見現場不見又嵐,問:“又嵐呢?” 呂字圩皺起眉,“又嵐跟你一起來的?” 左晴點頭,“怎么了?” 呂字圩抿抿嘴,領著她往學校里走。 喊人警察沒追上又嵐,往回走時在門口撞上呂字圩,“呂隊,那女的也不知道什么路數,跑進去了。” 呂字圩擺下手,“我去看看?!?/br> 左晴突然明白了,她攥緊呂字圩胳膊,“是不是修戎,出事……” 呂字圩握住她手,“沒大事兒?!?/br> 沒大事兒……那就是有事兒……左晴開始擔心又嵐了。 又嵐發(fā)瘋一樣找醫(yī)務室,找標牌,可是標牌在哪兒呢?怎么藏起來了?她想問人,可學校是如此空蕩,她的喘息聲都有回音。 她攥緊拳頭,汗浸濕掌心,水從指縫溜出,甩在空中,夕陽一照,瞬間蒸發(fā)。 醫(yī)務室在哪兒???在哪兒啊? 又嵐從來不知道,她和修戎,能有那么遠,遠到明明近在咫尺,卻找不見。 呂字圩上樓,又嵐下樓,三人碰上。 又嵐拽住呂字圩胳膊,泛著光的眼里是一片星空一片海,“醫(yī)務室在哪兒?” 呂字圩帶她到醫(yī)務室,一進門,修戎正閉著眼,線條明朗的臉廓透著凌厲,夕陽紅鉆進窗簾星羅棋布在他身上。上身,左臂,裹著繃帶,下身,右腿,縫了針,那道傷口,如此丑陋,如此觸目驚心。 又嵐見到他,捂住嘴,眼淚盈在眼眶,隨時準備噴涌而出。 左晴扶住又嵐胳膊,“又嵐……” 呂字圩把她拉出門,“讓他倆待著?!?/br> 修戎聽到聲音,睜開眼,看到又嵐,扯開一個淺笑,“過來。” 又嵐緩緩靠近,在離他一臂距離,停住。 修戎笑容不減,“嚇著了?怎么都不抱抱我?” 一句話,又嵐眼淚如洪,傾瀉而下。 修戎艱難起身,去拭她眼淚,“我心疼?!?/br> 又嵐止不住,也不說話,就是哭,一個勁兒哭。 修戎順她后背,捏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