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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這回沈家父子不留余力,他招架不住,喝得高了,醉醺醺地歸了家,在床上躺了一會(huì)兒,卻又一直睡不著,咧著的嘴一直沒下去,明明腦中暈乎乎的,意識(shí)卻越來越清晰。 江垣翻身坐起來,復(fù)又下床,到自己的案桌上,拿出一個(gè)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拿出盒子中的玉簪,已經(jīng)有了雛形,江垣摩挲了一會(huì)兒,在燈下細(xì)細(xì)看了一會(huì)兒,眼前又是浮現(xiàn)那一雙含光的眼眸,以及那兩個(gè)小梨渦。 怎得會(huì)有那般姑娘,不笑時(shí),冷艷如高山之雪,笑時(shí),又是甜得不可思議。 蜜娘的及笄禮在五月底,沈家在京城的親戚不大多,且就是鄰里和幾方友人,除此便是陳家和懷遠(yuǎn)侯府,皆來了人送了賀禮。 蜜娘的幾方亦是長臉,樂盈送來了長公主和太后的賀禮,前來觀禮的鄰里皆驚嘆,望著蜜娘的目光都有幾分火熱。 且是十六歲的姑娘,初展露自己的芳華,她生的像沈三,笑之盈盈,不笑泠泠,令人見之忘俗,亦是不知多少夫人盤算了起來, 沈家這般規(guī)格的及笄禮在京城里頭還是翻不出什么浪花,且就是平靜地過去了,沈家和江家暫時(shí)還未通氣,江家也只有江老夫人和江垣知曉此事。 近日宮中大選,三年一小選,五年一大選,這回大選要給幾個(gè)皇子們選皇妃,宮里宮外皆忙碌。 太后這幾年皆不愛參與此事,待是殿選結(jié)束了,皇后帶新入宮的嬪妃們前來拜見,太后方看上一眼。 太后坐上首,因常日禮佛,瞧著有些清瘦。下面跪著一群新入宮的秀女,皆是姝色,太后卻是被味道熏得腦袋疼。 她常年點(diǎn)安魂香,今日眾人身上各種香味席卷而來,太后扶著腦袋,有些暈乎。 皇后讓下頭一個(gè)一個(gè)地上來請(qǐng)安。 “臣妾王音娘,見過太后?!泵嫒糗饺氐纳倥A烁I恚砩咸厥獾纳倥阄躲@入太后的鼻翼。 太后煽動(dòng)了兩下鼻翼。 太后聽著聲音和名字都覺得熟悉,心中有些不適,抬眼望過去,且是看到那黑烏烏的頭頂,只見那王貴人纖細(xì)的身材,一身桃色的衣裳。 “抬起頭來給哀家看看?!?/br> 王音娘慢慢抬起頭,一雙桃花眼飛快地瞥了一眼,面如芙蓉,桃花眼熠熠生輝。 太后如遭雷擊,瞪大了眼睛,癱倒在椅子上,“茵,茵娘……” 太后,偏癱風(fēng)了。 第97章 097 太后本就有心病,今年更是夜夜難安。 王貴人和皇后更是緊張,太后是見了王貴人才中了風(fēng),王貴人是入了皇后的青眼才入了宮,此番大選是為幾位皇子選妃,可宮中也需進(jìn)新人,王貴人是此次秀女中顏色最為淑麗的,家世又不顯,皇后選中了她。 皇后望著王貴人那雙桃花眼,有些恍然,元武帝匆匆趕至,目光落在王音娘臉上若有所思,且是腦海中慢慢浮現(xiàn)那荒謬的猜測(cè)。 若說王音娘像姨母,也不盡然,且就占了一雙桃花眼和名字的緣故,母后見后竟是那般大的反應(yīng)?何以? 他且有些不敢想下去。 太醫(yī)道:太后此番奈是受了驚嚇,需慢慢調(diào)養(yǎng),若是再受驚嚇,怕是無力回天。 元武帝望著床上歪著嘴巴的母后,心生升騰一股悲涼之意。妃子和母后之間,元武帝自是選擇母后的,連忙將王貴人移走。 且也是可憐那王貴人,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諱,不清不白便是消失了。 長公主幾度垂淚,戚戚然,母后終是跨不過那一道坎兒,一步錯(cuò)步步錯(cuò)。 張姑姑一同跪在太后身旁,“若是太后能挺過這一回,奴婢就替太后去佛寺清修祈福。” 長公主知她說的是何意,握住她的手:“姑姑,您這是……” 張姑姑苦澀一笑:“當(dāng)年奴婢未能及時(shí)制止,又何嘗無罪,太后日日飽受夢(mèng)魔的折磨,奴婢跟隨太后幾十年,如何舍得。太后熬過了昭德貴妃,熬過了先帝,卻熬不過這心魔?!?/br> 床榻上的太后眼角滑落幾滴,滑入鬢角的發(fā)絲中。 太后中風(fēng),元武帝心急不已,朝臣們?cè)谙骂^亦是怕觸怒龍顏,都夾緊了尾巴做人,家中有喜事的,也都低調(diào)些。 懷遠(yuǎn)侯老夫人大壽在即,懷遠(yuǎn)侯府本有意大辦,太后病倒后,懷遠(yuǎn)侯作為太后的娘家,立即將壽宴取消了,懷遠(yuǎn)侯老夫人連連入宮探望。 沒有誰比懷遠(yuǎn)侯府更希望太后好,老懷遠(yuǎn)侯去世后,懷遠(yuǎn)侯府的恩寵不復(fù)往日,好歹還有太后在,若是太后倒下,懷遠(yuǎn)侯府怕是要經(jīng)歷一番蟄伏。 老夫人一回府,幾位夫人少夫人早已在那兒等候了,老夫人有些累了,被攙扶著坐到塌上。 待她落了座,二夫人急不可耐地問道:“母親,太后如何了?” 老夫人望著下邊一張張急切的臉,心中微微悲涼,太后總有一日會(huì)不在,他們?cè)撊绾??懷遠(yuǎn)侯府之所以鼎盛,并非靠太后,而是以男人拋疆場(chǎng)灑熱血拼來的,面色微涼:“太后,怕是不太好?!?/br> 幾房都失落了。 大夫人道:“咱們家可要去安國寺為太后祈福?” 二夫人三夫人紛紛附和。 二夫人神色戚戚:“太后好端端的怎么得就中風(fēng)了,我們這做小輩的,雖不能做什么,但也想盡一份孝心。” 二房的幾位少奶奶也一一附和著。 大夫人扯了扯嘴角,不說什么。 老夫人神色淡然,不為所動(dòng),抿了口茶水,潤了潤的嗓子,卻是落下一顆驚雷:“此番之后,侯府必定要蟄伏,家中孩兒亦都大了,早日分家吧?!?/br> 女眷們都愣怔在那兒,二夫人還是那副戚戚的臉色,待是反應(yīng)過來,竟是手腳虛軟,站起來上前走幾步,就是撲倒在老夫人跟前,“母親這是何話!您老還在,可不是戳我們脊梁骨哩!” 雖是都姓江,可若是分了家,懷遠(yuǎn)侯府和江府的差別可不止大到哪里去,懷遠(yuǎn)侯府僅此一家,可江府滿京城不知多少人家。他們二房三房四房不襲爵,就只盼著老夫人能長壽些,他們靠著侯府日子也好過些。 除了大夫人和大少奶奶,屋中一應(yīng)都哭喊了起來,老夫人被吵得腦門疼,皺著眉頭呵斥道:“吵什么吵!難不成你們能在侯府過一輩子!”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扯著帕子,誰讓自家男人沒本事,自是靠著侯府日子好過,但凡有些個(gè)能耐,分出去便也是分出去了。 老夫人緩了緩語氣:“我年歲也大了,也不知日后哪一日便不在了。趁我如今還算清楚,趁早把這家分了,你們也都是做了祖母的,總歸有一日要搬出去,且也不是一下子就分掉,亦是希望在我走之前,替你們安排好。” 大夫人忙道:“母親這是何話!” 其他幾房低頭不語,心中盤算著其中的利害,若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