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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悅:“你將藥膏擦了?”“我覺得留著疤更好。”今后它存在的每一日,我便能記起當(dāng)日我怎樣傷的你。“這樣么?可我不喜有疤的人睡我的床。”顧念心中一喜,這是在說她晚上能光明正大過去了的意思?“那要麻煩墨安每日給我上藥了。”“自己上藥?!?/br>“房中銅鏡碎了。”“我出門時,它還很好?!?/br>“待會回去便會看到了,確實(shí)碎得厲害?!?/br>“若是回去它還好好的呢?”蘇墨安似笑非笑。“我保證不會?!?/br>“那去師姐那拿一個也無妨。”“墨安何苦還要連累師姐?!?/br>“昨日門窗不嚴(yán),有風(fēng)甚冷,今日看來得多做些防范?!?/br>“我想了下,這樣的疤,不用銅鏡也能擦藥。”顧念妥協(xié)了,“墨安既畏寒,我體熱,不如同睡,也省得多清理一個房間?!?/br>“無礙,晚上多蓋些被子便是。”“被子哪有我暖和?!鳖櫮顦O力地推銷自己,“更何況抱著也舒服些?!?/br>蘇墨安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說得有理,便試用幾個晚上吧。”“久些也行?!鳖櫮钜笄诘亟由稀?/br>“師姐她們?nèi)徍?。”蘇墨安不置可否,繼續(xù)給藥材分類,“待會去看看?!?/br>“墨安,那天我……”顧念沉默地看著她動作,半晌鼓起勇氣提起來。“晚上再談。”蘇墨安打斷了她,將手中的藥材放進(jìn)盒子里,“先去師姐那吧。”兩人去地下室的時候,看見花霧和蘇墨寧沉默地坐在一旁,而她們對面二人,見了蘇墨安,眼中不約而同浮現(xiàn)出怨毒。“蘇易,可還好?”蘇墨安走過去,站在那個形容枯槁的男子身前,執(zhí)了他的手把脈,贊了一句,“不錯,這蠱養(yǎng)的很好。”蘇易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那蠱日夜在他體內(nèi)爬行,體內(nèi)的能量都被吸了去,這么久了,只剩一口氣吊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边@句話一共七個字,蘇易卻是說得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氣。“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jī)會的。”蘇墨安好整以暇地又看了他一遍,見他瘦的像個骷髏架子,移開了視線,“蘇易,有沒有人說過你真丑?!?/br>蘇易平日里就算蠱蟲發(fā)作得厲害,他也能忍下去,然而蘇墨安這句話,卻是讓他情緒波動起來。他的容貌是他平生最驕傲的,當(dāng)年被欽點(diǎn)為探花,路上也能捧得姑娘的帕子滿懷,而蘇墨安一來,他先是被顧念破了相,然后又被折磨至此,光是看自己的手也能知道此刻必定脫相了。蘇墨安見他氣的胸口鼓動,眼睛睜得極大,嘴巴張開說不出話來,一副要?dú)馑赖哪?,安慰道:“其?shí)美人在骨不在皮。”說著還好心地從袖子里掏出枚小鏡子,給他遞過去。蘇墨寧看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對。蘇易見了鏡子里的自己,眼皮一翻,竟是被自己嚇暈了過去。花霧見了,簡直要給蘇墨安鼓掌了,剛剛她和蘇墨寧逼問了這么久,蘇易都是一副半死不活拒不合作的樣子,如今被蘇墨安幾句話就氣成這樣,痛快得很。蘇墨安見他真的昏了過去,便舍了他,轉(zhuǎn)而走到胡耀旁邊。蘇墨寧總算知道有哪里不對了,師妹什么時候會隨身帶著鏡子了?胡耀的手和腿皆有一邊被打斷,無人為他接骨,于是此時很是慘烈。顧念看他這姿勢,很是熟悉,很像當(dāng)初胡耀帶人圍堵時她的傷勢,因著這個,還遇上了蘇墨安。想到這里,顧念彎眼笑了笑。“你給胡將軍用的藥,是不是鐘穎配的?”胡耀沉默不語。“我都聽鐘白芷說了,你可知那藥有什么作用?”胡耀閉著眼睛悄無聲息。“那藥對精神控制極強(qiáng),若是一月內(nèi)還可以神智不清地活著,若是超了一月……停藥后就是個死人了。胡將軍生你養(yǎng)你,反被如此對待,當(dāng)真是可悲。”“胡說!”胡耀突然怒而出聲,“老祖明明說只要藥停了就恢復(fù)正常?!?/br>“胡將軍武功有多高你該是知道的,他還是一碰就昏迷不醒,效用如此強(qiáng),怎么可能隨用隨停?!碧K墨安冷冷地看著他,“我看你其實(shí)是知道的,只是為了權(quán)力騙自己相信謊話?!?/br>“我的人在京城找不到胡將軍的消息,該是被你帶出來了吧?!被F對六親不認(rèn)之人無好感,“你將他藏在了哪?”“不,胡說,你胡說!”胡耀突然發(fā)起瘋來,“父親他怎么會死?不會的,明明沒有副作用的?!?/br>沒想到胡耀還是有那么幾分孝順,蘇墨安待他發(fā)泄完,才接著說:“你對胡將軍用那藥應(yīng)該沒超過一個月吧,告訴我們在哪,我自當(dāng)傾力一試?!?/br>“還不是你!”胡耀情緒激動,“自從知道蘇易被逐出神醫(yī)門,老祖找上了我要我一定用這藥,不然就反悔,我還能怎么辦?!若不是你將蘇易關(guān)著了,我何須如此做?”“那天偷聽的人果然是你們派的。”蘇墨安冷聲道:“自己大逆不道,別怪在我身上。這般算來,胡將軍已經(jīng)沒救了,弒父迫君,好本事!”胡耀渾身發(fā)抖,不愿面對現(xiàn)實(shí)般將臉貼在地上,不去看旁人。蘇墨安上前,將一枚漆黑的藥丸塞到胡耀手里。“你的人幾乎死盡了,胡將軍如今恐怕已經(jīng)毒發(fā)了。吃下這個,我放你出去,給你五天去料理后事?!?/br>胡耀抬起頭來,“五天后呢?”“五天后筋脈盡碎,七竅流血而死。”胡耀毫不猶豫地吞下,他和蘇墨安之間早已不死不休。要不是蘇墨安說他的眼睛有的治,他早在剛碰面就殺了她,后來本是打算蘇墨安一治好他的眼睛便立刻動手,卻沒想到被反打了回來,被擒住以后他就未想過活著。“你的香囊,是不是你口中的老祖給的?”蘇墨安看他如此利落,厭惡少了幾分。“我不會說出她的名字的?!边@是變相承認(rèn)是同一人了,“父親教我忠義,如今我已害了他,斷然是不能連累他人?!焙藭r倒顯出幾分傲骨。蘇墨安出去喊了幾個人過來將胡耀抬出去,又給了他幾張銀票,對他說道:“胡將軍如何風(fēng)光大葬都不為過?!?/br>“謝謝?!焙c(diǎn)頭,臉上少有的不自在,“你往后小心些吧?!?/br>“一路走好?!?/br>作者有話要說:蘇墨安:敗家!鏡子不要錢的嗎?是不是被標(biāo)題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