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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建輝說。“怎么,你跟西澤洋吵架了?”程偉京仿佛比之前更敏銳了,蘇建輝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不,是分手了?!?/br>程偉京表情沒有驚訝,反倒很平淡地問:“因為什么?”“也沒什么,相差十幾歲難免有代溝,想法相左,覺得不合適就分開了?!?/br>程偉京有些懷疑自己讀唇語對蘇建輝話意的判斷,轉(zhuǎn)而盯著顯示屏幕定睛幾秒鐘,才略略一笑,拆穿道:“你以前可不會故意騙我,今天你卻一句實話都沒有。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猜和趙晴晴的死有關(guān)?!?/br>“你……”蘇建輝語言又止。“有人冒充我的意思把趙晴晴騙回國。我想不出除了西澤洋,趙晴晴礙著了誰?!背虃ゾ┙忉屨f。“冒充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誰告訴你的?”蘇建輝急忙問道。“趙晴晴的保姆?!背虃ゾ┢鋵嵐室庠谡{(diào)蘇建輝的胃口,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不緊不慢地答。“這個保姆人在哪兒?”程偉京的眼光變得犀利,“你想包庇西澤洋?”“這件事不是他指使的,會出意外也不是他的本意!”“這話你也信?”蘇建輝沉默了兩秒,也許別人問他這個問題他會兜圈子給出個模凌兩可的答案,但對程偉京他還是如實的答:“我信?!?/br>“你心里還有他……我在美國給趙晴晴請的菲傭,沒有跟她一起回國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你大可以放心?!?/br>蘇建輝避開程偉京不錯眼神盯著他的目光,從程偉京的酒柜里挑出一瓶合心地紅酒,打開倒了兩杯。他轉(zhuǎn)著手中的高腳杯,盯著那旋轉(zhuǎn)的液體半晌,嘆了口氣把心底的話掏了出來,他不緊不慢地說:“西澤洋就像一只年幼被遺棄的流浪貓,太有故事的貓生通常伴隨著很多隱性的傷害,這些傷害大多來源于人類。而且,年幼被遺棄的貓比從出生就沒有家的更可憐,因為他體會過人給的溫暖。所以當他再和人接觸時,會變的很有攻擊性很危險。”因為他說得斷落太長,程偉京看到一半放棄了讀唇語,轉(zhuǎn)向機器,緊盯著屏幕。蘇建輝頓了頓,才又接說:“他會變成今天這樣,做出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能全怪他。他哥哥是把他培養(yǎng)出野性的罪魁禍首,而我也要負一定的責任。我沒養(yǎng)過貓,所以不知道收養(yǎng)流浪貓第一件事是體檢,體檢除了生理的還有心理的,偏偏忽略了這個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br>程偉京聽完轉(zhuǎn)回頭面向蘇建輝,臉上顯得有些好奇,“你既然不怪他,心里又放不下他,干嘛還跟他分手?玩自虐嗎?”蘇建輝搖了搖頭,徑自灌下一杯紅酒,“這件事也許我原諒他了就沒什么,但我怕他早晚引火自焚?!?/br>程偉京只是笑了笑,沒有言語,他真的很妒忌西澤洋。西澤洋已經(jīng)得到了他認為最珍貴卻奢求不來的東西。他伸手去拿桌上的紅酒杯,眼睛看著分明只在二十厘米外的玻璃杯,手伸過去指尖卻沒有碰到杯子,他急于掩飾眼睛判斷的失誤,反倒適得其反險些把杯子碰到。蘇建輝眼疾手快扶住差點被掀倒的杯子,遞到他手里,擔心地問:“你怎么了?”程偉京揉了揉干澀得酸疼得眼睛,看向屏幕空白的顯示屏,又轉(zhuǎn)向眼睛里情緒復(fù)雜的蘇建輝。“你不要看病人似的看我,我這樣其實挺好,至少我爸再也不會對我有不切實際的期望?!?/br>讀唇語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眼睛緊盯著唇部捕捉細小的變化。程偉京顯然對唇語掌握的并不嫻熟,和蘇建輝的談話對他倆說還很吃力,突然施加給眼睛的負擔過重以至于他適應(yīng)不了。作者有話要說: 注:1.“太有故事的貓生通常伴隨著很多隱性的傷害?!贝嗽~句引自微博。2.“聲音聽寫電腦”(具體該叫啥名字實在不知道)參考韓劇第九集,ps:這部韓劇不錯,細節(jié)非常感人。☆、我賠給你(4)用耳朵換的自由,怎么想都覺得是個賠本的買賣,蘇建輝沒出聲在心里暗自說道,臉上裝作沒在意程偉京剛才說的話,在他眼前豎起兩根手指,問:“這是幾?”程偉京一把抓住他搖晃的爪子,笑道:“你干嘛?我又沒瞎。”蘇建輝卻不由分說地關(guān)掉了機器,一字一句道:“再跟我聊下去你就快瞎了!你累了,別逞強。”“好了,我去休息,你隨意?!背虃ゾ┠檬种械募t酒杯和蘇建輝碰了下,將杯內(nèi)的紅酒飲盡,瞥了眼沙發(fā)邊的酒柜,異常惋惜地說:“我真不喜歡紅酒的味道。”蘇建輝對著口型說:“抱歉了,你的那些個寶貝都叫我扔了。”程偉京望著酒柜無奈地笑了笑,越過蘇建輝徑自向臥室走去,站在臥室門口偷偷回頭,只見蘇建輝一杯一杯地喝下那根本灌不醉人的紅酒,心里密密麻麻的失落與惆悵無處宣泄。他們第一次嘗試著像朋友一般相處,他們心照不宣,蹩腳的學(xué)習著如何去成為彼此的朋友,僅僅是朋友。曾經(jīng),他最受不了的是蘇建輝不論對誰都像對他一樣溫柔。當失去了,他心里的憤憤不平才終于消失。這些年他安靜的享受著朋友和戀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感覺,可是,當有一個人最終取代了他曾經(jīng)的位置,他才發(fā)現(xiàn),那個位置是多么不同。蘇建輝即便對所有人都溫柔,卻只會為唯一的那一個人失去理智,為他生氣、著急,為他徘徊不定。緣分這東西大概真的是三生前便注定了的。我愛你,你愛他,那對不起,即便你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接受,這就是程偉京。六環(huán)上向西澤洋沖過去的車頭是最后一次試探,從他扭轉(zhuǎn)方向盤沖向樹林那一刻開始,他對蘇建輝已經(jīng)絕望了,蘇建輝選擇了西澤洋。不論生死,從那一刻開始,他們注定了從今以后只能是朋友。蘇建輝懂他,所以蘇建輝什么也沒說。說出一句“對不起”能讓他輕松,卻也最傷人,他寧可把這句話一輩子放在心里。始建上世紀末建成的B市第三小學(xué)教學(xué)樓是一個四層矮樓,泛黃的墻壁被油漆淋上鮮紅的拆字,已沒了穿梭在樓梯和教師之間嬉鬧的孩子,樓孤寂地立于喧囂的鬧市中心。陽光燦然的清晨,老樹婆娑,西澤洋錄下最后一段視頻,從頂層一躍而下。身體騰空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輕盈,仿佛可以將一切拋卻,然而這美好的感覺是短暫的,骨骼碎裂的疼痛如期而至。與這疼痛相伴的是蘇建輝越來越近的氣息,西澤洋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只要蘇建輝回到他身邊,值得。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