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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腿踹他一腳,秦玨笑著接住她的腳,順勢脫掉她腳上繡著薔薇花的襪子,把她的腳掬在手掌中。 “惜惜,別鬧,我們說會兒話。”他用拇指輕撫著她那因為驟然的緊張而繃緊的腳背,聲音如胡琴般低沉悠揚。 羅錦言說不清是什么感覺,雖然前世她連孩子也生過,但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這本應(yīng)是輕薄的舉動,卻讓她并不覺得討厭,心里反而變得柔軟起來。 她嗯了一聲,沒有再掙扎,任由他把她的兩只腳全都納入懷中。 “奏折上只有莊淵的幾個字,說我枉自臆斷,以前就知道這人剛愎,現(xiàn)在看來一點不假?!?/br> 羅錦言見他雖然抱怨,卻沒有沮喪,便溫聲說道:“這也是閣老們慣用的伎倆,你之前太過高調(diào),他們總要先殺殺你的威風(fēng),你再擬一道奏折,言辭懇切謙和,若能上達天聽,必會宣你早朝,到時你再面奏便可?!?/br> 秦玨只是小小的七品御史,還沒有參加早朝的資格。 她說得很慢,秦玨看著羅錦言,眼睛越來越明亮。 “惜惜,咱們想到一起去了,我讓蘇必青按你說的,寫了一道奏折,明天一早就遞上去?!?/br> 羅錦言愕然,原來他早就有了主意,而且連第二道奏折也寫好了。 他跑過來就是裝可憐的,她居然笨得當(dāng)真了,還主動抱了他。 她正要發(fā)作,秦玨揉著她的腳甜言蜜語:“難怪都說家有賢妻,男人在外不做橫事,我以前還不能理解,現(xiàn)在才懂了,有妻如我家惜惜,夫復(fù)何求?” 這種赤|裸|裸的夸獎,從他嘴里說出來,羅錦言竟然感覺很受用,她噗哧笑了出來:“你這都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油腔滑調(diào)的?!?/br> 秦玨見她終于笑了,便放下她的腳,卻枕著她的腿躺了下來,道:“我這還真的不是學(xué)來的,看到你就無師自通了?!?/br> 羅錦言想把腿從他的腦袋下面抽出來,可是那個頭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沉,她動了幾下都不行,秦玨就笑嘻嘻地打趣她:“你別亂動,我身上有傷?!?/br> 是啊,你還記得你有傷啊,你哪里像是有傷的。 “你什么時候去衙門?。俊绷_錦言問他。 “我不是受傷了嗎?總要養(yǎng)上一兩個月吧?!鼻孬k嘆息,一副他受盡折磨的語氣。 “太醫(yī)呢?他還要幫你瞞著嗎?”羅錦言為那位小江太醫(yī)難受,每隔兩天還要裝模作樣過來看診。 “那就要看我這第二道折子了,如果有人找小江太醫(yī)詢問我的傷勢,那就是這道折子有了動靜,我就能如你所說在早朝上直抒胸臆。如果這道折子還是不行,當(dāng)然也就沒人去問小江太醫(yī),那我就繼續(xù)養(yǎng)著吧,衙門有什么可去的,哪如在家給娘子畫眉?!?/br> 這一環(huán)一環(huán)的,羅錦言忽然覺得如果不讓秦玨做官真是太可惜了。 她的目光看向炕桌,就看到那只紅木匣子,她伸手推推他,道:“父親給的那只匣子,一直都沒有打開,這會兒打開看看吧?” 秦玨卻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懶洋洋地道:“你想看就看吧,不用拉著我一起看?!?/br> “這是婆婆的嫁妝啊,萬一有什么房契地契的,也好和你說說清楚啊?!绷_錦言說道。 秦玨笑出聲來:“我娘的東西我都看過,沒有你說的那些,連張紙都沒有?!?/br> 難怪他一點都不好奇,原來早就看過。 “你起來,把匣子搬過來打開。” 羅錦言又推他,秦玨這才重又坐起身來,把那只一尺多長的大木匣子搬到炕上,放在羅錦言的面前。 木匣打開,里面果然如秦玨所說,沒有一張紙。 綴著七八顆米粒大小的金鋼石的耳墜子、鴿子蛋大的祖母綠、七彩寶石的項圈、羊脂玉的噤步、龍眼大的夜明珠......大大小小幾十件首飾,每一件都是流光溢彩,羅錦言見慣好東西,粗粗一看就知道這些都不是凡物,像那祖母綠、羊脂玉溫潤瑩透,一看就是有年頭有傳承的物件。 “這......” 她愕然,如果這些是秦家的傳家寶也說的過去,她是長房長媳,秦?zé)畎堰@些交給她,雖然有些偏心,可也說得過去。 但這些東西卻是婆婆的嫁妝。 秦玨笑道:“這下你知道我為何沒有讓你當(dāng)眾打開了吧?” 這些東西當(dāng)然不能讓秦家那些親戚們看到,知道這是婆婆嫁妝的還好,不知道的只會以為這是秦家祖上傳下來的,全都給了羅錦言,憑白給她招來嫉恨。 “這太貴重了,還是你收著吧?!绷_錦言道,之所以貴重,并非是這些東西價值多少銀子,而是有銀子也不一定能淘得到。 “我爹如果想給我,早就給了,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這就是給你的,你收好就行了,我娘走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帶走,就是想要留給兒媳婦的。” “婆婆的娘家......” 羅錦言記得很清楚,當(dāng)初兩家議親時,羅紹是把秦?zé)畹膬扇纹拮映錾砣紗柷宄模l(fā)妻陸氏出身金陵陸家,陸家與秦家是世交,幾乎每代都有聯(lián)姻;繼妻葉氏是商戶女,自幼失恃,其父愛書成癡,認識秦?zé)詈?,對天心閣向往不已,那時尚未海禁,葉父要帶船出海經(jīng)商,擔(dān)心一走經(jīng)年,女兒無人照顧,便將年僅十四歲的獨生女嫁給秦?zé)钭隽颂罘?,傳聞這位親家老爺死在海上,葉家沒有子嗣,從此凋落。 早年大周與番邦常有海上貿(mào)易,浙江、福建、廣東的商人也會帶船出海,每次回來都能狠賺一筆,后來海盜時常出沒,這些船隊便有去無還,更有膽大妄為的,和海盜勾結(jié)起來,時時上岸滋擾,朝廷這才嚴禁私造船只,實施海禁。 秦玨的外公死在海上,這在二十年前并不是奇聞異事,羅錦言的外祖父有一位胞弟,當(dāng)年也是連人帶船葬身東海,還是隨行的親信被人救起,家里才知道他的死訊。 見羅錦言眉頭微蹙,秦玨笑道:“怎么了,若是不喜歡那就收起來,等以后我們?nèi)⒘藘合眿D,你再把這些賞給她?!?/br> 羅錦言搖搖頭,她拿起一支簪子,道:“這花樣雖然不時興了,可這做工......京城里的銀樓怕是做不出來?!?/br> 秦玨拿過來看了看,又隨手放下,他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就笑著說道:“不時興就別戴了,改天我?guī)闳ャy樓打幾件新的。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