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豎了起來。他有些疑惑地四處看了看，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無蹤了。

陶和風(fēng)沒動，宋毅總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站在原地，輕聲開口：“我想看看你的證件?！?/br>
宋毅看了他一眼，把證件拿出來給他看。

陶和風(fēng)低頭看了看證件，把證件還給他，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說：“刑偵總隊的隊長……這不是例行公事吧？”

宋毅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昨晚八點到九點半，你在哪里？”

陶和風(fēng)沉默片刻，冷淡地開口：“KK迪廳?！?/br>
宋毅狀似驚訝地挑了挑眉，繼續(xù)說：“迪廳？我看你不像是會去這種地方的人。你去那里干什么？你進(jìn)迪廳了嗎？”

陶和風(fēng)抿起嘴，片刻后才硬邦邦地開口：“沒有?！?/br>
宋毅卻不放過他，他身體前傾，手肘搭在膝蓋上，雙手交握，目光緊盯著陶和風(fēng)，逼問道：“你去KK迪廳到底干什么？”

陶和風(fēng)僵硬地坐在原地，一雙眼睛藏在厚厚的鏡片后，低著頭面無表情。

宋毅盯著他，低聲說：“這個問題有這么難回答嗎？你不是被李飛龍叫去KK迪廳的后巷了嗎？”

陶和風(fēng)唰地抬起頭，死死地看著宋毅。

那股莫名的寒意又出現(xiàn)了，宋毅忍著不適，繼續(xù)盯著陶和風(fēng)沉聲說：“李飛龍昨晚死了?！?/br>
說罷，他緊緊地盯著陶和風(fēng)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陶和風(fēng)的眼角一抽，眼睛里迸射出一股仇恨和快意的光芒，表情卻僵硬地像一塊石頭一樣，紋絲不動，顯露出一絲詭異的扭曲感。

宋毅雙眼一瞇，聲音和緩地繼續(xù)說：“陶和風(fēng)，霸凌自己的人死了，你不開心嗎？”

陶和風(fēng)嘴角抽動了一下，聲音壓抑地開口：“我為什么要開心？畢竟是一條人命?！?/br>
“你殺了他？”

陶和風(fēng)猛然僵住，瞳孔驟然收縮。他目光直直地看著宋毅，聲音像是直接從肺部發(fā)出的一樣，帶著一絲嗬嗬地喘氣聲：“宋隊長……可不要血口噴人！”

那股寒意更為尖銳，宋毅眉頭一皺，察覺到一絲不對，某種危險的感覺讓他大腦里繃起了一根弦。他沉默片刻，沒有逼得太緊，微微直起身，渾身氣勢稍緩，語調(diào)和緩地開口：“李飛龍死前曾經(jīng)讓你去找他，你見到他了嗎？”

陶和風(fēng)大口喘了幾口氣，似乎緩過神來，低聲說：“他讓我去KK迪廳的后巷找他，我去到的時候他不在。我以為是我去得太早了，等到九點多他都沒有出現(xiàn)，我就走了，然后回家?！?/br>
宋毅盯著他，雙眼微瞇：“你真的沒有見到他？”

陶和風(fēng)冷淡地說：“那條后巷是條死路，入口只有KK迪廳旁邊的那個路口。KK迪廳很多人去，肯定有人看到了我進(jìn)去再出來。從這里到迪廳都是很多人的大路，你們?nèi)枂枺铱隙ㄓ胁辉趫鲎C明。”

宋毅雙眼一瞇，嘴角微勾，輕聲開口：“我似乎沒有告訴你，李飛龍在哪里被殺？你怎么就知道他沒有死在KK迪廳的后巷里？”

陶和風(fēng)的表情瞬間空白，半晌，他才冷冷地說：“我不知道，我就只是在KK迪廳的后巷里等了一個多小時，什么都沒做。而且如果他死在了那里，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警察局里跟你說話吧?！?/br>
宋毅定定地看著他，腦海里那根弦緊緊繃著。片刻后他笑了笑，表情放松下來，好像剛剛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一樣，安撫地開口說：“好吧，你說的沒錯。抱歉，目前我們還沒找到兇手，所以你也有一定的嫌疑，剛剛的問話嚴(yán)肅了一些，希望你不要介意。好了，問話結(jié)束了，我也該走了。”

陶和風(fēng)面無表情地看著宋毅，說：“宋隊長慢走?！?/br>
宋毅起身，目光一掃。落到了大廳柜子上擺放著的一個厚重的眼鏡。

“喲，這不是那什么VR眼鏡嗎？陶同學(xué)也很時髦啊，我們總隊也開始配發(fā)這種眼鏡了，據(jù)說可以實時錄像和接受信息了?！?/br>
說著，宋毅從手邊的包里拿出一副厚重的VR眼鏡晃了晃，又按在眼前左右看看，嘴上說：“要我看，帶著這種東西在街上跑，也太奇怪了?！?/br>
說著，他隔著眼鏡的目光毫不停頓地掃過站在沙發(fā)前，冷冷地看著他的陶和風(fēng)，瞳孔驟然一縮。

眼鏡前漆黑的玻璃擋住了宋毅瞳孔的變化，只見他一臉平靜地收起眼鏡，笑了笑說：“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先走一步?！?/br>
說完，他朝陶和風(fēng)揮了揮手，打開門大步走出502，“呯”地一聲關(guān)上門。

小吳轉(zhuǎn)頭看向宋毅，發(fā)現(xiàn)他額頭上滲出了一絲冷汗，用口型對他說：快走。

他們兩人下樓，遇上了買菜歸來的陶愛國夫婦。他們一看宋毅兩人下樓，頓時問道：“警察同志，問話問的怎么樣了？小風(fēng)他肯定跟什么殺人犯沒有關(guān)系的！”

宋毅扯了扯嘴角，看著眼前的謝頂大叔和卷發(fā)大媽想說什么，卻又艱難地閉上了嘴。沉默片刻，他只是說：“沒事，我們還有些公務(wù)要辦，先走一步了?！?/br>
說完，他帶著小吳雷厲風(fēng)行地下樓，沒有再多說一句。陶愛國和許艷梅也不敢攔住他們，面面相覷后連忙回家去看自己的兒子。

他們回到家后，一開門，許艷梅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小風(fēng)！快來，我給你買了葡萄，好好壓壓驚！”

陶和風(fēng)正站在與大廳相連的陽臺上，俯身往樓下看。聞言，他卻一動不動，厚厚鏡片后的眼睛盯著從樓道里走出來的宋毅和小吳，看著他們上了警車離開，才緩緩收回視線。

“小風(fēng)？小風(fēng)快過來吃葡萄啊，我給你洗好了……”

陶和風(fēng)應(yīng)了一聲，背對著大廳的他面無表情，一股陰冷的氣息裹挾著他。

我已經(jīng)被警察盯上了……不行，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林文！

小吳一頭霧水地跟在宋毅身后，看著他面沉如水地飛速上警車，還不等他系好安全帶，就一腳油門把車開出馬路。

小吳手忙腳亂地扣好安全帶，小心地偷瞄宋毅陰沉的臉，不敢說話。

宋毅壓著超速的邊緣，一路開出了那片居民區(qū)。直到再也看不見永和路那棟居民樓，宋毅才找了個路邊停下車，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沉著臉?biāo)坪跛伎贾裁?，眉頭緊皺地敲擊著方向盤。

小吳小聲地開口：“宋隊，怎么了？難道是剛剛和陶和風(fēng)的問話不順利……”

宋毅敲擊著方向盤的手指一頓，沉聲說：“兇手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小子了?！?/br>
小吳一愣，低聲問道：“宋隊，是因為沒有證據(jù)嗎？我們可以先以嫌疑人的身份拘留他啊?！?/br>
宋毅有些煩躁地摸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冷聲說：“要是能這么簡單就好了?！?/br>
小吳不明所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