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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就算隨后她的幾個弟弟反應過來,也來不及了。 兵家講究兵貴神速,逼宮奪位這等大事也講究先來者為王。帝位沒有落定之前怎樣耍手段都可以,可一旦當著文武百官宣讀了詔書,就相當于正統(tǒng)已定,之后的皇子再想奪位,那就是造反了。 可是現在計劃疑似泄露,襄平已經沒有時間等天亮了。而此時即將下雨,雨聲是最好的掩護,如此良機,襄平怎會放過。 探子無聲無息地潛到守衛(wèi)之后,一劍封喉,然后他們推開門閘,替襄平打開宮門。 襄平帶著兵,沖入大明宮,直逼皇帝的寢宮——長生殿。 作者有話要說: 六點半還有一更~ ☆、雨夜政變 襄平帶著兵沖入大明宮, 直逼長生殿。 王侯賊寇, 史書功過,都將在今夜決定。 襄平沖到皇帝寢宮,平日里連走路都需要人扶的公主, 此刻卻能一把推開殿門。 殿中的燭火被門口的風吹得左右晃動,寬闊奢侈的長生殿,在燈火的映照下顯得影影幢幢。 沒有想象中的尖叫聲,也沒有任何阻攔怒罵,這樣大的一座宮殿,竟然是空空蕩蕩的。 襄平無端感到害怕。 身后的侍衛(wèi)看到襄平久久未動,試探地問道:“殿下,我們可要暫時退出?” “不?!毕迤綌嗳痪芙^, 然后說道, “你們圍在我身后,隨我進去?!?/br> 襄平一點一點往殿內走, 每走一步,都要打量許久。 襄平往里走了一段路,突然猶豫了。 再往前走, 如果殿門突然被關, 她就趕不出去了。 就在襄平躊躇一探到底還是暫時退守的時候, 一道聲音猛然從帷幔后傳來。 “襄平殿下,你怎么不向前走了?” 一個穿著鵝黃衣衫的女子,帶著嘲諷的笑意,慢慢從帷幕后走出來。 看到來人, 襄平不屑地哼了一聲:“我還道是誰在裝神弄鬼,原來是趙二娘。我明明記得二娘子云英未嫁,現在更深夜重的,你不回平南候府,待在我父親的寢宮做什么?” 趙淑嫻最恨別人提起這一點,明明連一個最不受寵的宮女都能被冊封,唯獨她,承寵這么多年,皇帝卻從沒有露出給她一個名分的意思?,F在她的身份不明不白,出門在外連腰都挺不起來,總覺得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即使再受寵又怎么樣,沒有名分,就是一個小小的才人都敢當面暗諷她,趙淑嫻最忌諱別人提起名分,而襄平,偏偏要朝著趙淑嫻最痛的地方踩。 趙淑嫻被襄平諷刺的惱了,也反口相譏:“公主也知道現在已經不早了,宮門早已落鎖,公主帶著人,沖到禁庭作何? ” 襄平冷笑,沒心思和趙淑嫻一個得志小人說話,而是高聲道:“其他人呢,在哪里?” 一聲嘆息傳來,穿著紅色常服的皇帝,慢慢從趙淑嫻身后走出來。 “襄平,枉朕這樣疼你……” . 宮外,一隊府兵藏在坊墻內,正在焦急地等待著。 襄平公主進宮這么久,為什么行動的指令遲遲未到? 襄平雖然權勢煊赫,但是她的大部分勢力都在宮中。襄平畢竟是個公主,宮廷中的人服她,朝中和軍中的人卻未必。所以襄平很難拉攏到軍中握有實權的將軍,只能取其下策,從郊外招了許多流民,許以厚利,再給他們配上鎧甲武器。襄平也沒指望這些人能有多強的戰(zhàn)斗力,只要砍倒一個人就不算虧,實在不行,就沖上去當個rou盾吧。 這些半路招募的流民見識不高,對于襄平來說實在好蒙騙極了,可是出于同樣的道理,這些人也極難管教,不出事時還看不出來,稍微風吹草動,這只臨時隊伍就立刻原形畢現,成了一盤散沙。 襄平的口信久久不來,暗藏在宮城外的人手開始竊竊私語,即使長官屢次喝止,也無法遏制節(jié)節(jié)攀高的恐慌氣氛。 一聲炸雷猛地在頭上驚響,眾人被嚇了一跳,本來就緊繃的情緒頃刻崩潰。 黑暗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襄平公主造反失敗了,我們都要被殺頭,還不趕緊跑!” 這一句話仿佛落入油桶的火星,立刻點爆流民們的恐慌情緒。這些人再也顧不得襄平公主許下的錢財,紛紛扔下刀槍,用力地推搡著周圍的人,爭先恐后地往外跑。 襄平公主的親信長官高聲威喝,甚至抽刀殺了一個人立威,都沒能阻止得了潰散的流民。 醞釀了一夜的大雨在這時候落下,雨滴漸漸變大,逐漸連成一望無際的雨幕。在嘩嘩的雨聲中,失去控制的逃兵越過藏身的坊墻,向長安各處擴散。 就算這些流民從沒讀過書,也曉得造反是殺全家的死罪?,F在他們被騙著造反,要命的是還失敗了,在死亡的威脅下,很多人反而豁出一股狠勁來,反正活不久了,不如死前好好見識一下長安的富貴,就算最終難逃一死,多搶些金銀綢緞,到了陰間好歹還能賄賂鬼差,讓自己下輩子投個好胎。 雖然此刻早已宵禁,各坊市的坊門早已落鎖,但是先不說那個坊門能不能撐住暴力拆卸,就是坊墻也是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工程。坊市的長墻是用土磚夯的,高度對于大部分成年男子并不算高,更別提對于這些一心拉墊背的流兵了。 大戶人家好歹還有護院,而稍有薄產的百姓卻糟了大難。漆黑的夜色中,四處有打罵聲和哭聲響起,伴著重重的落雨聲,無端顯出恐怖來。 承羲侯的人已經聚齊,下雨后,本來有很多夫人小姐不愿意出門,現在聽著外面若有若無的哭聲,她們反倒慶幸被強行帶出來。雖然這聲音聽著就讓人心驚,但好歹周圍全是人,而且燈火明亮,比一個人待著要好太多。她們手指冰涼,緊緊攥著身邊人的手,絕望又煎熬地等待天明,或者等待宮中的人決出最終高下來。 蕭老爺子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的大雨。 承羲侯府世襲罔替的名頭傳遍大江南北,誰不知道蕭家富貴了好幾代,屋里有的是值錢東西。在這樣的□□中,承羲侯府無疑是許多人下手的目標。 許多平民百姓被搶了錢財,狠狠哭了一通后,不少人也跟著動了歪心思,天黑雨大,誰知道下手的到底是誰,總不能他們家平白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于是,一些地皮流氓也加入到打砸哄搶的隊列中。 “加緊巡邏,尤其注意樹叢墻角等能藏人的地方。”容思勰吩咐完,也長長嘆了口氣。 外面下著這樣大的雨,根本無法點火把,摸黑巡夜,哪里防得住那些小人賊子,好在各房的丫鬟主子都集中在一起了,只要人沒事,財物丟就丟些吧。 蕭府的一個夫人忍不住問道:“外面的人這樣猖狂,官府的人都不管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