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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道,“要想突圍,唯有一個人去引開追兵。勞煩殿下恕我犯上之罪,請殿下與我對換衣物?!?/br> “不行,這太危險了!” “殿下,這是唯一的出路?!比蓊椖蠑蒯斀罔F地說道,“臣愿意替殿下,引開追兵。” 四皇子還想反駁,但他看著容顥南堅定的眼神,最終只能嘆氣。 雪地上反射著慘白的光,片刻后,一個穿著皇子衣物的人,帶著一兩侍從,迅速朝西奔去。 一個黑衣人被驚動,指著那個人大聲喊道:“人在那里,快追!” 大片的黑衣人朝西涌去,另外幾號人趁著人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了留守的探子,然后飛速朝東移動。 兩撥人雖然一東一西,但要面對的未來卻同樣兇險。 與容顥南分散后,四皇子身邊的侍衛(wèi)越發(fā)少,蕭謹(jǐn)言干脆摘下面具,明著現(xiàn)身。 這些人如果能僥幸活下來,必然都是四皇子的心腹功臣,蕭謹(jǐn)言沒有必要隱瞞身份,如果他們活不下來,那更加沒有必要。 隊伍中突然多了一個人,剩下的侍衛(wèi)相互看看,發(fā)現(xiàn)四皇子還是一副坦然的模樣,于是都將疑問咽回肚子里。 多說無益,一切等活著出去再說。 經(jīng)過一夜的奔逃,所有人都既冷又累,衣擺早已被雪水打濕,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一個侍衛(wèi)抬頭看了看冬天露出魚肚白的天空,喃喃道:“天亮了?!?/br> 天亮了,山腳的部隊?wèi)?yīng)該早已發(fā)現(xiàn)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他們上山來接應(yīng)四皇子的時候了。 僅剩的幾個侍衛(wèi)都露出松了口氣的神色,蕭謹(jǐn)言卻并沒有放松下來,他瞅了瞅四周的掩蔽物,對四皇子道:“殿下,我們先找個地方躲避片刻?!?/br> 這一夜饑寒交加,還時不時在生死邊緣打轉(zhuǎn),四皇子的臉色已經(jīng)非常蒼白,他抬頭看了眼東方,點頭應(yīng)是。 可是他們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任何援兵,耳邊只有在山林里呼嘯的北風(fēng)。 如果真的有人上山搜尋四皇子,理應(yīng)有非常大的動靜才是,可是現(xiàn)在,他們沒有聽到呼喊聲,也沒有聽到鳥獸驚飛的聲音。 這大概是最糟糕的情況了,山下的人也被大皇子控制,他們已經(jīng)沒有援兵了。 留在四皇子身邊的幾人身上都血跡斑斑,這些血有的是有刺客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每個人身上或都或少都掛了傷,這一夜沒有醫(yī)藥也沒有包扎,他們還要對抗嚴(yán)寒和暗算,這幾人的體力早已到了極限,全靠天亮這個信念支撐著??墒乾F(xiàn)在天亮了,援兵卻沒有上山,許多人都露出撐不下去的神色。 蕭謹(jǐn)言也深覺棘手,他壓低聲音對四皇子說道:“殿下,看來我們只能自己下山了?!?/br> 四皇子的一個親衛(wèi)猛地割下袍角,狠狠扎住流血不已的大腿,然后跪下對四皇子說道:“殿下,屬下無能,不能親自護(hù)您下山了。您帶著輕傷的人立刻走,屬下留在這里替您善后?!?/br> 這樣的情況,留下來的人將要面對什么樣的結(jié)局,不言而喻。 四皇子看著陪了自己七年的親衛(wèi),眼中流出悲痛。但是他沒有再說什么拒絕的話,多說無用,只是耽誤時間罷了。他站起身,語氣堅定地對另外幾人說道:“諸位放心,只要我容顥澤活著一日,就必不會虧待各位的親眷父母?!?/br> 被留下來的幾人都露出笑意:“謝殿下?!?/br> 四皇子又看了最后一眼,決然地轉(zhuǎn)過身,朝山下走去。 蕭謹(jǐn)言的目光掃過這幾位傷痕累累的好漢,抱拳行禮,表達(dá)自己無聲的謝意。 “承羲侯,你快走吧。殿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而容顥南此時,已經(jīng)被人追上。 容顥南不著痕跡地用刀撐著自己的身體,看向領(lǐng)頭的那個人。 馮弈城下馬,帶著得意的笑容朝容顥南走來?!叭旰?xùn)|三十年河西,容顥南,你估計沒有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這一天吧?!?/br> 容顥南輕蔑地笑了,要不是知道他多和馮弈城周旋片刻,四皇子和蕭謹(jǐn)言就有更多逃生的時間,容顥南才懶得理會這個曾經(jīng)的階下之囚。容顥南說道:“我就說你怎么莫名其妙從牢里消失了,原來早就投奔了大皇子。所以當(dāng)年那些流匪,也全部都是大皇子養(yǎng)的私兵了?” “大殿下英明神武,料事如神,豈是你們這些花拳繡腿能匹敵的?”馮弈城放聲大笑,“可惜啊,你們都知道的太晚了。當(dāng)年你親手抓我入獄,今天輪到我來親手送你下地獄,你當(dāng)年那一刀之仇,我還記著呢!哦對了,還有你那個meimei,不是她一箭射斷了我的馬腿,我豈會受牢獄之災(zāi)?你們兄妹倆別急,等我解決了你,就去京城找她的麻煩?!?/br> 聽到熟悉的名字,容顥南的心緊緊繃起,容思勰現(xiàn)在有孕在身,可千萬別被這些瘋子盯上。但容顥南知道自己不能露出絲毫怯意來,不然被揪住空子就壞了,于是他裝作毫不在意地笑道:“異想天開,你們替他辦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焉能落得好下場?他豢養(yǎng)私兵,假借匪寇的名義分散在各地,這些人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大皇子這樣草菅人命,就不怕被圣人怪罪嗎?” “那又如何,等那個軟包四皇子一死,大殿下就是唯一合適的皇子,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大殿下的,死幾個平民算什么?”馮弈城笑得囂張又狂妄,“到時候,我們這些流匪,非但能堂而皇之地去金鑾殿領(lǐng)賞,說不定還能混個將軍當(dāng)當(dāng)呢!而你這個王爺?shù)膬鹤?,卻只能被我這個小小逃犯殺掉,你說可笑不可笑?不過,如果你現(xiàn)在識趣地說出四皇子的下落,說不定大爺我心情一好,就能饒你一條小命?!?/br> 容顥南冷笑一聲,眼睛中流露出鄙視之意來,還沒等馮弈城反應(yīng),容顥南突然縱身朝后跳去。 馮弈城大驚,連忙追過去朝下看,這個雪坡陡峭不說,許多地方還杵著尖銳的黑色石塊,從這里跳下去,不說摔死,光這些石頭就夠受的了。 “呵,給他個痛快不要,非要自己找死,那我成全你?!瘪T弈城道,“一隊人到下面搜尋容顥南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其他人跟我去追四皇子!” 山崖上的動靜慢慢消停,容顥南也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走出來。 “二郎君,卑職可算找到你了!”容顥南現(xiàn)在渾身都是傷,宸王府來接應(yīng)的侍衛(wèi)看著心驚rou跳,后怕不斷。 “這個蠢貨,和七娘說得一樣,追到人為什么不直接一刀捅死,非要廢話?!比蓊椖系吐暳R道。容顥南陪著馮弈城說了那么多,不過是為了等王府的侍衛(wèi)追上來,在山崖下布好緩沖網(wǎng),然后他跳崖逃命。結(jié)果馮弈城這個蠢貨,居然真的上套了。 容顥南無語地?fù)u頭,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抬首看向東方:“天亮了,不知蕭謹(jǐn)言和四皇子那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