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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第三次,第四次,到第五次的時候,溫蘅只好停了下來,問南崢:“你為什么不接我的戲呢?!?/br> 其實南崢這個警察角色很好演,他已經(jīng)見慣了各種場面了,所以即使歐陽云狀若瘋癲不相信她媽是自殺,他也是淡定的,只是稍稍有不忍地勸他兩句而已。 南崢只好承認(rèn)了,說:“我習(xí)慣不了你發(fā)瘋和痛苦,我覺得你還是高冷地被我懟,讓我比較舒心?!?/br> 溫蘅沒有別的好說了,只皺眉小心翼翼回了他一句:“你這是有病吧!” 南崢:“……” 第二十六章 南崢馬上就不高興了, “不要忘了,我是你老板,再說我壞話,扣你獎金!” 溫蘅:“……” 南崢一直不在狀態(tài), 也不是辦法, 溫蘅深吸了口氣, 開始反省自己,問南崢:“我演得是不是有點(diǎn)過?” 南崢瞄著她,沒回答, 他覺得溫蘅演得挺好的, 那種少年的痛苦絕望偏執(zhí)不信任和瘋狂都在里面, 這的確是一場需要爆發(fā)的戲, 不能收斂。 溫蘅舔了舔說太多話而變干的嘴唇,說:“我們再來一次吧, 我看看可不可以帶你入戲?!?/br> 南崢也咬了咬唇,既然溫蘅還要再來一次,他只好奉陪。 這是在警察局,歐陽云咬著唇, 自從母親過世,他基本上就沒睡著過,眼神空洞, 表情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溫蘅就這樣看著扮演警察的南崢, 聲音有點(diǎn)抖, 痛苦又茫然:“你說結(jié)果出來了?結(jié)果是什么?” 南崢被她帶入了一些情景, 臉帶不忍,又想安慰:“是自殺,你……”安慰的話還沒出口,飾演歐陽云的溫蘅已經(jīng)瞬間站起了身來,椅子被她絆倒,她一把拽住南崢,瞬間就瘋了,面色扭曲,偏執(zhí)瘋狂,那種失去一切的痛苦不只是在她的眼神里,還在她的整張臉上,在她形成的絕強(qiáng)氣場里,她大吼大叫:“她怎么會自殺,她不會自殺,你們就是飯桶,什么用也沒有!她不會自殺……” “你要冷靜……”南崢要被她拽到地上,他本來是要在扭打的過程中禁錮住溫蘅,這一幕也就完了,因為這一幕只是作為歐陽云的回憶而已,不需要太長,但南崢卻沒有和溫蘅扭打,反而一把緊緊抱住了她,還拍撫她:“好啦好啦,我受不了你這樣。” 南崢用著溫蘅的女性身體,本來就要矮一些,他抱著溫蘅,讓溫蘅非常別扭,后續(xù)都沒法演了,也不用演了。 溫蘅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南崢一直摟著自己不放,她只好把他推開了,愁眉看著他:“你搞什么鬼??!” 南崢實在受不住溫蘅那么痛苦絕望的樣子,即使是演戲,他也受不住,他一臉不高興,說:“你剛才那樣子,真的很嚇人,你演的很好,我們不用練習(xí)這一場了,練習(xí)后面的吧?!?/br> 溫蘅卻說:“你是偶像包袱太重了吧,這個身體只能做耍帥扮酷的事,稍稍猙獰一點(diǎn)你就受不住了?你到底只是做偶像,還是要做演員。你這個樣子,對得起想讓你演技進(jìn)步的楓姐,對得起想看你越來越往高處走的粉絲嗎?” 南崢本來就是遇強(qiáng)則強(qiáng),吃軟不吃硬的那種人,被溫蘅這話一激,他瞬間就炸了:“我是又怎么樣,要你來管教嗎!” 溫蘅正好和他相反,是遇強(qiáng)則容易反省自己那種人,她被他一罵,馬上就抿著唇不吱聲了。 南崢瞪著她,看她軟下來,就又發(fā)不了火了。 兩人一時都沒臺階下,沉默地對峙著。 過了一會兒,還是溫蘅先拋出橄欖枝,說:“我們再來排一遍剛才這一幕?!?/br> 南崢推了她一把:“我不!” 溫蘅拉住他:“你來演歐陽云,我來演警察,我覺得你是個很有爆發(fā)力的人,你應(yīng)該可以把歐陽云演好的?!?/br> 南崢被她好言相勸,想了想,只好軟了態(tài)度,說:“好吧,我試試?!?/br> 溫蘅點(diǎn)點(diǎn)頭,問:“歐陽云的臺詞記住了吧?” 南崢被她懷疑,馬上就又不高興:“我又不是智障,這么幾句怎么會記不住?!?/br> 溫蘅說:“我知道你聰明,來吧?!?/br> 兩人換了個位置,南崢扮演著歐陽云,開始想剛才溫蘅是怎么表演的,然后又讓自己去幻想他媽死了這件事,然后做出難過的表情:“你說結(jié)果出來了?結(jié)果是什么?” 溫蘅扮演的警察一臉同情,公事公辦地說:“是自殺……” 溫蘅臉上那種同情不忍心非常表面化,公事公辦的姿態(tài)又有點(diǎn)置身事外和高高在上的感覺,南崢本來還沒有太進(jìn)入狀態(tài),甚至要靠回憶剛才溫蘅在如何扮演歐陽云來找到后面爆發(fā)的感覺,但這時候根本不需要去想溫蘅剛才的表演了,溫蘅臉上那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同情,已經(jīng)瞬間激怒了他,他蹭地一下站起身來,一把拽住溫蘅,非常憤怒地朝他大喊大叫:“她怎么會自殺,她不會自殺,你們就是飯桶,什么用也沒有!她不會自殺……” 南崢要打溫蘅,溫蘅和他扭了幾下才把他制住了,“你冷靜!” 這一幕演完了,南崢覺得自己雖然沒有溫蘅剛才演得好,但還是不錯的,他自己有一種酣暢的感覺。 他看向溫蘅,問:“怎么樣?” 溫蘅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還不錯。只是你憤怒太重,痛苦和偏執(zhí)沒有展現(xiàn)夠?!?/br> 南崢問:“還要再來嗎?” 溫蘅去把那把道具椅子提起來放好,點(diǎn)頭:“好?!?/br> 兩人又走了幾次這幕戲,但南崢一直都是痛苦不足。 溫蘅問他:“你不知道怎么展現(xiàn)痛苦嗎?” 南崢看向她,不耐道:“你講你的吧,不需要我先承認(rèn)了,你再講吧,老師。” 溫蘅不理睬他對自己的嘲諷,說:“其實歐陽云來警察局聽結(jié)果的時候,他心里就有底了,知道警察給他的結(jié)果會是自殺,因為要是是他殺,那絕對不會那么快出結(jié)果。但是他不愿意相信是自殺,所以,他在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腦子里就在痛苦地打架,已經(jīng)在偏執(zhí)了。他媽死了,不只是死了媽那么簡單,完全是原來的世界崩塌了,而且他不相信她媽是自殺,所以,他還有對謀殺者的憤怒,但這份憤怒,最開始是被壓抑住的,這種痛苦,你能先想一下嗎?” 南崢想了想,說:“我真的挺難代入那種痛苦。你演的時候,是想到什么代入的呢?” 溫蘅說:“沒想什么,就是想到我媽死了,死得那么痛苦,但別人還要說她是自殺,讓我的恨無處寄托,我就痛苦得想毀掉這個世界。其他人,都不可能理解我的這種痛苦,所以,他們不管是同情我,憐憫我,還是想幫我,我都不會認(rèn)同,因為他們不懂我的痛苦,卻妄想懂,這就是不可饒恕的,所以,那個警察,他不管是用什么表情,是說什么安慰的話,我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