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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果然剛才不是他的錯覺,“怎么這么燙?” 林硯呆呆地自己摸了摸,“兒子沒覺得!” 自己渾身都燙,哪里摸得到! 林如海看著他潮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臉皺眉,“你就沒覺得臉上發(fā)燒?不舒服?” “臉上……我……我以為……” 林硯能說,他感覺到了,可是以為是自己羞得嗎?至于不舒服? “一早起來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暈乎乎的。本以為是沒有睡好。可現(xiàn)在瞧來好像不是。我傷都好了一半了,便是還疼,總不至于感染發(fā)熱。這情況更似是受了風(fēng)寒。” 說到此,林硯一顫,風(fēng)寒?感冒?!他忽然想起前幾日弄了大堆的冰還故意開窗吹風(fēng)的事。一張臉都垮了下來。 不會吧?前幾日沒發(fā)出來,現(xiàn)在發(fā)出來了? 林如海也想到了,氣得耳朵鼻子都快冒煙了。林硯瞧這架勢,趕緊抱住了林如海的腿,可憐兮兮地抬頭,“爹,我好難受!” 惹!真會抓他的弱點!林如海雙手發(fā)抖,恨不能打死了事,也省得自己擔(dān)心。 “哼,剛才在茶樓對陣那么多人不還神氣得很嗎?怎么這會兒就焉了,就這么點出息!” “秋風(fēng)掃落葉般的雷霆手段,那是對外。對內(nèi),那……那自然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br> 呵,還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林如海翻了個白眼。 “爹!我頭疼,腿疼,屁股疼,渾身沒力氣!” 那一雙像極了自己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林如海一顆心不自覺軟了下來。 林硯也相當(dāng)會看眼色,見得如此,直接嚷起來,“爹,我快要難受死了!” 林如海噗嗤一聲竟然被他那夸張的樣子給逗笑了?!捌饋戆?!” “誒!” 林硯爬起來,屁股小心翼翼地落座下去。也不知是不是此前一直提著心,開始為“演講”之事謀劃,后來為林如海生氣而懼怕,這會兒放松下來,身上不適越發(fā)重了幾分。沒一會兒,林硯便開始頭一點一點地瞌睡起來。 林如海見此,挪了半邊身子過去,林硯頭很自然地靠在林如海肩上,迷迷糊糊地還挪來挪去尋了好幾個姿勢,最后歪下來,枕在林如海膝上,這才算安穩(wěn)睡過去。 林如海握著他的手,時不時探一探他的額頭,心里一聲聲嘆氣。 怪不得人們常說,兒女都是債!這個兒子大概就是他前世欠下的債吧!大約還欠的挺多的!所以注定了他這輩子要還! 可便是如此,他還是慶幸老天讓這個兒子生了下來;慶幸老天讓他過了一個個的關(guān)口平安活到如今;如果是債,也是他上趕著去欠的;便是每常被他氣得要死,也是自己心甘情愿。 ******** 林硯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太陽都快落山了。 秋鳴端了盤糕點過來,“大爺若是餓了且先墊一墊。這會兒午飯早過了,晚飯還得要一會兒。你要是現(xiàn)在吃,不上不下,到得晚間又餓。老爺說,讓你將就將就,呆會兒他過來陪你一起吃?!?/br> 林硯不喜甜食,點頭應(yīng)了,挑了一塊便不再要了,問道:“父親在做什么?” “老爺背你回來的。奴才要背,老爺不讓。一進府就讓叫了白芷來,守著等熬好了藥親自喂你喝了才走。折騰了這么久老爺必定累了,這會子歇著呢。” “哦!”林硯頭一低,不吭聲了。說起來,他這個兒子做得著實有些不孝。 “大爺身上可出了汗黏糊嗎?奴才叫人打了熱水來,大爺洗一洗?” 林硯應(yīng)了,待得熱水送進來,將人都遣了出去,自己寬衣解帶,這才發(fā)現(xiàn)屁股上新上了藥,怪不得折騰了半天又再挨了一巴掌,這會兒卻并不覺得如何痛呢。 必然是林如海。這么一想,林硯面上更不自在了,心里也越發(fā)不是滋味。擦了身子出來沒等上多久,林如海便來了,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探林硯的額頭。 林硯將頭湊上去讓他摸,道:“吃了藥發(fā)了汗,好多了?!?/br> 確實好多了,雖還有些熱,卻沒那么燙了。林如海松了口氣,但又免不了惡狠狠瞪過去,“往后不許再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若叫我知道還有下次,直接打死了你,也省得我cao心!” 一聽就是假話。林如海就是再生氣也絕舍不得打死他。林硯笑嘻嘻應(yīng)著,問道:“今日皇上是故意把所有成年皇子都叫上?” 林如海點頭,“也是考察之意。你進來之前,皇上已考過一回他們對時局的見解。又問若他們?yōu)闈h元帝,當(dāng)如何!” 這哪里是問得為漢元帝會如何,分明是借這事問他們?nèi)羰亲隽嘶实郛?dāng)如何! 林硯正色起來。 林如海又道:“大皇子主戰(zhàn),二皇子主和。五皇子先說態(tài)度,再呈利弊。言為君者自不甘受此屈辱,以和親換取安穩(wěn)。便又言及戰(zhàn)事帶來的一連串可能發(fā)生的情況。未談勝敗,卻字字珠璣。尤其最后引出如今北戎之事,說了四個字:國庫不豐?!?/br> 大皇子有從軍之功,主戰(zhàn)是顯而易見的。而且一旦開戰(zhàn),他上戰(zhàn)場的可能性很大,這又是積攢功勞的機會。 二皇子性子如此,不然也不會被司徒坤舍了,因此他的態(tài)度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五皇子就有意思了!態(tài)度偏戰(zhàn),想來也是看出司徒坤想戰(zhàn),為了迎合。但以他的情況,上戰(zhàn)場的可能不大,又不想給大皇子立功的機會。就只能轉(zhuǎn)個彎,迂回勸阻。 戰(zhàn)事本就勝敗難說,利弊參半。司徒坤身為帝王,不能一意孤行。五皇子所說的點,他自也是要考慮的。尤其國庫問題。即便戶部欠銀收回了大半,玻璃廠也在賺錢??纱笾車翉V闊,花錢的地方也多啊。 這里澇了,那里旱了,要不要賑災(zāi)?去歲接連大雪,東北境內(nèi)還有大片雪災(zāi)呢。再有各處河道堤壩要不要維修?官員俸祿要不要發(fā)?再有這個賞賜,那個賞賜。等等……哪兒哪兒都要錢! 如今國庫存銀是有,維持國內(nèi)運作也完全不是問題。可要說開戰(zhàn),就不得不掂量了。 后世都知道,戰(zhàn)事一起,國民經(jīng)濟倒退二十年??梢娪卸嗪腻X。這若是屁大的小國,打了也就打了。北戎戰(zhàn)力不弱,一旦出戰(zhàn),自不是三五個月的事。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都有。 司徒坤不能不慎重。 林硯諷笑,“五皇子洋洋灑灑這一番說辭必定得了陛下贊賞?!?/br> 林如海也笑了,“是!” 林硯又轉(zhuǎn)頭問:“那三皇子呢?他沒說什么?” “三皇子只說了一句話: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皇上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后來,你便上臺了。再后來,就讓戴權(quán)叫了你進來?!?/br> 林硯小心臟兒一抖,眼珠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