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 社會革命以及—— “要涼的?!?/br> 再次被打斷,思路穿不起來了,這種知識點背到一半卡住的感覺跟撒尿撒一半硬要憋住一樣,朱韻要爆炸了。 李峋催她:“快點啊。”朱韻拿著李峋的杯子去接水,李峋正放松著,拿到杯子想也沒想喝了一大口,然后直接噴了出來。 看著李峋被熱水燙得從臉紅到脖子根,朱韻由衷感嘆。 看他吃癟真開心。 可惜她的喜悅沒撐住十秒。李峋扔了杯子,腳用力一蹬桌子,滑開座椅。 朱韻扭頭就跑,可是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運動神經(jīng)并且低估了李峋的腿長,在脖子被掐住的一瞬間,朱韻緊閉雙眼,壯士斷腕般想著—— 死就死!值了! 人被拎到桌子邊。 李峋手指常敲鍵盤,靈活修長又有力度,他把她按在桌子上,從上自下俯視她。 …… 不管眼前的畫面如何殘暴,午間的色調(diào)都太美了。 他迎著陽光。 肩膀,脖頸,鎖骨,下頜的弧度…… 朱韻不得不承認(rèn),除了那一頭炸了的黃毛,以及那欠打的性格外,李峋身上的一切都很細(xì)膩。這種細(xì)膩讓她想起小時第一次攢錢買的進(jìn)口自動鉛筆,裝上內(nèi)芯,飽含深情地在練習(xí)冊上寫下一筆。 那種即使寫在最粗糙的紙上也依舊順滑柔軟又無比流暢的感覺,與他一模一樣。 “選個死法吧?!?/br> …… 他要是能一直閉嘴就好了。 朱韻掙扎:“是你先砸我的?!?/br> “嗯?” 李峋手一用力,朱韻兩腿打顫。他的用力并不是使勁掐,而是左右捏著揉,像是他平日的消遣絕招——兩指搓煙卷的升級版。 她試圖講道理。 “我背東西……你總打斷我?!?/br> 李峋哼了一聲。 朱韻:“我就中午這一點時間復(fù)習(xí),后半學(xué)期我的政治課都沒怎么聽,下周考試,不背來不及了?!?/br> 你總得講點道理吧大哥! 李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似是品味什么。 半晌,笑。 “脖子還挺細(xì)?!?/br> 心一顫。 滿屋陽光頃刻碎成了金粉。 就在這時,一道女人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朱韻,你們在干什么?” 冷水當(dāng)頭淋下,朱韻整張后背都麻了。 折壽啊。 李峋轉(zhuǎn)頭,看著門口站著的班主任張老師,還有他身邊的一個中年女人。剛剛那話是這個女人問的,她臉帶微笑,看著很和善。 朱韻直起身,忽視心跳的速度,鎮(zhèn)定地走過來,先跟老師打招呼,“張老師好?!庇洲D(zhuǎn)頭看向中年女人,小聲說:“媽,你怎么來了?” 母親說:“之前見到你爸了吧。” “嗯。” “他事情太多,也沒時間陪你,正好我學(xué)校那邊有幾天假,就過來看看你情況?!?/br> “我沒什么事?!?/br> 母親笑笑,張老師在旁邊說:“我就知道你在這,你mama好不容易來看你,就別忙活了,去陪mama吃頓飯吧。” “好。”她回去拿包,跟李峋說:“我先走了?!?/br> 李峋挑挑眉。朱韻回到母親身邊,“走吧,正好我還沒吃飯呢?!?/br> 朱韻跟著母親離開,臨走前偷偷瞥了一眼屋里,李峋重新窩回椅子里,打開電腦,將桌上那袋奶油面包撕開吃起來。 食堂里,朱韻打好飯菜,跟母親面對面坐著。 “吃得太少了吧?!蹦赣H說,“營養(yǎng)跟得上嗎?” “跟得上……” 這都是強咽的。 “我跟你們老師談了,他都不清楚你被那個研究生導(dǎo)師叫去做項目的事情,你有事怎么不跟班主任講?要相信老師啊?!?/br> 關(guān)鍵是跟他講沒什么用啊。 “還是成績下降跟這關(guān)系不大?” 朱韻被母親淡淡的一句話問得險些噎死,她看向?qū)γ妫赣H神色平常,不知是認(rèn)真還是玩笑。 “那個實踐基地,我聽你們班主任說了,是拿第二課堂學(xué)分用的吧?!?/br> “嗯?!敝祉嶞c頭。 “這才第一年,不用這么著急?!?/br> 朱韻再次點頭。 “之后就別去了?!?/br> 除了點頭她什么都不能做。 母親見她應(yīng)允,拿起勺子舀湯。海帶湯做得簡陋,母親喝了一口便皺眉道:“哎呦,怎么這么咸?” 朱韻:“食堂的湯一直都偏咸,要不我們?nèi)ネ饷娉裕俊?/br> “別別別,麻煩,就在這吃吧?!蹦赣H環(huán)顧一圈,感嘆道,“大學(xué)真好啊,有朝氣?!?/br> 朱韻:“你的高中不也挺好的?!?/br> 母親連連搖頭,道:“高中不行,現(xiàn)在升學(xué)壓力太大了,根本朝氣不起來?!?/br> 吃完飯,朱韻問母親:“你住在哪?學(xué)校里的賓館嗎?” “不,我不住,就是來看看你,這就回去了?!?/br> “這么急啊?!?/br> 母親摸摸她的頭,說:“我還得給你爸送點東西去,晚上就回去了,你乖乖的?!?/br> “嗯?!?/br> 朱韻給母親送到校門口,又?jǐn)r了一輛車租車。準(zhǔn)備分別時,母親說:“剛剛教室里的那個人是你同學(xué)?” 朱韻點頭。 “離他遠(yuǎn)點,不像正經(jīng)孩子。” 沒回應(yīng)。 車門已經(jīng)拉開,母親還是沒聽見朱韻應(yīng)聲。 她轉(zhuǎn)頭,看著朱韻。 “你看他那身打扮,頭發(fā)染成什么樣,像話么?”母親心平氣和地跟朱韻講,“雖然年輕人追求個性,但凡事都有個度。我整個學(xué)校都走過了,沒見一個人是他這個樣子。mama從小告訴你什么?” 你從小告訴我好多話……哪句啊…… “要跟大家和平相處,不要搞特殊化,那些跳脫集體的人,永遠(yuǎn)步履維艱?!?/br> 原來是這句。朱韻點頭:“我知道了?!?/br> 母親欣慰地笑笑,撫摸朱韻的頭發(fā)?!昂煤脧?fù)習(xí),不過別有太大的壓力,mama是希望你成績好,但更希望你健康快樂,你一直是mama的驕傲,回宿舍吧,要注意午間休息?!?/br> 朱韻:“好?!?/br> 基地安安靜靜。 接近期末,大家都去復(fù)習(xí)了,來的人越來越少,加之又是冬日,氣溫寒涼,教室顯得格外冷清。 李峋飛快地編寫著程序,不多時,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