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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癥狀怎么樣,有沒有痰,嗓子疼不疼?” 陳銘生說:“你就當(dāng)疼吧?!?/br> 女孩哦了一聲,將幾盒藥遞給陳銘生看。 “先生,這幾種都是風(fēng)寒感冒的,很管用?!?/br> 陳銘生也沒有接過來,點頭說:“行,幫我裝一下?!?/br> 女孩拿了個袋給藥裝好,遞給陳銘生?!耙还菜氖?。” 陳銘生結(jié)完賬,左手提著藥出了藥店。 回去又是漫長的一條路,走在路上,陳銘生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不去想腿有多疼。等他回到楊昭的公寓時,胳膊都開始抖起來。 楊昭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陳銘生先將拐杖放到一邊,將假肢卸下來。 少了假肢,陳銘生覺得身子輕多了。他拿回拐杖,將藥盒拆開。從一堆藥里看來看去,最后挑中康泰克。 這個藥他以前吃過,應(yīng)該挺好用。 結(jié)果藥片都已經(jīng)拿出來了,陳銘生走了滿屋子都沒有發(fā)現(xiàn)水。 這座公寓的廚房就跟擺設(shè)一樣,一塵不染,同樣一點油性都沒有。陳銘生找了半天終于在櫥柜里翻出一個沒開封的奶鍋,他把奶鍋拿出來,接了水之后又發(fā)現(xiàn)公寓的煤氣閥都沒有開過。 陳銘生不想計較楊昭是怎么生活的,他拖著一條腿跪在地上,將櫥柜里面的煤氣閥打開。 熱水的時候陳銘生想,這可能是這間廚房的處女秀。 他熱好水,將水倒在杯子里,放在茶幾上等著涼。 期間他又看了一眼楊昭,楊昭依舊沒有醒過來。 又過了一會,陳銘生把藥片捻成粉末,放在溫水里。他坐在沙發(fā)的側(cè)翼上,扶著楊昭的頭,低聲說:“你把水喝了?!?/br> 楊昭迷迷糊糊,她睡得口干舌燥,這杯水可謂解了燃眉之急,楊昭緊閉著眼,就這陳銘生的手大口地喝水。 “慢點……”陳銘生扳著水杯,怕她嗆到。 喂她喝下了藥,陳銘生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找到楊昭的臥室。他從她床上拿來一條薄被,出來給楊昭蓋上。 做完這一切,陳銘生已經(jīng)有些虛脫了。昨晚就沒有吃飯,今早還沒有吃飯,再加上淋雨,陳銘生覺得自己可能也需要吃點藥。 他把剩下的藥吃了幾粒,然后坐在沙發(fā)上休息。 他想的是等楊昭退燒了他就離開,可是他太累了,坐在沙發(fā)上竟然再一次睡著了。 而這一次,醒來的是楊昭。 她是被喉嚨干醒的。 楊昭知道自己生病了,她無比清楚。睜開眼,楊昭被第一眼看到的東西嚇了一跳,要不是喉嚨干燥,她幾乎驚呼出聲。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條腿——當(dāng)然了,是一條假腿。 楊昭第一反應(yīng)就是陳銘生還沒走,這是廢話,他肯定沒走,不然這條腿怎么會在這。 昨晚楊昭就知道陳銘生腿有殘疾,但她沒想到殘疾得如此嚴(yán)重,這干脆就沒了。 楊昭咽了咽唾沫,想找陳銘生理論一下他隨便放他的假腿嚇唬人的問題。她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 楊昭這人有個優(yōu)點,就是她很少腦子犯渾,就算是在病中,她頭腦依舊清晰。 她知道昨晚她是沒有蓋被子的。 楊昭轉(zhuǎn)過頭,看見茶幾上放著的藥盒,還有幾杯水。 再抬眼的時候,楊昭看見陳銘生安安靜靜地閉著眼,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第6章 那一瞬間,楊昭的感覺很奇怪。 她一直沒有好好地看陳銘生,雖然她同他講了話,還把他帶回家來避雨,但她真的沒有仔細(xì)看過陳銘生的臉。 這個出租車司機(jī)長得不難看。 按照現(xiàn)在年輕女孩的標(biāo)準(zhǔn)的話,陳銘生不算帥氣,他沒有活力,沒有飄逸又邪魅的眉眼,他最多只是五官端正而已。 但是他很符合楊昭這個年齡段的女人的審美。 陳銘生外表很樸實,他留著一頭干凈利索的黑色短發(fā),眼睛不大,輪廓分明,楊昭還記得他的眼睛有多黑,多深沉。 雖然他少了一條腿,但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單薄。相反,他的身體看著很結(jié)實,他的胸膛厚實,肩寬腰窄,楊昭在腦中將他另一條腿補(bǔ)全,然后略顯驚訝地發(fā)現(xiàn)陳銘生的身材其實相當(dāng)不錯。 他的嘴唇扎實,有人睡覺的時候,嘴唇會很松散,但陳銘生不是,就算是熟睡的時候,他的嘴唇也緊緊地閉上,他的唇邊有淡淡的法令紋印記。 楊昭曾看過一本面相書,書上說有這樣唇形的人都是性格極端固執(zhí)的人。 陳銘生是不是,楊昭不知道。 楊昭看向一旁,那里放著差點嚇壞楊昭的假肢。那假肢看起來不算高級,薛淼曾經(jīng)的一個客戶也是個截肢的殘疾人,是一個美國佬,楊昭見到他時正是夏天,他毫不掩飾地穿著短褲,那條小腿的假肢看著很高科技,像是美國大片里的機(jī)械人,他走路也跟正常人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楊昭隱約記得陳銘生走路的姿勢,很笨重。 男人抱著手臂睡覺,對于一個熟睡的人來說,他坐得很端正。 最后,楊昭看了一圈,回到面前的茶幾上。 茶幾上有水杯,有藥盒,還有她的家門鑰匙。楊昭短短思考了一下,然后差不多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她站起身,去臥室換了一套衣服。 在一走一過間,楊昭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是—— 那五千塊錢,不用還好了。 楊昭換了一身亞麻的長袖衣褲。她回到客廳,拿出手機(jī)到陽臺上打了電話叫了雙人份的外賣。剛剛那一覺她發(fā)了汗,已經(jīng)退了燒,雖然還有些難受,不過還忍得住。她回到客廳里,端坐在沙發(fā)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水還溫著,她不太清楚陳銘生是從哪弄來的熱水。 閑坐的時候,她就在腦子中思考這個沒什么營養(yǎng)的問題,然后靜靜地等著陳銘生醒過來。 這個司機(jī),還是讓她有些感動的。 楊昭是個冷情的女人,事實上,楊家的人都有些這個毛病,他們的人際關(guān)系明了而簡潔。從小到大,除了每年老人的生日,和除夕的年夜飯,楊昭從來沒有參加過家庭聚會。她也從來沒期待過。楊家的人每個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