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想怎么證明他的無關(guān)，她從來都沒有問過他：“丁暉這件事，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警方檢驗和調(diào)查的一切俞然當(dāng)然都沒有告訴他們，但礙于社會輿論壓力，警方會透露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部分給媒體。

    湯胤說實話：“我跟丁暉不太熟，不清楚他跟什么人有過節(jié)?！?/br>
    臻霓腦洞大開：“有沒有可能是沖你來的？你想看啊，你的動機(jī)這么充足，警察還周旋了你這么多天……”

    她還沒說完湯胤就笑了，“要是這樣，這個人也太笨了，首先應(yīng)該在現(xiàn)場留下跟我有關(guān)的痕跡，從俞然幾次的反應(yīng)你覺得他留了么？其次，他怎么能控制我的不在場證據(jù)，那天晚上我可沒接到什么提示要我去哪里、做什么。”

    他說完，轉(zhuǎn)頭看見她認(rèn)真的表情，無奈地笑了，伸手去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好了，說這些也就是逗逗你，還真想了？”

    臻霓趴到他肩頭，“我只是覺得，為什么偏偏是丁暉?！?/br>
    “嗯？”

    “……我覺得丁暉好像不是很喜歡你?！?/br>
    湯胤回頭看她，“你見過丁暉？”

    “見過一次，就是那天去單位找你的時候，我在辦公室里等你，他進(jìn)來拿個東西，我當(dāng)時不知道那是丁暉，但是……總覺得……”

    湯胤等待她說完，神色多了幾分認(rèn)真。

    臻霓的確不知道怎么表達(dá)，“你覺得……你和單位里同事處得怎么樣？”

    “挺好的?！?/br>
    “他們對你怎么樣？我是說，有沒有覺得他們很敬重你喜歡你。我們兩個人關(guān)起門來說話，用不著謙虛?！?/br>
    湯胤承認(rèn)：“嗯?！?/br>
    “我也覺得，為什么呢？我就去了航天院一次，你就帶我跟王碩他們吃過一次飯，他們是喜歡你，可那畢竟是你帶的人，要是不喜歡你那才真是你不好?？善渌?，你任何普通的同事，我也覺得他們喜歡你，因為……”

    “好吧，因為我覺得他們對我都很好奇，也很熱情，每個跟我打招呼的人都要多問一句，’湯主任女朋友啊’，’哇’，之類的，能看得出來，你懂我意思嗎？”

    湯胤：“嗯?！?/br>
    臻霓嘆了口氣，“可是丁暉就不一樣。那時候我在辦公室里等你，又沒穿工作服，也不認(rèn)識他叫他丁主任，一看就知道是外人，還是跟你有關(guān)的人?？伤M(jìn)來見到我，什么也不問，只說來拿個東西，也沒怎么看我，正常人是不是多少會說一句，’等湯主任啊’，我當(dāng)時就想，這人真沒禮貌?！?/br>
    “后來知道他兒子都有了，回想起那天，覺得不太應(yīng)該。”

    湯胤耐心地聽她說完，面色依舊淡然，“可能吧?！?/br>
    “他平時對你也這樣？”

    “倒沒有，正常同事，有事說事?！?/br>
    “那，為什么？”

    湯胤沉了口氣，“級別相同，我做的東西是比他多了不少?！?/br>
    ……

    王碩走進(jìn)科室，學(xué)湯胤的模樣用書卷敲了敲一個小伙子的頭：“一大早就不好好干活，胤哥不在就沒規(guī)沒矩啊你們？”

    那人應(yīng)得消沉：“胤哥不在了，干什么事兒都沒勁?！?/br>
    有人湊了過來：“別太灰心，我聽說領(lǐng)導(dǎo)正在爭取讓胤哥回來?！?/br>
    “真的？”

    “那不然，沒了他，咱院損失多大啊?！?/br>
    “哎，看，那個警察又來了?！?/br>
    “反正又不找咱組。”

    一直看著門口的人怔了怔，說：“我覺得，這回可能真是來找咱的?！?/br>
    所有人抬頭看著俞然走近，他擺出警.官.證，直截了當(dāng)?shù)亻_口：“不好意思，再來打擾你們一次，請問你們這誰管事的？”

    王碩站了起來：“我?！?/br>
    王碩把兩位警官帶到湯胤的辦公室里，那里暫時還沒人用，然后讓組員輪番進(jìn)去跟他談話。大家這回都很奇怪，俞然問的問題和丁主任似乎并沒有關(guān)系。

    “你覺得湯胤是個怎樣的人？”

    “胤哥啊，人賊好，什么事都先想著我們好，他自己無所謂，人一點都不含糊。”

    “很關(guān)心我們，很細(xì)心，好多事情隨口一提他都能記住。上次我胃不舒服，過了好幾天他還來問我好點沒有，還給了我個偏方，這哪是領(lǐng)導(dǎo)啊，真是兄弟啊?！?/br>
    “脾氣也特別好，從來不發(fā)火，就除了上次小吳被開除那回?！?/br>
    問完湯胤的組，俞然再去問丁暉的組。

    “湯主任啊，平時接觸也不多，聽說他對手下的人挺好的。我就單純這么一說，你可別以為我意思是丁主任對我們不好啊?！?/br>
    “做事很嚴(yán)謹(jǐn)，數(shù)據(jù)要求特別嚴(yán)格，有一點誤差都要留班很久，湯主任做的東西都很棒?！?/br>
    “挺厲害的一個人，進(jìn)單位比我晚，升職速度跟火箭一樣，佩服佩服。”

    薛燦依然是最后一個，他沒進(jìn)單位幾天湯胤就辭職了，又不是他的組員，俞然覺得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也就走個過場。

    薛燦坐下來，開始回答：“湯主任啊，大家都說他挺好的吧，有才華，很認(rèn)真。”

    小胡在本子上草草記下，俞然接著問：“脾氣性格怎么樣？”

    “有點淡淡的，不怎么愛跟人主動說話?！?/br>
    俞然突然沉默。他仔細(xì)地盯著薛燦，覺得他無非是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

    可是。

    俞然：“我覺得你對湯胤似乎存在某種偏見，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42.Chapter 42

    薛燦一愣, 當(dāng)即否認(rèn)：“沒有啊。 ”

    俞然身子緩慢前傾，手肘撐膝，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他看。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講, 沉默地盯著某人, 一定會讓他繼續(xù)說出更多你想知道的東西。

    薛燦很快再開口：“怎么會，我才來這沒幾天?！?/br>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湯胤什么？”

    “沒有?！?/br>
    “來這之前聽說過湯胤嗎？”

    “當(dāng)然，湯主任還是有些名氣的, ”薛燦話音落下, 俞然還盯著他, 他再次開口，“我以前經(jīng)?？此麑懙恼撐?，他是非常了不起的人，我們很多人都很佩服他。我第一次見他是在我們學(xué)校的一個學(xué)術(shù)講座上, 想認(rèn)他當(dāng)師傅，后來湯主任說他現(xiàn)在不適合帶人, 把我交給了丁主任?！?/br>
    “湯胤去那個講座做什么？”

    “當(dāng)評審嘉賓，學(xué)校請過來的，這很正常?！?/br>
    俞然抿住唇。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卻又想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