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深啊。”

在杜澤的記憶里，張卓很少生氣，可生氣的時候一臉嚴(yán)肅，看起來又特別帥，他覺得就是那種有男子氣概的帥，現(xiàn)在外面打磨得越發(fā)醇厚像是一杯上好的咖啡，氣味迷人，杜澤都看愣了。

老張突然高聲罵道：“你胡說八道?！?/br>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清楚，你給了宋曉曉十萬封口費(fèi)，那我現(xiàn)在就有一百種方法讓她再開口，十萬算什么東西?！?/br>
老張低著頭，余光只能瞥見張卓的褲腳，當(dāng)年他把宋曉曉做的太狠，下面直接出了血，怕被告然后影響前途才去私了，至于宋曉曉后面會嫁禍給張卓，他是半分都不知情，也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宋曉曉一直對張卓很有意思，但張卓對她是很沒意思，宋曉曉最后的說辭完全是反過來的，是她糾纏張卓不放，不是張卓糾纏她。

“我沒什么好說的?！奔热粺o法逃避，他索性承認(rèn)了，“宋曉曉對你怎么樣，和我沒有一點(diǎn)干系。”

“我們當(dāng)年一個宿舍，你還是舍長，關(guān)系還挺不錯的，你就這么對我？”

老張死豬不怕開水燙：“在前途面前，兄弟算什么，我不可能為了你搭上我一輩子吧?！?/br>
老張媳婦聽的云里霧里，不過關(guān)鍵信息是捕捉到了，“你是說你大學(xué)時……”

“什么啊，我和她是金錢交易。”他至今都沒法接受當(dāng)年的行為，也一直不愿意承認(rèn)那個稱呼。

“張博淵！”

“你吵什么吵，滾回家去！”

“那天你去干嘛?！睆堊康恼Z調(diào)平淡聽不出喜怒哀樂，但又讓人不得不重視。

老張煩躁的抽支煙，注意到媳婦的肚子忍了幾秒又抽上：“沒干嘛，看看那個女表子干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等你的，她收了我那么多禮物一直吊著我，我上她一次都算是客氣，結(jié)果不是處，呵，白瞎了我的眼?！?/br>
老張媳婦的身子在聽到這句話時往后退了一步，動作很輕，但張卓察覺了，他說：“你很在意處?！?/br>
“廢話，要不是宋曉曉和我說她是處，我能費(fèi)那么大的心機(jī)追她？”

張卓輕笑幾聲，走近老張低頭和他平視：“老張，你真的厲害。”下一秒老張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隨著一聲哀嚎和女人的尖叫，杜澤還沒看清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就被突然出來的女人撞倒在地，嘴巴咧著爬起來，張卓正拽著老張往死里打，他連忙撲到張卓身后勸架：“不，不能打了。”

可他的勸架跟撓癢一樣，對張卓來說沒用，老張罵罵咧咧的往地上啐一口，“他媽的杜澤當(dāng)時和我不是一樣的嗎！”

他這一吼，杜澤的手觸電般突然松開，張卓的胳膊砸上老張的下巴，一顆牙掉了下來，“你算是什么東西。”

“我是不算東西但把你踩在腳底下就是莫名的爽啊，你因此失去了交換生名額失去了名聲，我心里痛快?。　?/br>
張卓揮拳又要打，杜澤趕緊抱住小聲說：“真，真的不能打了?！?/br>
“滾開！”張卓手一揮，杜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屁股疼還是全身上下都疼，淚水在眼眶里轉(zhuǎn)了好幾圈硬是忍住，他抱住張卓的腿大喊，“對不起嘛，你不要打了！”

張卓握緊拳頭，一雙眼死死的盯著老張終究是沒再打下去。

醫(yī)生趕來病房，這次老張的父母也趕來了，兒子被人打成這樣哪有不生氣的說法，張爸上去就要揍人但被張卓輕而易舉的躲開，還差點(diǎn)自個倒地上。

張母心細(xì)總覺得張卓在哪里見過，腦中有一道光閃過，她試探著問：“你是……張卓？”或許都不用再問，她全都想起來了。

張卓站在一邊：“找警察吧?！?/br>
老張母親連忙搖頭，嚇的只能抓住丈夫手臂：“不能找。”如果找警察，她兒子就完了。

“你不找，那我找?！?/br>
“不行！”

張卓把之前弄亂的衣服重新整理好，一手扶著杜澤的腰往前走：“要么去警察那談，要么私了，我現(xiàn)在有事沒空和你們鬧騰?！?/br>
杜澤咬牙跟上張卓的步伐，聲音哆嗦著：“張卓……”

“熱鬧很好看？”張卓沒留神，手就摁了下去，杜澤五官皺起看上去十分痛苦，“疼?！?/br>
張卓用力推了他一把，冷淡道：“自己走，沒人伺候你?！?/br>
杜澤就這么一瘸一拐的來到趙醫(yī)生那，趙弘剛把陶嘉宇那兩個人罵走，這還沒休息幾分鐘就看張卓來了，在他前面走的青年渾身抽抽，一抬頭跟豬頭似的。

“怎么打成這樣了?！?/br>
張卓半倚在桌邊：“皮嫩，估計看著嚴(yán)重。”

杜澤心里更難受了。

老張的父母商量后決定私了，短短幾分鐘就聯(lián)系上了張卓，杜澤忍著痛上藥，被趙弘取笑了一會：“這么怕疼？”

“怕疼。”杜澤回答的老實(shí)，“你輕一點(diǎn)。”眼睛一直往張卓那瞟，趙弘下手的力氣十分輕，杜澤突然覺得醫(yī)生平時一定很溫柔，他這么想也說了出來。

“趙醫(yī)生，你很溫柔。”

趙弘笑說：“你一直在看張卓。”

“嗯，他生氣了?！?/br>
張卓全程和杜澤無交流，這令杜澤心里又補(bǔ)了一刀，因?yàn)樗磺宄堊渴遣皇怯蛛鯌?yīng)起了那件事，為什么他要說“又”呢？

明明最近相處的很好，現(xiàn)在又回到了相遇時的原點(diǎn)，杜澤是個喜歡溫暖的人，這樣冷冰冰的張卓，他會覺得很害怕，而且他不知道該怎么去說。

氣氛實(shí)在是尷尬，杜澤在進(jìn)入電梯時開口問道：“他們，怎么說？”

“你很在意？”看著杜澤眼巴巴的模樣，張卓挪開視線摁下6樓，“私了?！?/br>
杜澤用胳膊輕輕推了推他：“回去，喝什么湯嘛?！?/br>
“少拿這一套對付我?！鞭D(zhuǎn)身指著杜澤的鼻子，張卓心中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br>
杜澤跟著張卓出去沒再說話，估計張卓現(xiàn)在氣不順，自己靠上去就是找死，但他又真的很不明白，所以跟進(jìn)門后問了句：“你是不是在想當(dāng)年的事?！贝蟾攀鞘稚岵坏脧堊?，杜澤做好離開的準(zhǔn)備。

“換做是你，能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

張卓快步走過去戳著杜澤的肩膀，直把人逼進(jìn)了墻角，一張略腫的臉上青紫還伴有黃色的藥水，味道刺鼻，他冷笑：“你心大當(dāng)沒事人，我辦不到?！?/br>
杜澤摸著胸口順氣，為什么他說話會結(jié)巴。

“你媽把你護(hù)的比豌豆公主還要公主，想哭？回去抱著你媽哭去，小娘炮?！?/br>
娘炮這個詞是杜澤最討厭的詞匯之一，張卓這話說完，他挺直腰看了過去，雖然眼前模糊看不清對方的表情，杜澤委屈說：“你說過，不娘炮。”

張卓轉(zhuǎn)身心煩的脫掉外套，把趙弘開的一大堆藥扔到地上，他說：“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