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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賊心頓起偷了賀府的一塊如意,被賀將軍發(fā)現(xiàn)將他勒死在賀府門前。莫云融一身素服前去收尸,卻被廳堂上那位賀將軍一眼相中,不管她是否二嫁,執(zhí)意要收她做填房。莫云融自然無法反抗,胡四死后不過三日,她便被一頂小轎抬入了賀府,原本也算能夠安定下來,只可惜莫云融空有容色卻毫無心機,先是在賀府被妻妾嫉妒,頂著各式各樣的欺辱謾罵,后又被誣陷偷了東西,再美貌的女子若是無甚意趣也會有被厭棄的那一天,賀將軍自然不會聽她辯解,甚至打聾了她的一只耳朵。不出兩年她便徹底失寵,被遷到了賀府的一座茅房大小的后院,賀府讓陪著她的也就一個老婆子而已。莫云融反倒隨遇而安了,也平靜了許多,直到一個受傷的男人闖進了賀家巷。男人黑衣鐵面,身中數(shù)刀,已然走不動路,莫云融自然不會不管,將男人藏在賀家巷養(yǎng)了多月,而他離去時,莫云融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肚子一日日大起來便再也瞞不住,風(fēng)言風(fēng)語一時飄到各家各院,最后飄到了賀將軍的耳朵里,東窗事發(fā)那日,是莫云融才產(chǎn)下男嬰的第二天,她被架起帶到了賀府正廳,也不辯解,也不哭訴,更不愿說出那孽種的下落。頂著那些幸災(zāi)樂禍的眼光,她咬著牙活生生受了五十軍杖筋脈皆斷而亡,賀府之人嫌她齷齪,也未斂身,直接將尸體丟進了后山。老婆子冒死抱著男嬰逃至郢陽城,迫不得已將剛出生的男嬰放在了最近的一個菜市口,那年隨處可見因饑荒被丟棄的孩子,無人去細(xì)看菜市口多了幾只狗或是幾個命不久矣的嬰兒,即便看到了,也只是嘆氣搖頭,自家都吃不飽又怎么在乎路邊的棄嬰?也許是緣分使然,武當(dāng)?shù)膹N子裴來那日進城采買,一眼便看到了路邊哭到聲嘶力竭的孩子,心生憐憫,將他帶回了武當(dāng)。“那個人回來時,滅了賀家滿門?!彼窝蚶渎暤?,他什么也說不出,如果他是那人,在那樣的境地,或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花邀酒看出他的想法,輕撫著老嫗,“易風(fēng)謠告訴我你看戲的表情時,我就已經(jīng)知道你猜到了全部,除了那jian夫到底是誰,你很聰明,你知道這件事乃裴無念生父所為,你為了保他自然不愿意繼續(xù)查下去?!?/br>宋雪橋默然。“寧可背著罵名活一輩子?!被ㄑ凭従徠鹕恚拷?,瞇起眼,“我該說你什么好,你和你父親一樣,自以為偉大,為了那可笑的道義,他不愿意割下好兄弟丁墨白的頭顱,如今的你為了情情愛愛,不愿意抖出真兇,可又能改變什么呢?”“你和那個劊子手一樣,為了護住一個裴無念,把那些無辜死去的人當(dāng)成笑話,想殺便殺,阮十二與你無關(guān),段無奕與你無關(guān),瓊茉兒自然也與你無關(guān),甚至你的好兄弟陸展沐他們的死活也與你無關(guān),那你的親jiejie呢?”宋雪橋赫然睜大了眼,“你說什么?!”花邀酒面上閃過一絲難言的情緒,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就沒想過為什么宋家都沒有宋焰亭一絲半點消息?那我來告訴你,她已經(jīng)沒了,你的親jiejie死了,她被那人當(dāng)作籌碼綁走后又殺死在四宿陣?yán)?,死的時候她身中劇毒,痛苦異常,心肺皆穿!”話音將落,宋雪橋已然一掌將他打倒,他紅著雙目,揪住花邀酒的衣領(lǐng),手腕卻止不住顫抖,“你再說一次?!?/br>花邀酒瞪著他,一掌抓住小臂將其掀倒在地,吐出口中一口腥甜的血,轉(zhuǎn)而扼住他的咽喉,惡狠狠道,“我說她死了!聽懂了嗎?死了!”老嫗蜷縮著,低低哭了起來,她不知道為何這二人打作一團,她只是害怕,那日一個白馬紅衣的姑娘帶著人來到她的茅草屋里問這里多年前是否有個嬰孩被遺棄,她對云融有愧,原本什么也不想說。可姑娘瞧著她的模樣卻道,當(dāng)年那個男嬰已成了華山派陸老爺相中的乘龍快婿,只待找到雙親便可二拜高堂成一方江湖美談。她自然是聞言甚喜,便將當(dāng)年一事說了,唯獨略過了莫云融二嫁賀將軍和來路不明男人一事,只說男嬰乃是胡四遺腹子,當(dāng)年賀家巷之人早已死絕,紅衣姑娘謝過她之后卻意味不明的笑了,賞了賞銀,而后絕塵而去。往后的第四日,她開門就見到了一個和尚,和尚念著“阿彌陀佛”,一臉慈悲之相,卻毫不猶豫地掰開她的嘴,喂下了一罐藥,留下許多金銀美衣離去,她本就風(fēng)燭殘年毫無掙扎之力,喝下之后喉中如同火燒,疼暈過后再次醒來,她便再也說不出話了。宋雪橋倒在地上,眼淚順著側(cè)臉滴在地上,他一動不動,手指扣入磚縫磨出猩紅的血rou,下唇也被硬生生咬出血色。他雖然不喜歡花邀酒,可花邀酒從未騙過他。一只鐵令滾落在他身上,他一眼便認(rèn)出那是宋焰亭的莊主令牌,自任繼莊主以后從不離身,他痛苦的閉上眼。花邀酒斂了眉眼間的怒色,卻依然凌駕于他上方,“哭夠了嗎?清醒了嗎?”“她在哪兒?”宋雪橋啞聲道。花邀酒冷笑道,“她的尸體我自會送回玲瓏山莊,你呢?還想把兇手庇護下去?”宋雪橋倒在地上如同一具尸體,他沉默著,死死抓住那枚鐵令,他要怎么做?為宋焰亭報仇?殺了裴無念的生父,還是今夜就帶著裴無念離開郢陽,不再過問江湖中事?花邀酒靠近他的耳邊,壓低了嗓音,聲音有如地獄修羅,“要報復(fù)他最好的辦法是什么你不會不明白,那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裴無念,如果今夜在百家面前揭開新郎官那樣讓人不齒的身世,讓他殺的這么多人,費的這么多心機全部白費,你說他的表情會不會很有趣?”宋雪橋哭過,想過,他終于肯轉(zhuǎn)頭正眼看花邀酒瘋狂的面容,他冷聲道,“那你又要我如何做?”作者有話要說:放心,我兒砸不會害大師兄的!第79章第79章“此事因裴無念而起,我恨不得他去死?!被ㄑ茝牡厣掀鹕?,揪住宋雪橋的前襟將他提起,一把折扇自他腰間墜落,“嘩——”地一聲散開,落在地面上。他想伸手去夠,卻因受制于人眼看著扇子被花邀酒一腳踢走,耳邊聲音驟然放大,花邀酒將他壓至墻角,一字一句道,“好好聽我說話……我不會為難你,我要的是兇手的命,要的是他爹名譽掃地,只是如果我將此事捅破,你覺得武林百家會放過裴無念?”宋雪橋極力掰開他的手,紅著眼道,“那是他爹做的,與他無關(guān)。”“好一個與他無關(guān)。”花邀酒被他一推搡,往后退了幾步,隨即似乎是聽到了一件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