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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rèn)真地說著:“殿下好起來奴婢就最開心了?!?/br> 太子輕笑,他怎么會想逗她呢,明明知道這丫頭最死心眼。然后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那我要走了,你怎么辦?” 阿丑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很想說奴婢跟著殿下,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殿下回去后自有無數(shù)比她聰明比她貼心比她有本事的人來照料,她這樣的人跟在殿下身邊只會給殿下蒙羞?!啊尽⑴揪突丶胰グ?,奴婢會每日為殿下祈福,祝福殿下旗開得勝的。” 她說的都是真心話,除了一點(diǎn)——她根本沒有家。 太子嘆了口氣,“那你先去打盆水來,給我清理一下?!狈讲攀绦l(wèi)們想伺候來著被他拒絕了,一是擔(dān)心她所以沒心情,二是不想讓除了她之外的人碰到自己。 阿丑連忙跑去,結(jié)果商約就在門口,手里提著個不知什么時候做好的大木桶,里頭熱氣騰騰,正對著她笑。 ☆、第七十四碗湯(七) 第七十四碗湯(七) 太子從土洞里出來的時候滿身是泥臟的不成樣子,可當(dāng)時他似乎一點(diǎn)都沒感覺到,而是急切地命令商約追上去,千萬不能讓阿丑有絲毫的閃失。所以這會兒商約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對阿丑可是好奇透了。這是哪里來的人,殿下怎會跟她在一起? 說來也是巧合,他率著部下回京復(fù)命的時候才得知朝廷政變,世人都說殿下畏罪自殺,九皇子登上大寶,但商約可不信,沒有看見殿下的尸身他絕不相信殿下已經(jīng)故去。后來他暗中監(jiān)視九皇子黨羽,果然被他發(fā)現(xiàn)有一撥人悄悄離了京城,那都是最優(yōu)秀的暗衛(wèi),當(dāng)下商約又高興又著急,高興殿下肯定還活著,著急要是短時間內(nèi)找不到殿下怕是會出事。 后來他想了個招兒,哪兒都不去,就默默地跟在這群人后面,因?yàn)楸3至艘欢ǖ木嚯x再加上身手高強(qiáng),所以那批暗衛(wèi)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就這樣一路才找到這里,所幸來得及時,還早了一步,并且按照殿下的吩咐埋伏起來將來人一網(wǎng)打盡。不過話又說回來,方才他真是要被殿下給嚇?biāo)?,這種時候殿下竟然要做誘餌,好在一切都在殿下掌握之中,否則一旦出了岔子,他把命賠了都不夠。 只是……商約也注意到了,太子不能行走的腿。這點(diǎn)他在京城的時候,宮中的探子就稟報過來了,所以他來尋殿下,武彥則去尋神醫(yī),如今殿下找到,神醫(yī)也請來,他們早晚能殺回去,將屬于殿下的東西奪回來。 想必九皇子那畜生龍椅也坐不穩(wěn)吧,聽說他日夜難安,連自己的貼身暗衛(wèi)隊(duì)都派了出去力求斬草除根,真是期待他看到殿下的模樣呀。 阿丑被商約看得緊張不已,她伸手要接桶,商約卻說:“這哪能麻煩姑娘,屬下來就可以?!?/br> 讓殿下的左膀右臂叫自己姑娘,還自稱屬下,阿丑嚇得連連擺手:“商大人客氣了,奴婢……” “好了沒有?” 她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跟商約說完,里頭的太子就開始催,商約對她又笑了一下,他總是笑瞇瞇的,任誰也不知道這副風(fēng)趣的面容下藏著這樣一顆黑色的心肝。 桶剛放下,太子就冷冰冰地攆人了:“出去?!?/br> 商約恭敬地退下,阿丑走上前來為太子脫去衣服,又把他抱到浴桶里,太子早習(xí)慣了被她這樣對待,可是她這樣瘦瘦小小,身體里卻蘊(yùn)涵著無比強(qiáng)大的力量,這一直都是他為之不解的。一個小小的女子,是哪里來的力氣和毅力,將他從京城背到山里,一路上吃盡苦頭都一言不發(fā)? 她小心伺候著,洗了頭洗了臉,又把身子擦干換上商約帶來的嶄新衣袍,穿粗布麻衣的太子仍舊溫文爾雅,可穿上錦衣華服的他,才是那個遙遠(yuǎn)的不能接近,宛如天上太陽一般遙不可及的存在。 阿丑不覺就怕了起來,瑟瑟地站在角落里不敢說話,商大人似乎有要事與殿下談,她舉步想退下卻被太子叫到身邊,又聽到他們說什么先去邊疆,那里大軍已經(jīng)集結(jié),只待殿下到來,便可名正言順的揭竿而起。阿丑聽不大懂他們說的政事軍情,只大概明白,殿下是要走了。 果然,他們不會在這里停留的。太子說了一句這就啟程,阿丑便習(xí)慣性地伸出雙手想要背他,隨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用不到她。 她已經(jīng)沒有用了。 這個認(rèn)知叫阿丑沮喪無比。 商約這人做事滴水不漏,他早備好了馬車,將九皇子的人全部干掉后就牽引上來,“屬下逾矩了?!闭f著命人抬了個小轎子來,將太子扶了上去,全程畢恭畢敬十分尊重,和阿丑簡單粗暴的背著抱著完全不同。這讓阿丑再一次認(rèn)識到自己的沒用,她眼巴巴地瞧著,太子卻沒回頭看她。商約看著屬下把太子送到馬車上,這才回頭瞧阿丑,嘴剛張開,要說點(diǎn)感謝的話再留點(diǎn)銀票之類的,卻突然聽到殿下的聲音。 頭一抬,殿下單手撩開了車簾,淡淡地說:“你還不跟上,站在那里做什么?” 阿丑眼睛一亮! “哼?!碧永浜吡艘宦暎姲⒊笠?yàn)轳R車太高上不來有個侍衛(wèi)順手扶了一把,黑眸便盯著人家瞧,似乎是想將對方的手臂砍下來。上天作證,他絕非暴君,向來是十分體恤下屬的。 阿丑進(jìn)了馬車,馬車外頭看著不起眼,里頭卻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準(zhǔn)備的,處處都為太子殘廢的雙腿著想,她不敢碰那看起來精致干凈的坐墊,便跪在一邊。太子一把將她拉到身上坐著,閉目養(yǎng)神,順便解釋自己為什么要帶著她:“你不跟著孤,誰幫孤?lián)Q藥?” 他在阿丑的面前一自稱孤,那就是心里發(fā)虛,所以嘴上想找點(diǎn)東西加氣勢,偏生阿丑聽不出來,疑惑地說:“可是,奴婢沒有帶藥……” 太子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就你事兒多,我叫商約拿了?!?/br> 阿丑點(diǎn)點(diǎn)頭,乖巧地把雙手疊在膝蓋上不說話了。不過沒一會兒她發(fā)現(xiàn)馬車不走大路反而朝一座村子走去,便奇怪地問:“殿下,我們這是要去何處?” “唔。”太子撐開一只眼睛懶洋洋看了看她,“找人算賬。” 算賬?阿丑滿頭的霧水在看到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栓子時變成了了然。他們住在山里這么久從來不下山也不與他人來往,怕的就是被人得知,畢竟不良于行這個特點(diǎn)實(shí)在是太明顯了,她就怕有人根據(jù)這個聯(lián)想到殿下身上。可是阿丑也沒想過會是栓子泄漏的消息,他為人淳樸老實(shí),怎么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殿下,與這等刁民還廢話什么,直接殺了便是。”對于背叛殿下的人,商約絕不放過。 太子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阿丑:“你覺得呢?” 阿丑想都沒想就說:“不能殺他?!?/br> “為何?” “他不是壞人?!卑⒊笙嘈抛约旱难劬Γ耙欢ㄓ袆e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