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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照亮整個空間,但卻足夠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心愛的男人此刻所遭受的巨大痛苦和其身后冷酷到完全沒了理智的罪魁禍?zhǔn)住?/br>“你這個混蛋!你……你給我放開他!”林啟德甩開打火機(jī),猛地?fù)渖先?,堅硬的拳頭不偏不倚揮在雷凡被亂發(fā)遮蓋的臉上。踉蹌著松手,少年頹然跌坐在地上。雖然被重重打了一拳,他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阿尚!阿尚!你怎么樣?”林啟德根本不在意少年的動向,只是焦急地來到馮尚身邊,小心翼翼地托起他脆弱的肩頸:“你沒事吧?阿尚,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去。”男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終于獲得自由的口鼻仍然麻痹著做不出反應(yīng)。他艱難地從棉被中伸出手來,安心地輕觸對方滲著冷汗、肌rou緊張的面頰。“不許帶他走……不許你帶他走!”雷凡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晃晃悠悠靠到兩人近前,撲鼻的酒氣直沖林啟德鼻腔。“雷、凡!”林啟德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緊握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嘎嘎作響。礙于馮尚目前的狀態(tài),他強(qiáng)壓下怒火,憤憤地低聲責(zé)罵:“你還是不是人!這么對他你忍心嗎你!我告訴你雷凡,今天的事不會這么簡單就完了!”隔著棉被打橫抱起男人,林啟德二話不說往門外走。因為怕黑暗中看不清楚磕碰到馮尚,他異常仔細(xì)地踏出每一步。“姓林的!我也告訴你,我不會輕易放棄他的!你以為你是他什么人?現(xiàn)在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做過的我也做過,我們最差也是旗鼓相當(dāng)!”雷凡恐懼地看著對方把馮尚一點點帶離自己的視線,他只能自欺欺人地虛張聲勢:“我喜歡他的心意絕對不輸給你,最后究竟鹿死誰手還很難說!”面對這樣的挑釁,林啟德絲毫未被激怒,他依舊近乎虔誠地保護(hù)著男人,一步步踏得堅定。“你聽到?jīng)]有!林啟德!我說要把他搶回來!”少年仿佛溺水的雛鳥一樣,絕望地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跟他上床了,你甘心嗎?他是自愿的!”只是喊叫似乎無法渲泄胸中不斷累積的痛苦,他隨手抄起身邊的固定電話,用盡全力沉沉甩在林啟德背上。這一擊并沒有產(chǎn)生峰回路轉(zhuǎn)的效果,林啟德還是那樣不溫不火,只是輕輕調(diào)整了一下馮尚在自己懷中的位置,冷言道:“雷凡,我給你個忠告。別再做這些讓自己后悔的事了,你喜歡馮尚我也不攔你,不過我絕不允許你傷害他。等你什么時候成熟了,有自己的能力了,你盡管放馬過來堂堂正正地跟我爭,我不怕多你一個對手?!?/br>沒再多說什么,他挺了挺受傷的后背,慢慢走出門去。沉默在他身后蜿蜒延續(xù),好像無聲的責(zé)難,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雷凡尚顯青澀的胸口上,他狂亂地?fù)u晃自己灌了鉛一樣的頭腦,悔恨的淚水在即將迎接黎明的黑暗中決堤。“大叔……對不起……”“啟德……啟德……啟德!”馮尚倏地睜開眼睛,帶著一頭濕冷的薄汗從寬廣舒適的大床上驚醒。惶恐地注視著周圍陌生的一切,他不知所措地抓緊身上海藍(lán)色睡衣的衣領(lǐng)。明明渴到嗓子冒煙,可因為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他只能呆呆盯著床頭桌上一整杯誘人的白水,咂著嘴不敢喝。這里既不是自己的公寓,也不是和林啟德一起居住的酒店套房。不小的室內(nèi)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柑橘香,讓人不覺聯(lián)想到五月開滿耀目鮮花的美麗田野。“啟德……?”試探地小聲呼喚記憶中最后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馮尚心慌地四處張望。半天也聽不到回音,男人難免擔(dān)心起來:會不會房子的主人并不是林啟德,而是別人,比如說……雷凡?身上突地打了個寒顫,馮尚掀開棉被赤腳踩在床邊厚厚的踏腳毯上,勉強(qiáng)站直身體。“阿尚,你醒了?”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男人驚訝地回頭一看,果然是一臉溫柔表情的林啟德。“啟德……”終于放下一顆心,馮尚頹然無力地坐回床上,安靜地垂下眼睛:“我剛才叫你名字……”放下手中的托盤,林啟德趕忙坐到他身邊,握住他蒼白冰冷的手指:“對不起,我在廚房煮粥沒聽到,嚇壞了吧?以后我再也不會了……來,吃點東西?!币ㄒ簧浊逯噙f到馮尚嘴邊,他心疼地看著男人被雷凡掐得通紅的臉頰:“這里是我在郊外的房子,認(rèn)識你之前我一直住在這兒……阿尚,從現(xiàn)在開始,它也是你的家了?!?/br>淺淺地笑,林啟德平靜地注視著對方望向自己的驚訝眼神:“總住酒店也不是辦法啊,我多少也要為我們的將來省點錢吧?!?/br>“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怎么這么突然……”面對林啟德輕松愉快的臉,馮尚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么。“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只是這棟房子一直是我一個人住,很多設(shè)計都很‘孤僻’,不適合……怎么說,那個,一家人合住,所以我想還是先把房間改好了再跟你商量。而且,那個時候你對我還挺生疏的,多半也不愿意跟我確定關(guān)系。”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他拿過床頭桌上的水杯,喝了兩大口水:“我這個人挺怕被拒絕的,所以一直沒敢跟你提這件事。今天應(yīng)該算是個機(jī)會吧,雖然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過我還是大著擔(dān)子把你接了過來,想聽聽你的想法?!?/br>頓了一頓,他緩解緊張似地笑笑:“如果你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等你身體養(yǎng)得差不多了,我們還可以搬回酒店住,那間房我會一直訂著,所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自自在在就……”“我愿意?!辈坏攘謫⒌掳言捳f完,馮尚就低著頭給出了自己的答復(fù)。雖然沒有長時間的考慮和權(quán)衡,可一向膽小謹(jǐn)慎的他卻并不覺得草率。聽到男人斬釘截鐵的話,林啟德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對馮尚的了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從這短短的三個字就可以清楚感覺到男人對自己的信賴與依戀。微笑著吻上對方的額角,他慢慢攪動手中的粥:“嗯,我明白了,吃粥。”林啟德沒有一遍又一遍地確認(rèn)自己的感情,反而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悠然平實地面對一切,這讓馮尚大大松了口氣。他不是那種可以隨時把情愛掛在嘴上的人,林啟德一定是替自己想到了這點,能夠有一個如此了解和愛護(hù)自己的人陪在身邊,馮尚覺得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來得幸福。“對了,你那時怎么知道我在雷凡那兒?”為了掩飾自己的羞赧,馮尚邊吃粥邊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話題。“我昨晚因為擔(dān)心你,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