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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喃拿著書店鑰匙, 把店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打理的有模有樣。因為兩個人長得好看,還吸引了附近的學(xué)生天天來買書, 銷售額因此漲了不少。 六月也進入了下旬, 司小喃進入數(shù)著天過日子的狀態(tài),工作時也經(jīng)常跑神。她本來負責收銀這塊,但是在好幾次收錯錢找錯零還要客人提醒后, 付修就跟她換了工作,讓司小喃去當導(dǎo)購。 但是司導(dǎo)購還是錯誤百出,比如客戶要畫冊她拿成素描本,要字典拿成獸醫(yī)手冊。也辛虧這里的環(huán)境淡雅,來的客人脾氣都比較好, 才沒有隔三差五的爭吵。 其實付修也在緊張, 只是他不能流于表面,害司小喃更加緊張。 已經(jīng)二十三號了, 再過兩天,本省就可以高考查分了。今年題難,高考分大概不會特別高。可即使這樣,在高考分沒有徹底出來之前,誰都不能高枕無憂說今年肯定能過線。 知道司小喃和付修在書店打工后,這里經(jīng)常會有熟人來拜訪。同樣緊張的寧決和靳晨一早就來了,拿了兩本書坐在柜臺免費讀書區(qū),恍恍惚惚的問對面的情況。 “你們高考之后對答案了沒?”靳晨擔憂的問,“我要給他對,他不肯。昨天總算肯了,但是好多答案都忘了,確定的那部分只有三百分?!?/br> 寧決跟在旁邊,到?jīng)]有多么緊張。反正他最想要的已經(jīng)到手了,高考分數(shù)只是個附加產(chǎn)物,能不能考上好學(xué)校他并不是很在乎。 況且,去年一年他拼勁了所有的努力,有信心能夠做到最后。 “對什么答案啊,我都不想再看高考卷子了。何況萬一發(fā)現(xiàn)答案都錯了,多影響心情啊。”司小喃把店里所有的事情交給付修,過來跟他們聊天,“不過我英語作文應(yīng)該不是三十就是二十九,我有學(xué)神押題?!?/br> “嘖嘖,你這個嘚瑟的?!睂帥Q嫌棄的說,“有學(xué)神押題也不早點拿出來分享,吃獨食啊!” “他臨考試才告訴我的,我背完已經(jīng)沒時間了?!彼拘∴B忙辯解,“而且我給李歡說了,他跟我一個考場,然后李歡說這都是假的,迷信,押題什么完全是心理安慰。” 寧決能想到李歡說這話的時候欠揍的語氣,“后來呢?” “考試完他后悔死了,走到我面前差點跪下?!彼拘∴氲侥歉鼻榫?,覺得怎么想怎么好笑,“他可能也就差十幾二十分過本科線,本來能考上三本的,現(xiàn)在又得去大專了?!?/br> “我倒覺得他學(xué)技術(shù)比學(xué)文化課有用的多。”寧決想了想,跟靳晨說,“其實我去年本來也打算去大專的,學(xué)個車間什么的?!?/br> “那工作多辛苦啊,”靳晨不贊同的說,“每天都臟兮兮的,工作強度大,還容易得病?!?/br> “去當廚師呢?”寧決又問。 “油煙太大,不健康?!苯空J真考慮著,一來二去,居然忘了要緊張這件事。 等他倆走了,店里客人也少了很多。下午本來就是最清閑的時候,司小喃站在柜臺后面跟付修隨便聊天。 司小喃問,“你覺得寧決能考上五百嗎?” “他模考多少?” “四百八,但是最后一次??碱}簡單?!彼拘∴肓讼?,又說,“最后一次???,我是全市第六,他是全市第八。” 付修算了算四百八的分數(shù),“今年都這么差嗎?” “每年都這么差,”司小喃糾正,“這邊從小學(xué)初中到高中都很差,沒有什么教學(xué)質(zhì)量可言,學(xué)得好的人早就去其他城市了。你去年考六七百,全市第二也只有五百多一點。” 付修沒太關(guān)注自己后面的全市第二,他想了會說,“以后大概會好點?!?/br> “嗯,其實我覺得老姚教的就挺好…啊,老姚?!彼拘∴珓偺岬嚼弦Φ拿?,就看到姚舜進來書店。 “你們倆還真在這里打工啊,”老姚探著頭看了一圈,點點頭,“這書店看著不錯,有教參嗎?我給明年買幾本。” “有啊?!彼拘∴珡墓衽_后面繞出來,帶他走到教學(xué)輔導(dǎo)書目的貨架前,把姚舜要用的教參都給他找出來。 里面好幾種姚舜已經(jīng)買過了,他翻了翻剩下的書目,說,“這種還有沒有其他科目的?我?guī)推渌蠋煄妆??!?/br> “有的有的,”司小喃把剩下的科目也拿出來,厚厚擺了一沓。她問,“這教參學(xué)校不是給發(fā)嗎?” “學(xué)校不管教參,發(fā)得都是你們買練習(xí)冊之后,送的那種老師用書,每年也就一兩本,還都是題沒有方向。”姚舜抱著書走到柜臺,交給付修掃碼,繼續(xù)跟司小喃說,“每年高考方針、題型都在變化,光靠著舊東西肯定是不行的。我們幾個高三的老師平常沒事就出來淘參考書、模擬題,其他學(xué)校的內(nèi)部資料課件什么的,回去備課,給你們講?!?/br> 付修飛快地掃完單價,按照最低折扣報出金額,“總共441?!?/br> “能刷信用卡吧?”姚舜掏出錢夾,里面只有兩張整鈔和一堆硬幣,看起來也是清貧。 司小喃見姚舜一副比自己的還窮的樣子,問,“學(xué)校不報銷?” “咱們學(xué)校也窮,上面錢都撥給市中的,修cao場的錢還是校長墊的呢?!币λ磸腻X包里拿出信用卡遞過去,嘆了口氣說,“上面說要撥款,又怕咱們學(xué)校是曇花…開完就沒了,現(xiàn)在也沒批下來。等你們這屆的高考成績吧,要是能看得過去,往后興許能好點?!?/br> 付修聽著他的話,按回姚舜的卡,“不能刷。” 姚舜從兜里掏出他用了四五年的老人機,“那等會,我讓我…” “書店今天做活動,免費送?!彼拘∴浜系臄r住姚舜,給付修遞了個眼色。付修從自己口袋里摸出等額的錢,放進收銀機里。 “哎,你們怎么…我來買個書,你這樣我不要了!”姚舜注意到他的動作,頓時來了火氣,要把書退回去。 比威脅誰不會?司小喃提高嗓音說,“你不要,咱們師生的恩情就斷了??!” 姚舜還是氣,“你們倆還是學(xué)生,我一個當老師的…” “我們倆都畢業(yè)了,這不是在打工嗎?每個月有工資,送你點謝師禮是應(yīng)該的。你每個月工資到手三千,養(yǎng)家糊口都不夠,還總請我們吃飯,我都吃了你兩年了?!彼拘∴褧b進袋子里,不由分說的塞給姚舜,“人家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是我們孝敬你的吧?!?/br> 姚舜推辭不過,有些動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