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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迭一代,一朝疊一朝,這個世上,沒有甚么不是無常。連世事都不過無常二字一筆可概。如今想來,竟也是那么多年過去了。那個男人笑起來時眼睛彎彎,左側(cè)有一顆微微帶尖的小虎牙,當(dāng)初溫浮祝還和嫂子肚子里的蘇衍爭風(fēng)吃醋過一番,總怕蘇衍一生下來,他們就不會再抱自己,再哄自己玩了。只是蘇衍更可憐,他從一生下來,就沒有得過爹娘的懷抱。好在,溫浮祝他還是被大哥抱過的,還是被他寵過的,還是被他視為自己的孩子一般認認真真的撫養(yǎng)過的。所以,溫浮祝喜歡殺手——因為當(dāng)初救了他的,就是一身殺手打扮的蘇遠山。但是,溫浮祝他也討厭殺手——因為正是這種見不得光的暗殺職業(yè),那些同他、同他一般的前朝欲孽才會仍將舊日恩怨深種的千里追殺不休。……新的朝政,斷不能再允許之前種種昏庸的事情發(fā)生了。大哥本是不想做皇帝的,但也是因看不下去這種事再度發(fā)生,才會接了這個不情之請,也有了接二連三的新政。可是既然有人反對這么肅清的新政策而鬧事,溫浮祝也不知怎了,忽然就很想當(dāng)那只幕后黑手。他們黑,他就比他們更黑。他是從黑暗泥潭里爬出來的惡鬼,惡鬼跟惡鬼廝殺起來,拼的不過就是一字更惡罷了。所以他不擇手段,他要蘇衍坐的穩(wěn)這太平盛世,笑著看天下海晏河清。他要之后所有人一聽到蘇衍這個名字,就想到隗昇,想到這個獨一無二的光明帝國。所以他後來恭敬的在夫子面前三叩首,「學(xué)生愿選隗昇?!?/br>他自此之后再不僅僅是溫浮祝。他是天下人的溫浮祝,他是隗昇的溫浮祝。又忍不住側(cè)了眼風(fēng)去瞧謝常歡。——常歡,別怪我,陪我一起困在隗昇這只大鳥籠里吧。哪怕你是烈鷹,我也只好折斷你的羽翼了。——怪我也沒用,我一點也不像看起來那么好欺負,其實……我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啊。——謝常歡,我一點也不想你是江湖人的謝常歡,我只想你是我溫浮祝一個人的謝常歡。——就讓我……做一次最懂世故的無恥之徒。謝常歡還在那邊喋喋不休的推銷自己的輕功如何如何帥氣,也可以如何如何華麗,「所以老溫你要跟我好好學(xué)吶……唔?!?/br>謝常歡猛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眼睛開始有點抽筋了。這個榆木腦袋天下第一等無趣之人莫非開竅了?——十多年了,十多年過去了,繞的謝常歡再厚臉皮,還是有時候覺得好挫敗,覺得,溫浮祝其實并不是喜歡自己的,只是他太寂寞了,又只有自己常常去找他,於是他便湊合湊合的允許自己待在他身邊了。——可這個人今天頭一次破天荒的先吻了自己。謝常歡覺得自己簡直要開心的瘋了。他就知道,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溫浮祝他就是害羞,明明私下里只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跟自己看他時,是一樣的。後來有一次他為了彌補上次遺憾,到底還是大半夜的擾他清夢,攜他狂奔了八個城鎮(zhèn)去河溪里摸魚。那時候那人挽著褲腿,自己嫌麻煩,他便耐心的蹲在自己身邊替自己挽好了,前一秒還是滿眼的無奈,后一秒隨自己站進了水里,起先是裝模作樣四處盯著澈溪中的游魚,後來就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撅著屁股貓著腰的背影發(fā)愣了。嘖,就知道哥光靠一個背影也能帥的迷暈他。他當(dāng)自己不知道,其實自己也沒心思抓魚啊,全借著月華微亮,瞅著水中他盯著自己發(fā)愣的面容去了。那時點點碎銀,濃月彎勾,跌落一整條銀河碎溪也不及他眼中半分盛情。他看自己,自己再佯裝盯游魚,殊不知……水中游魚也盯傻了這兩個同樣玉樹臨風(fēng)笑起來風(fēng)流倜儻的男子——請問二位,到底還抓不抓我了?不抓我我先去覓小蝦了啊。……「這就完了?」謝常歡不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嘴角,「你吻個嘴角就走了算甚么???噯我說你剛才是吻我了來著吧?噯不是我做夢吧欸?」溫浮祝拍了拍身上灰起身,將水囊扭好了又拋回他懷里。謝常歡索性躺地了,「不行不行,我剛才一定還沒醒,我現(xiàn)在繼續(xù)睡。」「快點起來。」「你就說你剛才是吻我了吧。」溫浮祝不自在的單手揉了揉脖子,順勢扭轉(zhuǎn)開視線,「是啊。」「臥槽那算甚么啊那也叫吻啊?你看我平日都是怎么吻你的……欸也不對,我平日還沒吻夠呢就被你逼開了!」「……你起來。我休息好了?!?/br>「起不來了?!怪x常歡像只被人扔上岸的魚一樣在地上亂撲騰,「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你再吻我一次我就起來?!?/br>謝常歡躺平了,直勾勾的盯著站在他身旁端著臉的溫浮??吹钠饎拧?/br>溫浮祝無奈,反正……豁都豁出去了,便跪了一條腿,極力的俯下了身子去堵他的唇。輕點了一下就想抬頭,卻被謝常歡單手按住了后腦,險險給他猛的一磕頭,好在頭沒磕的上,牙齒卻碰撞到了牙齒,一瞬間磕的倆人都是一激靈。謝常歡卻不愿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只伸了舌頭便打算撬他牙關(guān)。溫浮祝嘴里正麻呢,沒想到這一下叫他輕松就探進來了,一瞬間還覺得被他堵了下嗓子眼,只恨得要合牙去咬他。謝常歡卻像是早有準備,早已從地上半跪起身了,一手卡在他下巴上迫他仰足了頭,便又狠命的去吸吮,一點呼吸的余地也不留他,溫浮祝一時間連口氣都入不了,也只好順從他從他口腔里吸氣。謝常歡對于溫浮祝如此聽話這一點簡直欣喜極了。下身也傳來陣陣酥麻,謝常歡也飄飄然極了,尤其是渾身酥酥的,軟軟的……欸不對!謝常歡一松手往后撤滑了好幾步,離開溫浮祝身上時還彈了下他的麻筋迫他收手,「老溫,你比我下流。我還沒動手呢!」語畢為了顯得自己有多清白似的,猛的又提了提褲子,更加系緊了腰帶。「我下流?」溫浮祝笑呵呵的從地上也爬起來,「謝常歡,我告訴你你可別得寸進尺?!?/br>擴了擴肩肘,溫浮祝走到一棵大樹旁,打算開始第二次練習(xí),「我要是下流了,剛才就該直接拿匕首給你割了去?!?/br>謝常歡在后面怪了調(diào)子呦呴呴的笑,還未等奚落他幾句臭不要臉摸人家下面。就見溫浮祝忽然一搓手,回過頭來笑的十分正經(jīng)道,「手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