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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凌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胡生,田娃子,水生……為何他們的名字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中?還有一個失蹤的侍女小竹,凌皓腦中回想起自己昏倒前聽到的那一聲女聲尖叫,直覺屬于那個叫小竹的女孩,這一切,有什么連系?小竹是不是看到了兇手的相貌,所以被滅口了,那自己為什么沒事,兇手是誰?怎么如此大膽,還有那詭異之極的死法,凌皓只覺一陣冷氣直逼天靈蓋,就此昏迷不醒也許是個不錯的方法。

忠子最終還是打算通知樊氏,凌皓沒有阻止,他想自己待一會兒,縮在被子里,凌皓悲哀的想到,那樣的死法,兇手真的是人嗎?鬼?或許就是鬼……凌宅前廳還停著凌白的棺材,莫非是凌白的鬼魂前來復(fù)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凌白的死因不單純,但凌老爺子這個凌家的掌權(quán)人沒追究,也沒人自找沒趣,凌白死的冤,所以要來復(fù)仇?明天就是凌白的頭七,據(jù)說鬼在這一夜會功力大漲,凌白會回來?回來殺了凌家,凌家所有人?

無緣由的鬼神猜想令凌皓渾身顫抖,害怕異常,“凌白,冤……冤有頭債有主,我與你無冤無仇,你要是回來了也不要找我,我,我本就不想多待的,明日,明日就走……走?!?/br>
空氣似乎冷了幾度,凌皓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不知名處,噤了聲,逃避似的將頭蒙住,不久竟睡著了,也是他身體的原因,本就虛弱的身體承受難以接受的事實就超了負荷,又加上虛無縹緲的害怕,極為消耗心神。

桌上的茶杯突然裂開,茶水散了一地,凌皓身上的被子被掀起,一只手抓住被子,互相對峙,原來是凌皓無意識地警惕性,被子被放了下來,

凌皓旁邊的位置上凹下一個人形,禁錮著凌皓,嘆息聲在四周升起,帶著怒意和不可奈何的寵溺,“怎么會殺你啊,傻瓜……”

15

這世界上,沒有無根之樹,無源之水,無由之事,無基之橋……

凌家大少爺?shù)幕鼗耆眨贿z忘的逝者終于被人響起,前廳上掛著凌白的黑白照,艷麗的面孔上似笑非笑,嘲諷的看著堂下人,棺材兩日前被下葬到了凌家祖墳,堂上的白綾飄飄揚揚,像是某種怪物張牙舞爪的觸手。

凌老爺子拖著病體請了小鎮(zhèn)西側(cè)一家不知名的小廟里的彌撒,給凌白頌安魂經(jīng),凌皓看著小和尚一聲聲敲擊著木魚,口中發(fā)出模糊的不知名的音符,獨屬佛家的恩賜并沒有撒到凌皓身上,堂上的陰冷令他心驚不已,恍惚間,他瞥到照片上的凌白勾起嘴角,掛起嘲諷的笑,“魂兮去者,不忘世俗,魂兮來者,七情俱斷,來世今生,循環(huán)往復(fù)……”凌皓猛揉眼睛,狠狠地盯著凌白,方才的笑又似乎是他的幻覺。

彌撒是凌敬業(yè)花重金請來的,看起來很不靠譜,架子擺得老大,但凌皓直覺滿室經(jīng)文起不到任何作用,冷眼看著凌敬業(yè)憔悴了不少的面孔,凌皓實在不知自己心里是怎么個滋味,歲月如刃,在凌老爺子臉上刻下了衰老的痕跡,凌敬業(yè)終于老了,凌皓抽抽鼻子,只覺酸澀不耐,雙眼不想看到眼前景,轉(zhuǎn)身便出了廳堂。

凌敬業(yè)看著凌皓離去,嘴張了張,卻沒發(fā)出半個音節(jié),神色有些頹然,收回心神,看著念經(jīng)的小彌撒發(fā)呆。

凌皓游蕩在凌宅,偌大的凌宅靜得撩人,半天看到一個仆人也是滿面驚恐,“也是,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沒人知道下一個受害者會不會是自己,他們沒有離開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哼,那是他們離不了,身上的賣身契還在凌宅,要離開會連累家人?!?/br>
“就算沒有賣身契,他們也走不掉,官差已經(jīng)將凌宅封鎖了起來,兇手或許就在眾人之間?!?/br>
“可是,那樣的事,活人能做出來嗎?凌宅很邪門,說不定是厲鬼索命……”凌皓縮縮脖子,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一棟屋子面前,屋子破破舊舊,屋前的空地上斑駁了一些暗褐色的痕跡,周圍枯草叢生,宛若荒廢了幾十年的時光。

可很快凌皓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這分明是某個死亡現(xiàn)場,“胡生……”凌皓念叨著第一個受害者的名字,嘴唇顫抖的發(fā)白,他本該第一時間轉(zhuǎn)身,遠離這不祥之地,可他沒有。

他挪動疲軟的腳步,緩慢靠近屋子,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響動,凌皓僵硬在原地,離他不遠處,有一團辨不清形態(tài)的物體,物體扭曲著,向四周濺著液體,那是什么?

凌皓知道此時明智的選擇是轉(zhuǎn)身離去,他這樣做了,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動不了了!視線一花,扭曲的物體只離他幾步遠,一切清晰可見,“嘔——”那是什么?啊,那是一團血rou,模糊不清,其內(nèi)發(fā)出滲人的咔嚓聲,四濺的是血液,落了一地而現(xiàn)在這團血rou站在凌皓面前,其中發(fā)出嗚嗚聲,“少,少~爺,救命,我不想……死,嗚——還我命來!”

“你是……胡生?不不不,走開,你走開,又不是我殺的你,為什么要我看到,不,滾!你這畜生……該死,走開?!绷桊┋偰Я?,他瘋狂地嘶喊,企圖阻止血rou的靠近,不,那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手的骨頭連著rou末,抓住凌皓的衣服,“少爺——”

“不,你走開!??!”凌皓尖叫著,狠狠打下,骨頭應(yīng)聲而斷,一節(jié)留在凌皓衣掛上,血rou發(fā)出一聲凄慘的叫,“不——”凌皓目光呆滯地看著血rou飛出,落到地上發(fā)出嘭地巨響,迅速消融,“不,不要——”不知為何,凌皓聽出了聲音的慌亂。

他神經(jīng)繃得太緊,一松懈就是一陣眩暈,就要后倒,沒有落到地上,卻被禁錮到一個炙熱的懷里,是誰?

“不不,凌白,你不得好死……啊——”

凌白?是誰?

啊,差點忘了,凌白是凌老頭的私生子。

“凌白,你在哪?”凌皓的雙手無措地四處亂揮,被一只手固定住。

“阿皓,我在,我在這里?!?/br>
在這里?誰在這里?凌白?凌白不是死了嗎?

凌白,是死了!

這一天,凌敬業(yè)憂心忡忡地徘徊在前堂,前堂飄著揚逸的佛號;凌皓遇見了受害者的鬼魂,死去的凌白被牽扯起來;官府眾人目光凝重,仵作屋內(nèi)躺著幾具慘不忍睹的尸體;這一天,小鎮(zhèn)方圓百里外,來了一個云游的僧人,僧人蹭亮的光頭上戴著草帽,身上斜掛著灰色的帆布袋,腳步生蓮……

16

凌皓注意到凌白的回來是在遇鬼的第二天,凌白穿了一身白衣,靜靜地靠窗坐著,一動不動。

此時凌皓正躺在床上,渾身冷汗,驚恐地看著凌大少爺,連呼吸都憋到了似有似無的地步。

凌白似乎在喝茶,顯瘦的身影飄逸不似凡人,不是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