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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是他唯一一次卸下外殼,也是我感覺距離他最近的時候。之后我們的距離就慢慢疏遠了,或者說回到原位了,雖然我旁敲側(cè)擊的從浩一那里取得他的手機號碼,得知他的微信微博,獲取他的新地址,我也不敢和他聯(lián)系。可能是我本性的懦弱又在發(fā)揮作用,在害怕必然的被拒絕吧。既懦弱,又不甘忘卻。在今天,我正式辭職了,上司的鄭重挽留還縈繞在耳邊,同事們不理解的議論也好像一直停留在身旁,對于大家來說,我肯定是一個不識好歹愚蠢天真的人。遇到這樣的情形,盡管設(shè)想上千次萬次,心里頭有些難受,甚至可能下一秒就會選擇繼續(xù)回去以往的生活,改變也許會成功,也許會失敗,但至少,不改變不需要勇氣來承擔(dān)無法預(yù)料的結(jié)果。所以我才不由自主的到這里來吧,來汲取勇氣。正想著,我看到車邊經(jīng)過一個人,看打扮和身形,我猜測是白清歌。經(jīng)常出入這里的,除了忙忙碌碌準(zhǔn)備各種事項的江樂以外,還有浩一和白清歌,后者能得知這里的地址,想必也是浩一的功勞。浩一一而再再而三的促成兩兄弟見面的機會,白清歌毫不氣餒動搖就算每每碰壁也要堅持來到這里,這兩個人,都是真心實意的對待著江樂。只是所有的真心實意到了這兒都不一定管用,毫不意外,白清歌又是匆匆而來失望而歸,不過手上提著的袋子不見了,可能是擱在門口了。我就在這里靜靜的坐著,遙遙盯著那橘黃色的燈光,溫柔的亮堂著,江樂偶爾會出現(xiàn)在那里,一晃而過。你會在做什么?當(dāng)寒風(fēng)撞上車窗發(fā)出嗚咽的時候,我這么想著,頭腦里閃過各種曾經(jīng)相處的片段,就會忽然覺得四周很溫暖。我一直這么靜靜的坐著,這個時候不需要考慮我在工作上的抉擇正確與否,要怎么繼續(xù)向父母隱瞞事情,接下來要怎么做…一切的煩惱都離我而去,被那依稀的燈光驅(qū)散。我一直看到燈光暗下來,一時間還想不起走這件事,又愣神似得張望了一會兒才想到該回去了。一個月。最后的、短暫的一個月。我啟動汽車,車前的兩個小圓形車燈發(fā)出亮光,照出一個人性。眼鼻口臉,和江樂一模一樣。“容城?!彼淀懳臆嚧暗耐瑫r,我想到的是:起碼他還知道我的名字,他會記得有一個叫容城的人。隨即,我又發(fā)覺自己實在是卑微到一定程度了。“怎么了?”我問,還是看著他,我已經(jīng)有好久沒有這么近距離的看著他。“喝一杯吧?”他努努下巴。我怎么可能拒絕他。我們走到就近的海鮮樓,彼此不說話,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喝完又漫步回來。路燈光打下來,我低下頭,看到我們倆的影子像是依靠在一起,但抬頭再一看,我們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尷尬而曖昧一段距離,安靜的在路上走著。走到車邊,他打了個哈欠:“行了,我回去睡覺了。”“好。”我沉重的應(yīng)一聲。他就轉(zhuǎn)過身去,一步一步遠去。“江樂!”我忍不住叫住他。他停住腳步,沒回頭。“最后一個月,留給我吧?!?/br>他沒反應(yīng),又抬起腳,繼續(xù)遠去。“我和浩一,就差這么多嗎?”他又停住。我追上去,是跑,我記不清上一次這樣不顧一切的快速邁開腳堅定的朝前跑去是什么時候了,我只知道風(fēng)呼呼的吹過臉頰,像是在鼓勵我,又好像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是我,就不行嗎?”我抓住他的手。江樂慢吞吞的轉(zhuǎn)過來,他看了我一眼,稍微有些訝異的說道:“容城,你沒在笑?。俊?/br>我勉強笑了一下。為什么要笑呢?事實上,我?guī)缀跤幸薜挠?/br>為什么要笑?以前是因為微笑會讓客戶心情愉悅,微笑有利于人際交往,微笑是我個人形象的特征,我在刻意的給人一種錯覺:我很好相處,我是一個很好的人,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生氣。現(xiàn)在我離開了原來的一切,沒有包袱,再沒有維持笑容的必要了。我慢慢的收起笑容。“容城。”江樂第一次露出這樣溫和的笑容:“一個月能給你帶來什么呢?我就要離開了,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難道你要等一個不會再回來的人嗎?”我寧愿他冷硬的回絕我,而不是這樣引誘我放棄。“不走,不行嗎?”這才是我真正想說的話,日夜在腦海里翻滾的話,我終于將它說出來,無論它是否有用,我終于學(xué)會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江樂搖頭,后退一步:“我不可能留在這里的?!?/br>一瞬間,理智將所有沖動的感情囚禁。我知道的。這就是我一直說不出口的原因。我知道的,這樣的結(jié)果,無可逆轉(zhuǎn)。我的腳步那么沉,我慢慢用手蓋住眼睛,狼狽的蹲下身去。“你回去吧?!蔽矣帽M力氣吐出這一句話來:“回去睡覺吧?!?/br>啪噠啪噠。拖鞋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來,離我越來越遠。“喂,容城?!苯瓨返穆曇粲猪懫饋恚谶@一片靜夜中顯得格外清亮。“誰說我喜歡陳浩一了?”他還是用著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好像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東西能入他的眼。他又懶懶散散的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br>“你可以排隊試試看,要是哪天我有興趣了,搞不好會第一個考慮你。”作者有話要說:☆、我,陳浩一“浩一,浩一,到mama這里來。”我知道這是一個夢,但我還是走過去。面前出現(xiàn)一個女人,長頭發(fā),一雙眼睛因長期淚水沖刷而顯得霧氣朦朦,面色發(fā)白,臉頰消瘦。“你不要過來!!”她撕心裂肺的叫:“滾開!滾開!不要讓我看見你!”到這里,我知道,我該醒了,于是我睜開了眼。刺眼的陽光照進來,金光閃閃的。今天要干什么?啊,還是好困,眼睛又酸又澀,干巴巴的,眼藥水也不知道在哪里,頭也疼,耳朵里好像有一只蚊子一樣嗡嗡嗡的吵鬧。“到中午了,起床吧?!比莩峭崎T,在門邊敲了敲。我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被窩暖洋洋的,舍不得起來啊。這個時間段要翻手機,看一下新更新的漫畫,刷一下微博,然后看看朋友們有沒有有趣的邀約再決定今天的行程。伸手摸到手機,瞇著眼睛一看,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