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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了一下眼角,沉默了一下:“紀先生。”“在?!?/br>“你吃燒餅嗎?”紀鳳來:“……”我干巴巴道:“常言道,肚子飽了,腦子就空了?!?/br>通常人在吃飽后,容易產(chǎn)生滿足感和幸福感。“……不了。謝文公子好意。”紀鳳來回答得有些艱澀。我瞧他回去時的步伐,似乎更沉重了。連整個身形,都佝僂了起來。“他似乎更難過了?”文一一本正經(jīng)批評我:“少爺。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燒餅哄到的?!?/br>“我知道?!北旧贍斬撌郑粗鴷蝗艘挥蔼氉赃h行,感慨道,“但是這會兒還有余糧的也就林家燒餅鋪了。別的都要現(xiàn)做?!?/br>想不到他的境遇竟然這樣慘。更想不到……他竟然不懼夜半行路,特地走了這么長一段路,說他的境遇。文一是個機靈人。他見我心思重重,眼珠子一轉(zhuǎn)湊上來:“少爺不會是在懷疑這位紀先生罷?!?/br>我道:“你認為呢?”“紀先生說一句話都能喘半天,我覺得他打不過那兩個衙役。何況,他沒有理由罷。難道他的家人是山賊?”哎。我揉著眉心,頭痛。張大海就別提了,整整幾天才被人發(fā)現(xiàn),且他一人獨居,根本沒有目擊證人。王二什么時候離開縣衙的,也沒人知道。他為什么要避開眾人,特地跑到河邊呢?等著人把他推下去嗎?“他當然不會是心血來潮去的。”我點點頭。不錯。這種緊要關(guān)頭,尋常人躲在人多的地方還來不及。“所以一定是有人約他。還是個令他不會戒備的人。”嗯……嗯?我霍然轉(zhuǎn)身。四下里都尋不見一個人影。風吹樹葉颯颯而動。文一推著我往上看。樹上一個人翠白翠白的,遠著瞧,簡直像棵大白菜。大白菜沖我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口白牙:“想我不?”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我的存稿【土撥鼠尖叫。捂著存稿瑟瑟發(fā)抖。第18章有鳳不來(五)“許公子……”要說心中不驚喜,那是不太可能的。見著熟人的感覺總是令人心情愉快,就像吃了幾個大肘子。尤其這肘子還特別香甜。我往前走了兩步,仰著頭看他,脖子有些辛苦。“你怎么在樹上?”本想問他何時回來的,回來多久了,話一出口,卻成了這個。許青微微一笑:“我要是不在樹上,怎么偷偷瞧你和紀先生說話?”“……我和他說話有什么好偷偷瞧的。”“這我怎么知道。”他慢條斯理道,“畢竟,黑夜總能遮掩許多東西?!?/br>哎,我就納悶了,這話怎么聽起來有些像……“像偷吃被抓了個現(xiàn)行?!?/br>文一迅速說完又馬上退了回去。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的模樣。“……你是誰的小廝。”他回答得十分爽快:“你的,少爺?!?/br>“那就……”“當然,也是未來少夫人的?!?/br>我:“……”你可以。許青噗哧一聲笑。這位也是很難搞。我無奈道:“你如果再不下來,明天我的頭怕是要裝不回去了?!?/br>“可是這樹高。我害怕。”……你什么玩意兒?我掏掏自己的耳窩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這么能耐,動轍飛來飛去,能上還不會下了怎么地。我就看著你裝。他還真裝。“要不,你接著我?!?/br>呵。夜色美人,皮相雖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少份量。你當燒餅白吃的么。我退了兩步,誠懇道:“我怕腰會斷?!?/br>許青哼了一聲:“好罷。我自己下來?!闭f著他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踩著風就落了下來,不偏不倚,還能正好落在我前頭,無比精準。我瞧著有些牙酸,曾幾何時,下個樹算什么呀,本君還能從九重天蹦下來呢。我還惦記著他剛才的話:“你說有人約他是什么意思?”許青反問我:“你怎么不問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何時回來,聽到了多少?”“……”雖相處不久,可這人的性子我摸了個大概,是個說一就容易有二,很容易翻臉,某些方面又很頑固的人。我敲了敲手心,決定順著他的意思。先把人哄順了再說。畢竟說兩句好聽的話嘛,費不了多少神。“好罷。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何時回來,又聽到了多少?”許青幽幽橫了我一眼:“想知道?”我使勁點了點頭。他面上就開心起來:“那我就不告訴你?!?/br>“……”“阿青?!蔽也恢?,也不生氣,只道,“林家的燒餅多了幾個口味?!?/br>許青忽然站定身形,十分真摯地與我說:“我回了老家,問了問旁人,看他們見多識廣,是否熟悉你那泥偶上的氣味。一得答復(fù),就馬不停蹄趕了回來。剛到不久,想要找你,就見你和紀先生在一起。”連樹上落了幾片葉子,都與我說的一清二楚。呵。和我斗。貪吃蛇啊。皮起來,沒有一頓燒餅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兩頓。“我回宋城不久,便察覺城中氣氛很奇怪。聽街坊說縣衙出了事,縣老爺還找你麻煩。就想著來看看。”“那你飄了半天,有沒有聽說什么?”許青道:“當然有?!?/br>他聽說的事情,與紀鳳來所說,拼一拼差不多。當年確實有一場山火,城內(nèi)的老獵戶,有從山火中逃出來的,不知為何閉緊了嘴巴不出聲,只在今日事后,心中憋屈不過,偷偷去土地廟,與土地吐露了心聲。許青在來的路上撞見,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這才聽到了一些。“如今縣衙中的捕頭,多是當年隨著劉仁情一道換的。自然打頭的人,一定不止王二一個?!?/br>我忽然凝重起神色:“壞了?!?/br>許青看著我,有些莫名。我道:“你會飛,能不能快些帶我去縣衙?!闭f罷有些憂心,“怪我,早該想到,應(yīng)當讓劉仁情把人集中起來,不要放他們獨自一人?!?/br>如果死去的王二和張大海果真與當年的事有關(guān),恐怕丁一等人也有危險。許青毫不遲疑,只說:“握緊了?!比缓笠话炎プ∥业氖帧?/br>我活了這么久,還不曾摸過誰的手。男仙女仙,都沒有。天帝特別怕我學(xué)別的仙一樣,一不小心跳下輪回臺,給自己添兩道情劫塵劫,因著我司天下名祿命運,若心生他意,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