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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剛好,不過是別有用心?!?/br> 在轉(zhuǎn)身的瞬間,他被一個吻襲擊。 程之校呆滯在原地。 南音踮著腳尖說:“我馬上就要走了,我會帶走所有的黑暗,你一定要照顧好她?!?/br> “其實她也愛過你,細(xì)心的記錄下你的每個成長細(xì)節(jié)。” “我不否認(rèn),但是她更愛她自己?!?/br> “嗯,你多保重。” “我們只能是后會無期,人格的消失是永遠(yuǎn)的消失?!?/br> “你……” “不用安慰我,我已經(jīng)像個人一樣活了多年,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背負(fù),閑雜沒有包袱我走的無牽無掛,但是——我會思念你。 當(dāng)天晚上,南少華就去世了,這出乎人的預(yù)料。腦死亡蘇醒本來就是一個奇跡,一般醒來后多加恢復(fù)就能回到正常生活中,而他似乎更想要真正的死亡。 ☆、記憶門 南少華的葬禮悄悄舉行, 南有喬在他入土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不到一分鐘,只有程之校、方喬伊以及他的父親全程出席。 她沒有來。 她怎么可能會來,不論以各種身份,受害人或者加害者,她都沒有理由。 方喬伊說:“小姐她最近的日子很平靜,每日讀書看報, 喝茶插花?!?/br> 程之校淡淡嗯了一聲:“這就好?!?/br> “爸, 你還要待在這里嗎” “你先回去, 我再陪他一程?!?/br> 去停車場的路上程之校問:“你爸爸跟南先生的關(guān)系很好?” “爸爸一直給先生當(dāng)司機, 倆人相交多年,先生待我爸爸不薄?!?/br> “人無完人,可能我們覺得一個人壞到不行, 但是在另一個人的眼中或許他就是好人,用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人, 始終不夠完美?!?/br> “那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標(biāo)準(zhǔn)?” “上帝的標(biāo)準(zhǔn)?!?/br> 方喬伊笑著問:“沒想到程醫(yī)生還信上帝存在?” “我mama信仰上帝, 總給我講各種道理。以前我不信, 現(xiàn)在我信了。人啊, 活著就是不完美的存在,才會犯各種各樣的錯誤。隱藏的事沒有不顯露的,秘密也沒有不被人知道的?!?/br> “程醫(yī)生最近似乎有點憂傷?!?/br> 程醫(yī)生抬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天空:“可能是因為天氣不好?!?/br> 車剛開到樓下, 雨就淅淅瀝瀝下起來。 拿出鑰匙,程之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過,散發(fā)著塵封許久的氣息。 樓上的隔音效果還是不好, 程之校捧著一杯熱咖啡窩在沙發(fā)里,聽著樓上的動靜,最容易辨別的是女人的高跟鞋聲,小孩子總是跑來跑去,鞋底拖在地上,摩擦出來的聲音最急促連貫。 風(fēng)把窗戶吹開了一點,雨掃了進來,窗簾被打濕,他只好站起來把窗戶關(guān)好。路過一堵墻,他下意識把耳朵貼了上去,除了風(fēng)吹雨打聲,再也沒有多余的聲音。 程之校打開冰箱,里面還有一塊芝士蛋糕,看起來很新鮮,他打開手機看到mama的消息才知道是她送過來的。 他端出來默默吃完,以往覺得芝士蛋糕甜的膩人,現(xiàn)在吃起來其實剛剛好。 心中有苦,甜才不覺。 是時候搬回去,這里離醫(yī)院太遠(yuǎn),本來就忙,不該在路上浪費太多時間。 李興四處看了一下,程之校站在空蕩蕩的客廳悶悶不樂。 他看了一眼程之校:“怎么,不舍得?” “走吧?!背讨;剡^神來拉著行李箱,“事情結(jié)束了,去吃火鍋慶祝一下?!?/br> “是結(jié)束還是?” “全劇終?!?/br> “嗯,從此程醫(yī)生與南小姐幸??鞓返厣钤谝黄稹!?/br> 程之校瞥了他一眼:“廢話特別多,不吃回醫(yī)院值班。” “你程大醫(yī)生要借酒消愁,我能不陪?” 程之校出去的時候錢叔掏出鑰匙正準(zhǔn)備開門,他問:“錢叔,你怎么在這兒?” “回來幫小姐取點東西?!?/br> 李興插嘴:“她以后不回來住了?” “是啊,這間屋子我也會盡快處理掉。” “那怪不得程之校要搬回去?!?/br> “這里比較不是小姐的家?!?/br> “這才對,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就應(yīng)該住別墅,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br> 程之校張了張嘴:“她還好嗎?” “除了有點不愛說話,別的都挺好的?!?/br> 李興又插嘴:“她那么愛講話的一個人不愛說話肯定就是不好嘍?!?/br> 程之校瞪了他一眼,然后跟錢叔告別。 “你既然擔(dān)心她為什么不去看看她?” 為什么? 因為我的心也病了。 李興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程之校拍了一張照片發(fā)給南音。 “不知道你倆之間出了什么問題,但是從我認(rèn)識程之校以來,還是頭一次見他喝醉?!?/br> 等了幾天也不見她回復(fù)。 程之校徹徹底底回歸到西外醫(yī)院。 大概過了半個月后,程之校從手術(shù)室出來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眼前一輛推車經(jīng)過,程之校的心猛然懸了起來,再定眼一看骨節(jié)粗大,是個男人的手。 護工對著他打了個招呼:“程大夫好?!?/br> “這人什么情況?” “已經(jīng)脫離危險期送到普通病房?!?/br> “這就好,你們快去送病人?!背讨3瘶翘莸姆较蜃呷ァ?/br> “程醫(yī)生現(xiàn)在每天都要在天臺上站幾個小時,看起來好像比之前更不愛說話了?!?/br> “人都有人的難處,興許他有什么心事吧?不說了,我們還要去送病人?!?/br> 天氣慢慢步入秋天,風(fēng)有點涼,看不到遠(yuǎn)方的墨黑天空中還綴著幾顆星子,底下馬路車輛依舊穿行,柏油路將城市撕扯成各種不規(guī)則的形狀。 誰家的窗前明亮,而暗著的可否又快樂? 看到程之校的車停在門口,吳喜才嘆口氣就當(dāng)沒看見他。 這光景好像幾個月以前,他帶著滿臉疑惑跑過來問他死是痛苦,生是痛苦,這樣的病人會有什么結(jié)局?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猜到他問的是什么情況,輕點就是抑郁癥,嚴(yán)重一點就是精神分裂,總之都是腦部疾病。 一開始不知道他怎么會對這類病人感興趣,知道病人是南音后就覺得程之校這小子不對,八成是喜歡上人家,才對她上心。所以他才順?biāo)浦郯堰@么一個燙手山芋交給他,反正他無能無力,不如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愛情多偉大,創(chuàng)造了多少奇跡,沒準(zhǔn)就真的讓他遇到了奇跡。 很幸運的是他看到了奇跡,不幸的是程之校的心受傷了。 誤把喜歡判定為同情就是他犯的最大一個錯誤。 “起開,沒看見我在翻土,你擋著我的光線了。”他真想用手中的鐵鍬拍他的腦袋,告訴他你就是因為喜歡上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