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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無知,亦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衙門里審案自有衙門的主官和章法,妾身這等內(nèi)宅婦人不敢置喙。王捕頭乃是衙門里初訊案情的主辦,此事自然交由王捕頭主持。只是此事涉及一樁錢物,妾身便是保人,不得不側(cè)身以聽,還請各位父老鄉(xiāng)親作個見證?!闭f罷,起身請了幾位年高須白的老者、老婦入內(nèi)與王婆子并排坐下,親奉上茶,各人俱是稱善不止。 王捕頭見齊粟娘坐到了一邊,留了正中桌子給他,也不敢托大,站在桌邊,喚上許寡婦和溫七,細細問了案情。 卻原來是許寡婦害病,一直延醫(yī)吃藥,把賣額鹽賺的一點點錢都賠在藥錢上了,大半年沒有還溫七一個錢。溫七氣不過,又礙著縣臺夫人,不敢上門硬要,趁著麗兒走街串戶賣額鹽的時候,把她拐了,直接送到了碼頭上,賣給了一個路過的戲班子。許寡婦拖著病,滿縣城找了七八天,才聽到風(fēng)聲,拖了菜刀來和溫七拚命。 王捕頭皺眉問道:“是什么戲班子?走了多少天了?賣了多少錢?” 溫七低聲道:“走了八天了,不是個正經(jīng)有名的戲班,幾口破箱子搭在灰糞船后頭,一個班頭三個女娃,也只賣了一吊錢?!?/br> “班頭叫什么?哪里的灰糞船?” “班頭的名字我沒有問,只說是要去揚州城,灰糞船好像是寶應(yīng)縣的?!?/br> 王捕頭心中暗嘆,還待要問,那邊許寡婦已是無聲無息暈了過去,齊粟娘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起,王婆子等幾個積年老婦,上來掐人中,灌茶水,半晌才讓她緩過氣來,卻仍是暈著。 王捕頭在齊粟娘耳邊悄聲道:“無名小班沒錢坐客船,必是不斷地換船搭上,又去了八天,這樣一來,怕是找不著了?!?/br> 齊粟娘默默無語,看了看許寡婦,道:“讓她一個人呆著怕是要尋短見,縣臺大人不在家,先讓她在我家住兩日。溫七自有云典史按律辦理。”王捕頭連忙應(yīng)了,王捕頭婆娘尋了幾個力大的婦人,把許寡婦抬到了草堂后院。 齊粟娘家里五間房,一間是堂屋,一間內(nèi)室,一間陳演書房,另兩間放嫁妝的房里,原也有給蓮香備下的架子床,現(xiàn)下卻因著晾曬一團亂糟,齊粟娘便在內(nèi)室外間收拾出一片空地,把許寡婦家里的爛竹床和鋪蓋抬了來,讓她睡下。 待得眾人退去,齊粟娘單留下王婆子在堂屋里說話,“婆婆,若是給她找個人家嫁了,也算有個指望,可行得?” 王婆子細細思量了,“怕是不成,她名聲實在太差,又窮得沒半點嫁妝,除非嫁到山溝里去,清河縣怕是不成?!笨戳她R粟娘一眼,“便是夫人你補貼她一些嫁妝,也要她自己愿意,俺老婆子看著,她要是沒了女兒,只有死路一條。” 齊粟娘半晌無語,王婆子勸道:“夫人已是仁至義盡了,揚州遠著呢,又沒得個下落,能派誰去找?只怨她命苦?!?/br> 齊粟娘點頭謝了,王婆子告辭出門,齊粟娘連忙留住,去廂房里開箱取了一匹白蘇娟,一匹藍繭綢作了壽衣表里,又用荷葉包了兩支風(fēng)雞,出來說道:“婆婆對妾身的好,原不是這點東西可說的。風(fēng)雞是我自己做的,只當(dāng)是嘗嘗我的手藝。平常聽婆婆說,將來入殮的壽棺兒已是備好了,就差了壽衣,這兩段料子就當(dāng)是圓了婆婆這個念想,婆婆別嫌棄。” 王婆子歡喜得不行,連身謝了,出門前悄聲笑道:“那事兒,你如今更不用擔(dān)心了,你平日里在市集上的謙和有禮,誰不看在眼里?又哪有人會信?”說罷,笑著去了。 齊粟娘站在院子里,想了半會,回到內(nèi)室,看了看妝臺邊竹床上的許寡婦尤是沉睡。便把妝盒打開,將其內(nèi)金珠首飾都現(xiàn)了出來,只把如意頭金釵和青銅簪子放入懷中。 到得入夜,許寡婦仍是未醒,齊粟娘用了飯,在妝臺上擺了一盤切糕,便早早上床睡了。 第二天清早,再看外間,許寡婦已是不見了人影,一盤切糕半點不剩,妝盒里的四只珍珠鑲銀珠花少了兩只,別的金珠首飾卻一點未動。齊粟娘微微嘆了口氣,“原是我小看了她……”出門到集市里和王婆婆說了這事。 “她必是連夜去追了?!蓖跗抛右鄧@了口氣,“人在哪里全不知道,不知要吃多少苦頭,唯愿她能找到罷?!?/br> 齊粟娘請人把許寡婦的床照舊抬回。草堂后的陋巷里,竹蔑子圍成的破屋中一片暗沉,天上的陽光雖是燦爛卻無法照射進這個角落。屋子里泛著一股帶著酸氣的藥味,兩張缺腳竹凳歪歪扭扭地半躺在灰黑潮濕的地上,屋角的豆腐擔(dān)子上積上了厚厚的灰塵。 齊粟娘站在屋中,沉默良久,終是走了出來,轉(zhuǎn)身把竹篾門用草繩拴上,輕輕道:“對不住,我容不下?!?/br> 便去了。 第十章 獨自在家的齊粟娘(一)小修 第二日是二月十二花朝節(jié),胭脂巷相奶奶差人送來了貼子,邀請她過府到花園里掛紅,為百花仙子慶生。齊粟娘自然又推身子不適,只在自家絲瓜藤上掛了一塊紅布應(yīng)景,也算過了節(jié)。 是夜,齊粟娘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想著流言之事,無法入睡,她回想起陳演那時說的話,“我只怕你日后受委屈……”心中難受。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她冒著風(fēng)險,暗約連震云,到壩上監(jiān)理工程之事,雖是免不了有些私心,但若不是為了陳演將來轉(zhuǎn)了河道,能平平安安去治河,哪里又會如此?當(dāng)初陳演之父陳潢受冤而死,不過是因著河道總督秉公正直,擋了他人的財路,被參革職,連累了陳父。堂堂一個二品滿旗河道總督,康熙寵臣都不能幸免,更何況是陳演這樣沒有根底的小官?若是堵了他人的財路,犯了眾怒,十三爺那樣的得寵的皇阿哥也未必能替陳演說上話,便是康熙,也不能指望。一則他看重陳演,不過是因著河工事關(guān)漕運,漕運事關(guān)國本,陳演有用,他便寵一日,陳演若是為眾人所不容,他哪里又會相護?二則,康熙不是個神仙,他日理萬機,陳演是個小小七品漢官,哪里能時時管照?否則,當(dāng)初為什一定要替陳演指婚滿旗大族貴女?不過是替陳演再拉個靠山罷了,滿族貴勛在朝中上下盤根錯節(jié)…… 齊粟娘瞪著漆黑的帳頂,暗暗嘆氣,她原就明白陳演的性子,后來見他做了官,行事老成,便也放了些心。只是那一日見著陳演在壩上傷了雙腿,便明白他再是歷練,遇上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必是不肯退讓的。這樣下去,除非陳演昧了良心去搜刮小民,侵吞別處倉銀,或又是全不理這治河之事,回老家去過自家的安穩(wěn)日子,若是不未雨綢繆,尋個生財?shù)穆纷?,治河這條道就是條死道! 中門外巡夜的衙役砸響了頭更鑼,齊粟娘全無睡意,這流言不盡不實,多半仍是壩上水手傳出來的,陳演明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