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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清朝經(jīng)濟適用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9

分卷閱讀219

    床上面帶不安的月鉤兒,再看看坐在地上,摸著腫臉哭泣的目兒,心中打鼓。

    她慢慢摸著三個月大的肚子,偷偷打量靜靜站在門口的比兒。只見她穿著櫻桃紅八團錦夾祆,白杭緞子滾羊皮金邊裙,耳上是鴉青寶石墜,腕上是羊脂玉鐲,比當年在大爺面前得意時更是體面,那身櫻桃紅的八團料子京城里還未見過,只是頭上梳的還是在室女的盤辮,倒叫人看不出她的身份。

    彩云陪笑道:“比兒姑娘,這幾年在姑奶奶府里過得可好?如今也是偏房姨奶了罷?可有替姑爺生下一兒半女?”

    比兒微微笑著,“多承彩云姑娘動問,我雖是過得好,倒也沒做偏房主子,如今還是奶奶身邊的大丫頭。”

    彩云一怔,又上下打量了比兒,微帶不信,“姑娘如今這般體面,當初大爺還和我說過,要抬你做偏房姨奶——”

    月鉤兒猛然回神,狠狠瞪了彩云一眼,“少做你的春秋大夢,別以為你憑著肚子里的野種就能——”

    彩云立時跳起,嚎叫著撲了上去,一頭撞向月鉤兒胸口,哭叫道:“你敢說他是野種?你敢說他是野種?你連我一塊打死了,你再到大爺面前去說,說我肚子里的是野種!”

    月鉤兒早有防備,一個閃身翻到炕床里頭,眼見得彩云要碰到如意云紋的炕桌上,比兒眼疾手快,奔上來一把將她扯住,轉(zhuǎn)頭叫道:“來人,把彩云姑娘扶出去。”

    兩個媳婦應(yīng)聲走了進來,將哭罵的彩云架到了外間座榻上,比兒看著月鉤兒,慢慢道:“姨奶奶,大爺如今三十了,還沒個血脈。他是齊家的獨根,我們姑奶奶日日擔(dān)心齊家地香火。彩云姑娘如今有了身子,姨奶奶也該替大爺想想?!?/br>
    月鉤兒咬牙道:“便是姑奶奶在這里。這些話我也得說。大奶奶是正經(jīng)人家清白出身地小姐。大爺?shù)卣业掌蕖N乙卜?。但彩云便是懷了龍種。如今也不過是個侍妾。她一進門就仗著肚子里那塊rou不給大奶奶叩頭端茶。更沒到我跟前來請安問好。平日里縱著房里地丫頭挑三掇六。搬弄口舌。誰不欺負?天下哪有這樣地規(guī)矩?我不教導(dǎo)教導(dǎo)她。難不成還等得她生了太子。抬了偏房。再來教訓(xùn)大奶奶和我么?”

    說話間。一陣腳步聲響起。齊粟娘停在了房門口。盯著月鉤兒道:“原來你是在教導(dǎo)她?我竟沒有看出來。我還當你安心想讓哥哥絕后。要讓大奶奶也知道知道你地厲害。把這一府地人都震服住呢!”

    月鉤兒見得齊粟娘。心里一驚。連忙從炕床上爬了下來。規(guī)規(guī)矩矩福了福。陪笑道:“奴婢——”

    “小嫂子不用多禮。我也受不起小嫂子自稱奴婢?!饼R粟娘看了目兒一眼。轉(zhuǎn)頭對沈月枝道:“一個一個來。打掃干凈了才好。嫂子既進了這門。由不得嫂子做慈悲人?!碧崧暤溃骸胺?。擺兩張椅子到院子里。大奶奶和我一個一個看。先把那些不安分做事。專會勾引大爺。挑唆主子們互斗地奴才打發(fā)出去配人。再來收拾目無尊卑。不分上下。又或是急著要出門地混賬老婆?!?/br>
    伏名在正屋檐下擺了兩張紫檀木太師椅。中間一張茶幾。綿綿擺上了兩盞六安茶。齊粟娘和沈月枝左右坐下。

    關(guān)在廂房里地媳婦丫頭們又哭又鬧。半點不肯安靜。

    沈月枝坐在椅中,默默無語。齊粟娘看了她一眼,暗暗嘆了口氣,也不說話,只等她自決。

    前宅里爺們地作樂之聲隱隱轉(zhuǎn)入了內(nèi)宅,沈月枝喃喃低語,“我家雖是書香門第,到了爹爹這一輩已是敗落了,不過是面上還有些體面。我打小兒沒娘,爹爹辛苦把我養(yǎng)大,教我讀書識字,終臨前擔(dān)憂我孤苦無依,聽信了媒婆的謊話,變賣家產(chǎn)備好嫁妝,把我嫁到揚州來,卻沒料著——實是賣到汪府里為妾?!?/br>
    齊粟娘原聽她說起過這些,這會兒又見她提起,仍是不出聲地聽著。

    沈月枝嘆息著,“那時節(jié),我家已是窮得備不起體面的嫁妝,為了讓我風(fēng)光出嫁,爹爹把他身邊的侍妾,跟了他七年的侍妾給賣了?!鄙蛟轮嘈χ八龑ξ乙灿袔追逐B(yǎng)育之情——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突地,沈月枝話聲一頓,漠然轉(zhuǎn)頭對伏名道:“把關(guān)起地一個一個領(lǐng)出來,我來看?!?/br>
    伏名連忙應(yīng)了,叫小廝開了房門,把那些妝亂裙散,面目帶傷的媳婦、丫頭一個接一個領(lǐng)了出來。

    頭一個就是目兒,她被拖到院中,滿臉是淚,尤是叫著,“我是大爺屋里地人——”沈月枝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彩云,又看了看手上地三道血痕,“拖到一邊,打發(fā)出去配人。”

    目兒雙目圓睜,尖聲道,“憑什么打發(fā)我,我是大爺屋里的人——”

    沈月枝看了伏名一眼,伏名立時叱道,“給我掌嘴!對著大奶奶,竟敢不自稱奴婢!沒聽到大奶奶的話么,拖到一邊去,打發(fā)出去配人!”

    立時有兩個小廝上前,給了滾地哭叫地目兒兩個耳光,抓住她手腳捆了起來,丟到了一邊。

    滿院子的媳婦丫頭頓時嚇住,月鉤兒臉色蒼白,不敢說話。彩云面上帶笑,“大奶奶說得是,她這樣地斷斷是留不得的?!?/br>
    沈月枝看了彩云一眼,“伏名,把彩云房里領(lǐng)頭砸東西地天長、地久拖出來。也拉出去配人?!?/br>
    說話間,安生領(lǐng)著三個媒婆牙子走了進來,掃了滿院子的媳婦丫頭一眼,打千兒道:“大奶奶,姑奶奶,奴才把媒婆領(lǐng)來了?!?/br>
    那三個媒婆看著這般的動靜,知曉是大婦在發(fā)作人,料想今日必可領(lǐng)幾個容貌上佳的出去,或是配人,或是賣到私窠子里,總能大賺一筆,連忙上前磕頭請安。

    沈月枝掃了那些媒婆一眼,點了點頭,“你們且在一邊看著?!?/br>
    彩云見得媒婆已到,她地兩個貼身丫頭哭叫著被拖到了一邊,她哪里肯放,奔到院子里將兩人一把拉住。

    她對著拖人的小廝又打又罵又哭,“自打我進了這府,人人都尋機會欺負我,想盡辦法弄死我肚子里的孩兒,只有她們兩個,有吃的替我先吃,有用的替我先用,好不容易保住了我肚子里的這塊rou,如今要打發(fā)了她們,接下來就是打發(fā)我肚子里的孩兒了!”

    沈月枝聽她說到孩子,身子一顫,臉上慢慢漲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齊粟娘立時冷笑道:“比兒,把彩云姑娘架住了,請她回屋里去休息。安生,你爺說,今日我就搬進來,守著彩云姑娘,有吃地我替她先吃,有用的我替她先用,等她肚子的孩子生下來,我送她六十四抬地嫁妝,另給她配個好人家,免得她在我們齊家日日被人欺負,被人惦記!”

    彩云驚得不輕,轉(zhuǎn)身瞪著齊粟娘,“我肚子里是大爺?shù)摹?/br>
    齊粟娘驀然站起,“你也知道你肚子里是大爺?shù)墓莚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