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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授之父母,所以從來不剪頭發(fā),趙彩鳳的頭發(fā)又是濃密烏黑亮澤,所以洗起來也頗有難度。 這時候小院里安安靜靜的,大家伙都睡了,甚至還能聽見楊老頭在里屋的呼嚕聲,趙彩鳳搬著盆子在石臺上洗頭,外頭的月光清清淡淡的,照著小院。 宋明軒這時候卻怎么也睡不著,想起讀了那么多年的書,馬上就要進京趕考,心里還是有著說不出的緊張。這時候外面?zhèn)鱽淼匿乃?,宋明軒打開窗戶,看見趙彩鳳在月光下偏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洗著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 月光下趙彩鳳的臉頰特別的柔和,沒有了白日里那讓人抬不起頭的銳氣,讓人覺得很溫和,這個時候的趙彩鳳,倒是和宋明軒記憶中的趙彩鳳有幾分相似。 宋明軒看著看著,就愣住了。趙彩鳳扶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長發(fā),大喘氣了一下,見四下里沒有人,偷偷的從一旁的木盆邊上找出一把剪刀來,打算把開叉的發(fā)根稍微修剪一下。 那剪刀在月光下閃著銀光,宋明軒只一抬頭,就看見了,瞧著趙彩鳳的剪刀正要剪到頭發(fā)上,宋明軒只大聲道:“彩鳳,你要做什么,別做傻事!” 趙彩鳳只嚇了一跳,手腕一抖,沒了準頭,把發(fā)梢的一小戳頭發(fā)給剪了下來。宋明軒連忙就跑了出來,一臉驚訝的看著趙彩鳳道:“彩鳳,你……你這是何苦呢,你若是不愿意跟了我,我絕不勉強,我宋明軒再怎樣,也不會逼迫你半分,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可是……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如今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我……” 宋明軒越說越語無倫次,趙彩鳳手里的剪刀這時候卻有了準頭,見宋明軒說了這么一大籮筐,只努力憋著笑,又怕說破了,他這個臉皮薄的又要郁悶了,只強忍著笑道:“你喊那么大聲做什么,我就是瞧見我長了幾個白頭發(fā),想剪下來而已。” 宋明軒看看天色,又看看趙彩鳳,疑惑道:“就著月亮底下?……你能瞧見自己長了白頭發(fā)?” “你不還在月光下看書嗎?我為什么不能瞧見自己白頭發(fā)?”趙彩鳳把剪刀往宋明軒的手掌心一放,端著木盆扭身走了。 第57章 古代沒有吹風機,趙彩鳳的頭發(fā)又長,雖然趙彩鳳用粗布擦過好幾回了,但那些粗布吸水性能又不好,所以趙彩鳳的發(fā)梢還是滴滴答答的落下水珠子。 頭發(fā)沒干就不能睡覺,不然著了頭風容易生病,在古代這樣惡劣的生活條件下,健康是能讓一個人壽終正寢的唯一保證,所以趙彩鳳也不敢進去睡覺,只倒了了水,拿平常楊老太下面的圍裙,披在自己的身后,省得弄潮了自己的衣裳。 融融的月色下,宋明軒的房間里點著如豆的油燈,在晚風中輕輕搖曳,趙彩鳳想了想,這會兒反正也不能睡,索性就做些針線活,上次楊氏叫納的鞋底還有半只沒弄好,明兒她跟著宋明軒上京城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不如開個一個晚工,做完了也就拉倒了。 這回趙彩鳳已經(jīng)熟門熟路的搬了小凳子,直接坐到了宋明軒窗口下面。宋明軒瞧見趙彩鳳過來,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見她頭上濕漉漉的長發(fā),只開口道:“晚上風大,你還是進房里來做針線吧。” 趙彩鳳四周望了一圈,這會兒已經(jīng)是夏天,四周傳來蛐蛐的叫聲,就算有微風拂過,還帶著幾分的暑氣。雖然房里看著很空曠,但是想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事情,趙彩鳳還是搖了搖頭道:“天氣熱,外頭涼快,里頭怪悶的,我就不進去了?!?/br> 宋明軒也不知道為什么,越發(fā)覺得自己想親近趙彩鳳,只覺得有趙彩鳳在身邊的感覺,他無論看書識字,都覺得精神很多,聽趙彩鳳這么說,便笑道:“那我搬個凳子到外頭來,正好我也覺得里頭熱呢?!?/br> 趙彩鳳看看宋明軒干干凈凈的腦門,身上的衣服半點汗水也沒有,這叫什么熱?分明就是騙人的。趙彩鳳便覺得有些好笑,不過見宋明軒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戳穿他,他這臉皮實在太薄了,萬一惱了可不好。 “那你就出來吧,把這油燈放中間,咱兩一人一半好了。”趙彩鳳細細想了想,談戀愛哪個不是花前月下的,就他們這樣公用一盞油燈的,大抵還算不上吧,只能算是資源共享了。 宋明軒聞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笑,他人長得不老相,但是神態(tài)非常老成,所以只有笑得時候,才有那么幾分和年紀相仿的樣子。趙彩鳳又是一個非常懂得愛惜小弟的大jiejie,所以瞧見他這個樣子,心里也覺得挺高興的。畢竟趙彩鳳堅定的認為,宋明軒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大男孩。 宋明軒一手拿著油盞,一手拿著一本書出來,將油盞放在了兩人中間的小凳子上,開始看書。 趙彩鳳也沒去理他,只自顧自的納起了鞋底。古代的鞋底,那都是一層層的布剪好了納起來的,足足有半寸厚,不然的話很容易磨破了,所以趙彩鳳每次把針頭插進去的時候,都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恨不得咬牙切齒低下頭用牙齒上。 因此宋明軒看書看得很安靜,趙彩鳳這邊納鞋底的動靜就有些大了。宋明軒抬起頭,看著趙彩鳳擰眉使勁將那針頭拔出來的樣子,巴掌大的臉頰都皺成了一團,忽然就非常的心疼了起來,只放下書道:“我來幫你拔。” 趙彩鳳抬起頭瞧了宋明軒一眼,只稍稍偏過身子,搖頭道:“不要,你可以替我拔一針,難道可以替我納整個鞋底嗎?很多事情別人都是無法替代的。” 宋明軒一時語塞,低頭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書卷,心里卻恍然大悟。很多事情,別人無法替代,考科舉也是一樣的,他宋明軒現(xiàn)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要考上舉人。 宋明軒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書卷繼續(xù)看了起來,一旁的趙彩鳳已經(jīng)費力的把針頭給拔了出來,宋明軒略略掃了一眼,趙彩鳳手背上的傷疤還泛著淡淡的粉色,他只覺得鼻子一酸,心里卻已經(jīng)暗暗下定了決心,將來一定要讓彩鳳過上好日子。 兩人在外頭窗戶下看書一直看到五更天,楊老頭和楊老太起來準備面攤生意的時候,還瞧見他們倆在窗口坐著。一個人看書,一個人做針線,兩人偶爾停下來說上幾句,老人家看在眼里甜在心里,便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往事。 “老太婆,你還記的那時候,你經(jīng)常晚上到廚房來做針線不?你說的好聽是廚房里晚上不熄火亮堂,其實我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嗎?” 楊老頭聽楊老頭揭她的老底,老不高興的,只嗔怪道:“不要臉的老東西,那時候廚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