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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十六腳步一轉(zhuǎn),飛快地跑向另一邊方向,但他怎么跑得過那些靈劍?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忽然,胳膊一緊,身體便騰空而起,眼前花了花,再落到地上時,已是在楚君逸那小院門口了。沈十六抬眼一看,卻是慕雙婉盈盈而立,連忙拱了拱手:“多謝慕仙子相救?!?/br>慕雙婉執(zhí)著團(tuán)扇半遮面,扇面上兩行詩娟秀雅致,發(fā)髻間的八卦簪忽明忽滅,閃得沈十六眼睛都花了。沈十六思及自己尚未謝她的救命之恩,心中一凜,正色道:“若非慕仙子及時趕到,在下怕是已經(jīng)神魂俱滅了。大恩不言謝,日后慕仙子但有為難之處,請務(wù)必告知在下?!?/br>慕雙婉輕搖團(tuán)扇,聲若黃鸝:“我用這救命之恩,換一個請求可好?”沈十六道:“慕仙子請講?!?/br>慕雙婉福了福身:“雙婉出山之后,閑來無事,學(xué)著凡人的樣子,辦了家書局,兼賣些字畫,只是近來,少了些素材。沈道友俊秀挺拔,若有空閑,讓雙婉為你作一幅畫可好?”“只是作畫,慕仙子怎的如此客氣?”沈十六道,“等我看完楚……師弟,便去找慕仙子?!?/br>慕雙婉目光流轉(zhuǎn),頭頂八卦簪光芒閃爍:“如此……甚好?!?/br>沈十六暗暗皺了皺眉,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慕雙婉態(tài)度詭譎,有些古怪。但不過是作幅畫,實在稱不上是甚么大事,能有甚么呢?慕雙婉一旋身,離開了這里。沈十六呆站片刻,搖了搖頭,朝屋內(nèi)走去。遠(yuǎn)遠(yuǎn)見到簫小小坐在床邊,眼睛紅腫,腳步頓了頓。“沈師兄?!焙嵭⌒÷牭侥_步聲,抬頭看了眼,喚道。沈十六坐在床邊,看了眼面色蒼白的楚君逸,安慰地拍了拍簫小小的肩膀,道:“還沒醒?”簫小小搖了搖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楚君逸,哽咽道:“爹爹說他很快就會醒,可是這都幾天了。沈師兄,楚師兄不會……”“不會。”沈十六很快意識到自己語氣急促了些,放緩了聲音,道,“小師妹,你放心,師尊和文耀師叔都看過他,還請醫(yī)堂藥園兩位長老一起為他配了靈藥,過陣子,他就會醒了?!?/br>簫小小點了點頭,這才看向沈十六,囁諾道:“沈師兄,你也受了傷是不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鄙蚴溃靶熋?,你……”他遲疑了一下,“……果真那么喜歡楚師弟?”簫小小大為窘迫,面頰緋紅,瞪眼道:“沈師兄怎的突然說這些話?”沈十六見狀心中了然,賠禮道:“是師兄不對,小師妹莫要生氣?!?/br>簫小小紅著臉站起來,四下環(huán)顧了一周,道:“我、我還是先回去了,這兒有沈師兄在就好了。”說著,急匆匆向外跑去。沈十六喚住她,道:“小師妹放心,往后不會這樣了?!?/br>簫小小疑惑地看著沈十六:“甚么意思?不會哪樣?”沈十六抿了抿唇,搖搖頭,簫小小不解地離開了這兒。沈十六望了會她的背影,心中惘然若失,倒不是因為心上人離開,而是因為他剛剛做出了一個決定——救命之恩與□□之仇……大約,也可抵消了罷。或許,還是自己欠楚君逸多一些。沈十六關(guān)上門,在房間內(nèi)看了看,走向一處作存儲用的柜子,輕輕拉開柜門,果然在最上面找到了“盈月”。他怔怔地看著“盈月”,過了一會,取出納虛袋,將“盈月”放了進(jìn)去。做完后,他忽然覺得芒刺在背一般,便轉(zhuǎn)過身去。楚君逸歪在床頭注視著他,蒼白的臉上,一條血色傷疤顯得尤為明顯且駭人。楚君逸道:“怎的把‘盈月’拿走了?我正準(zhǔn)備起來喝一盞,師兄為我沏一杯可好?”沈十六手一抖,納虛袋從指間掉了出來。楚君逸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色襯得瞳孔幽黑如墨,仿佛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師兄傷還未好罷。還是不勞煩師兄了,我自己來就行?!闭f著,就要掀開被子,走下床來。沈十六彎下腰撿起納虛袋,道:“你躺著,要喝茶,我去給你取?!?/br>“要取甚么?”楚君逸詫異道,“‘盈月’就在師兄的納虛袋中,不是嗎?”沈十六僵硬地將納虛袋系在腰間,放棄掙扎般嘆了口氣,道:“楚君逸,此事……是我對不住你。只是你若要尋仇,我也只好與你清算一番了。”他話雖如此,卻已做好受戮的準(zhǔn)備。畢竟,現(xiàn)下已經(jīng)回到了昆侖山,有文耀和師尊在,知道他毒害同門,他還能有活路嗎?☆、第二十二章楚君逸沉默了很久。那天晚上,沈十六和冷無心說話時,他并沒有失去意識,雖然聽得斷斷續(xù)續(xù),大抵上也明白過來了。但他并不相信這是真的,他等著子時到來,那些聲音一定會告訴他,師兄說那些話只是權(quán)宜之計,是為了在冷無心手下保護(hù)自己……然而丑時已過,他卻一直沒有聽到那些聲音,直到那時他才醒過神來:他為什么會覺得那些聲音所說的就是對的呢?仔細(xì)想想,師兄不是一直在抗拒自己的親近嗎?是自己,自作多情地把那些行為看作怕羞、臉皮薄。他竟然會因為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的一些古怪聲音,否定自己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東西,硬要用些不合邏輯的說法來解釋這些東西,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是什么?他和師兄的事,從一開始,就錯了。可他為什么,聽到那些聲音后就毫不猶豫地去了那間囚室,欣喜若狂地將人抱在懷中親近,自欺欺人地沉浸在兩情相悅之中?楚君逸終于將自己紛繁的情感理清了:并不是師兄暗中愛慕于他,而是他,對師兄暗生情愫。幼年的依戀與崇拜,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質(zhì),發(fā)酵成了現(xiàn)在的愛之入骨,那么放棄,是決計不可能的了。即使兩個人的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他也要將這個錯誤延續(xù)下去。決心已下,剩下的事就好辦了。楚君逸道:“師兄說的甚么話?我們才剛合力與冷無心斗法,患難與共,怎就說起尋仇來了?”“你何必惺惺作態(tài)?”沈十六譏道,“事已至此,還不說開嗎?我曾兩次毒害你,雖都不曾成功,但難保下一次不會成功。你若不趁此時殺了我,日后便是我殺了你了?!?/br>楚君逸面上露出奇異的笑容,道:“這怎么說的就好像師兄怕我死了一樣?若是我死了師兄高興,那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沈十六目光如刀一樣剜著楚君逸面龐:“楚君逸,你到底有甚么目的,不如直說了罷!”楚君逸心中發(fā)澀,胸口痛到了極致,卻又覺得像現(xiàn)在這樣,師兄的目光專注地放在自己身上,多好啊。“要說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