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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教也是付出了代價的,所以回去之后,便有教中的一些老一輩的護法、堂主對易天行提出了反對。當(dāng)時易天行已經(jīng)殺昏了頭,最后雖然以雷霆霹靂手段平息了這場內(nèi)亂,可是縱天教內(nèi)部也是損失慘重,乃至接下去的很多年,縱天教其實也一直處于內(nèi)憂外患之中?!?/br>“說說易舒云吧?!本瑢庯@然對現(xiàn)任教主比較感興趣。楚漢生點頭,“易舒云是易天行一手帶大的,他出生的時候體質(zhì)就極為虛弱,很多大夫都暗地里覺得他們的少主活不過二十歲。易天行不信,明里暗里抓了很多名醫(yī),派了許多人隱姓埋名在江湖上尋找奇方異草,好不容易算是把易舒云拉扯到十歲?!?/br>“十歲那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君默寧聽到這個時間,自然將十年前望江樓的滅門之事聯(lián)系起來。“魔教的第二次內(nèi)亂。”楚漢生干脆道,“據(jù)我所知,我們晏天樓的勢力就是從那個時候滲透進縱天教的?!?/br>君默寧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將身體靠在椅背上,臉上已是全然的明朗。“易舒云今年二十歲,十年前的內(nèi)亂不但讓易天行徹底陷入瘋魔,本來身體就弱的易舒云還再次受了傷,很不巧,引發(fā)了先天心疾,就是我們所知道的先天性心臟病?!?/br>君默寧意態(tài)舒舒,淺啜清茶道,“易天行始終關(guān)注望江樓的動態(tài),自然也知道江望樓手里有續(xù)心丹,所以在縱天教實力尚未恢復(fù)的時候就貿(mào)然發(fā)動對望江樓的進攻,結(jié)果兩敗俱傷;望江樓固然滿門被滅,縱天教卻也是強弩之末。以致三年后,江觀瀾發(fā)動對縱天教的圍剿,縱天教除了少數(shù)一些高手,幾乎沒有什么反擊能力。要不是易天行最后搶了江觀瀾的孩子,恐怕滅教之禍近在眼前。”“爺說的對,正是如此。”“那易晞呢?”君默寧終于問到了與他相關(guān)的點。“易晞原名易楚云,他的出生……”楚漢生臉上有些不忍的神色,“他的出生完全是為了救易舒云。當(dāng)時易天行聽信了西陲巫師的蠱惑,要用一個孩子的命換另一個孩子的命。易楚云就是這樣來到世間的。”“后來呢?”君默寧是在望江樓滅門之后才將耳目滲透進縱天教,但是一直以來,教中之人似乎對這個孩子都是諱莫如深,也因此,晏天樓的資料里有關(guān)于易楚云的信息極少。楚漢生道:“不知那易舒云用了什么方法爭取到了照顧他這個弟弟的權(quán)利,除了定期服藥之外,一直到他五歲那年被江觀瀾搶回來,易楚云在哥哥的照顧下過得很好。而據(jù)線報所知,易楚云被搶,可能是易舒云一手安排的?!?/br>“什么?”連君默寧都有些好奇和不解。“這件事實在查不到最真切的過程原委,”楚漢生解釋道,“只知道那天江觀瀾夜襲的時候,他們兄弟倆本來睡得好好的,易舒云不懂武功,自然也沒有沖鋒陷陣的必要。可是卻有人看到他領(lǐng)著睡眼朦朧的易楚云出來,然后易楚云就被江觀瀾抓走了?!?/br>“易舒云為什么要這么做?”君默寧揉揉眉心,好像在問楚漢生,又好像在問自己。楚漢生果然沒有開口。“還有什么,全部說完吧?!本瑢帟簳r拋下這個問題。“自從縱天教經(jīng)過這些之后,實力早已大不如前。易天行神智不清,易舒云年紀又小,教中本來的逆反勢力便徹底把控了教務(wù)。那個易舒云也實在不是一個小人物,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以沉疴病體成長起來,不但暗中聯(lián)絡(luò)了原來的忠誠部下,用了七年時間奪回了易家的一切;這三年多以來,他向中原滲入了極大的勢力,但大都不在江湖,而在市井。如今的縱天教,我看從某種程度上,有些咱們晏天樓的味道,只是它時間尚短,又鞭長莫及,若給易舒云足夠的時間,前途也是可觀。”君默寧把紛亂的思緒理了一下,總結(jié)一般說道:“如今于我們而言其實事情并不多。第一,查清楚易舒云救回易楚云的目的是什么。其實這件事并不是最重要,只是我君默寧手里的人就這樣被帶走,如果我無動于衷,豈不是顯得很無能?第二,弄清楚今日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當(dāng)年被易天行搶走的江觀瀾的兒子;如果能夠確定,我們也算是完成了一樁要事,下面就可以離開杭城,到下一站了?!?/br>第137章孩子楚漢生帶回來的孩子被安置在客房里,可是當(dāng)君默寧見到他的時候,卻是比牢獄里鎖得還周到。君默寧指著床上被細鎖鏈五花大綁的孩子,嘴里塞著毛巾,因為躺著的緣故,雙手被鎖鏈鎖得跟麻花兒似的,連指縫間都用鏈條固定住了;兩條腿上更是一圈一圈地纏著鏈條。“干什么呢?一個九歲十歲的孩子,至于這么如臨大敵嗎?”君默寧奇怪地問。楚漢生無奈道:“爺,您是不知道,這九歲十歲的孩子有多難弄!剛抓到他那會兒,好幾個兄弟都著了道,小兔崽子渾身上下都是毒、暗器!不是想干掉我們,就是意圖自殺!我給他上上下下都綁結(jié)實了,還差點被他從嘴里吐出來的一枚小鋼釘刺穿喉嚨。回來的路上,只能給他灌藥,讓他老老實實睡著了?!?/br>君默寧都驚訝道:“真這么厲害?”楚漢生心有余悸道:“據(jù)線人消息,這是縱天教最神秘也最殘酷的一支死士隊伍,出手必是你死我活的招數(shù),所到之處寸草不留。西陲邊境民風(fēng)彪悍粗野,縱天教一方獨大定然需要一定的手段。只是……十歲的孩子被養(yǎng)成這個樣子,若他真是江觀瀾的孩子,我們能這樣交還給他嗎?”君默寧沉吟了一會兒,也覺得這是個問題。半晌之后,君默寧說道:“先看看他有后腰上是不是有個錢幣大小的青色胎記,據(jù)江觀瀾說,凡是江氏血脈,都有這個傳承?!?/br>楚漢生應(yīng)了,走到床邊翻過小孩的身體,稍稍褪下些褲子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除了小孩本來細嫩的皮膚上都是縱橫交錯深深淺淺的鞭痕杖痕之外,一個三角形的猙獰黑色疤痕赫然在目,最為可怖的是,這個疤痕凹陷在皮膚之內(nèi),觸手一模,極為僵硬。“爺?”楚漢生轉(zhuǎn)頭。君默寧嘆了口氣道:“沒錯,是烙痕,而且顯然烙了不止一次,才有現(xiàn)在的疤痕。應(yīng)該沒錯了,就是江觀瀾被抓走的兒子,否則哪里那么巧,恰好就烙在這個位置?!?/br>孩子還在昏迷,楚漢生卻似乎怕弄疼了他似的替他拉好衣服,站起身問道:“只此一處就如此觸目驚心,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