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晚來天欲雪，為君有作無

    第二天是休息日，兩個人去顧家看葉老太太。

    老太太一看唐施紅腫的眼就知道昨晚一定哭得厲害，忙問：“怎么了？”

    唐施搖搖頭，小聲道：“沒事?！眲傞_始是因為兩個人吵架，后來……

    小姑娘害羞多過傷心，老太太一下子就想到那方面去了，心下了然，也就不問，吃飯前小聲對祁白嚴道：“你這孩子，下手也輕些，把人家小姑娘欺負成什么樣子了！”

    祁白嚴默默背下了這個鍋。說到底，唐施的眼淚都是為他流的。

    下午學校有事情祁白嚴去了學校，去之前先把唐施送回了家。

    祁白嚴把事情處理完，給周彤打電話。

    “祁先生？”

    “是我?！逼畎讎揽粗稚系膶嵙曂扑]表，問，“我這里有一份不錯的實習工作，是去宗教研討協(xié)會會長李先生手下做事，每個月工資五千，只是基本工資，若是要跟著做課題或者其他，另有結(jié)算。是份不錯的工作，也對口你的專業(yè)，你要去嗎？”

    “如果能去那自然是很好的。可是——”周彤抿抿唇，“如果我過去了，關于您的助理工作怎么辦呢？”

    “你跟著我做這些打雜整理的事大材小用，實在不必做。李先生那邊對你的發(fā)展更好些。你過去后我再招一個就是了，也不是多麻煩的事?！?/br>
    周彤很是感激：“謝謝先生推薦?！?/br>
    祁白嚴笑，“好好做?！?/br>
    周彤點點頭，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惆悵，“我會的。”

    掛了電話，祁白嚴聯(lián)系碩博生資源管理負責人，道：“按著上次的實習要求，再幫我找一個助理罷？”

    “好的。要求不變嗎？”

    祁白嚴想了想，道，“限定為男性罷，經(jīng)常搬書，對女孩子來說辛苦了些?！?/br>
    那邊一頓，“好?！?/br>
    祁白嚴感覺到了微妙的一頓，再道：“這個條件你心中知曉就好，不必發(fā)出去。周彤很是能吃苦，我手上剛好有另外更好的實習工作，就推薦了她去?！比羰侵芡澳_剛走，祁白嚴后腳發(fā)出的招聘消息就設定為只限男生，愛多想的人必定會影響周彤的個人聲譽。祁白嚴可不能因為個人原因害了學生。

    “好的，我知道了?！?/br>
    “麻煩?！?/br>
    “哪里話?！?/br>
    唐施回到家里，先開電腦回復了陳教授的郵件，再三感謝他的賞識和推薦，最終還是拒絕了。又看到郵箱里未讀的同仁郵件，在某一瞬間覺得茫然而疲憊，她搖搖頭，抿唇將郵箱關掉了。

    她將桌上的元曲論著和論文整理好，手撫摸過書，喜歡又愧疚。她打開放讀書筆記的抽屜，將有關佛學筆記的幾個本子拿出來，苦笑，看來祁白嚴看到了呀。

    晚上，唐施接到祁白嚴電話，說是褚陳今晚到C市，過來出差，晚上出去吃飯。

    七點的時候祁白嚴回家接唐施，三個人在C大附近的楚人湘吃飯。褚陳見夫婦二人手挽手過來，一臉冷漠道：“飽了?！?/br>
    唐施笑。

    褚陳嘆氣一聲，道：“你是不知道你們學校找了一個怎樣的老師來做這次元曲藝術欣賞，雖說只是一個做給外行人看的活動，但做活動的人不了解元曲怎么行？每次和她交流，盡知道情懷好看，選的東西膚淺又俗氣，哎，我都不知道如何再說下去。”

    唐施道：“是錢老師嗎？”頓了頓道，“她也是中文系的老師呀，你不要在背后說人家，錢老師是頂文藝的一個人，肯定也是想把這個活動做好的?！?/br>
    褚陳哀怨的望著她：“真文藝和裝文藝是兩件事情?！?/br>
    唐施道：“但裝文藝的人向來知道大眾向往的事什么。這既是一個大眾化的活動，表現(xiàn)淺一些，應該能獲得更多觀眾。”

    “可這件事既然交給我做，能做到雅俗共賞自然最好?！庇职г沟目粗剖?/br>
    唐施受不住褚陳的目光，偏過頭去求助地看祁白嚴。

    祁白嚴看著她，沉吟片刻，對褚陳道：“按例下個月錢老師會非常忙，元曲藝術欣賞節(jié)的活動可能會有心無力，到時候就只有你一人了。”

    褚陳哀怨的看著唐施。

    唐施心中暗暗叫苦，祁先生這是故意的呀。

    褚陳道：“聽白嚴說你的論文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這半年該是沒什么事了罷？這個活動只做兩個月，你我私下里也算交好，一起做效率效果都會好許多。你也說這是一個大眾化的活動，也不需要費多深的心思，做一做沒什么不好？”

    唐施抿唇。

    褚陳繼續(xù)哀怨地看著她，“就當幫我一個忙？”

    唐施只好答應。

    褚陳眉開眼笑，“本來以為這個活動得搞砸，現(xiàn)在和你一起做，又有了信心?！?/br>
    三個人坐下吃飯，唐施看了看祁白嚴，祁白嚴神色溫和鎮(zhèn)定，是什么都看不出來的。唐施的直覺告訴她，今天的吃飯，是祁白嚴故意安排的，為的就是這個。

    褚陳道：“你們那邊我明天去找段主任溝通商量一下，問題該是不大。錢老師本人可能也覺得有些吃力，多一個人幫她總歸是好的，只是可能她還會是你們這邊的負責人?！?/br>
    唐施點點頭，“沒關系。負責人壓力大，不做也好?！?/br>
    褚陳道：“我這一個星期都得呆在C市，你要是對活動有什么疑問或者意見，可以當面跟我說。”

    “嗯，好?！?/br>
    褚陳對祁白嚴道：“你什么時候去印度？”

    唐施心一凝。

    祁白嚴給唐施換了茶水，對她道：“這個酸菜魚有些辣，少吃些?！痹賹︸谊惖溃骸斑@學期是不去的，如果要去也是暑假的事。”

    褚陳嘖嘖嘖幾聲，“美色誤國?！?/br>
    唐施一呆，不明所以的看著褚陳。

    褚陳對著唐施打趣道：“說的就是你，祁太太。”

    唐施紅了臉。

    祁白嚴皺眉，對褚陳道：“不要和她亂說?！?/br>
    褚陳委屈，“我亂說什么了？印度那邊等你等了半年，你居然還要等到暑假再過去？是要帶唐老師一起過去？”

    “他們之前做的工作很是粗糙，是得磨一磨。不然做出來的研究該是什么樣子？”祁白嚴極是正經(jīng)認真。

    褚陳卻撇撇嘴，兩個人相交多年，祁白嚴的秉性他是最清楚的——雖說那邊要磨，也磨不了這么久，祁白嚴過去十天半個月，親自指導一些，效率不會高許多？卻偏偏要這樣磨，還非要暑假過去，干嘛要等到假期，不就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