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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那詞,道:“謝相在等著你呢,快回去吧。” “唔……”梁蘊思考了一會兒,苦惱道:“讓他再等一會兒?!?/br> 皇后張了張嘴卻接不下話。 外面小太監(jiān)來報,相爺已動身往后宮的方向來了。 皇后著急了:“徐嬤嬤,快送你家姑娘到謝相那?!笨烧娌皇撬环湃耍悄慵夜媚锊辉缸?。 太子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徐嬤嬤也是偷笑,上前道:“姑娘若是喜歡這點心,讓皇后娘娘賜你帶回去吧,相爺在外面等著你呢?!?/br> 這時皇后才注意到梁蘊一手一塊糕點,小嘴巴動個不停,咀嚼速度明顯比剛才要快。 …… 梁蘊走后,皇后剛吁了口氣,便又有太監(jiān)來稟。 “這回又是什么事?”皇后撫著額,輕輕揉著。 小太監(jiān)抬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剛才,朝堂之上,梁國公一案已判下來了?!?/br> 皇后一個激靈,看了身旁的沉靜的太子一眼,說:“如何了?” “梁國公府三郎梁志源,先殺害四郎梁志寧,互換身份掩人耳目,證據(jù)確鑿。現(xiàn)在已關進大牢等候處置?!毙√O(jiān)一口氣說完。 “如此說來,那梁詩雅與梁詩詩真不是國公府嫡女了?”皇后看向太子。 太子微笑,溫潤如玉:“這個問題就值得考究了。這二人乃是梁志源以梁志寧的身份納的妾所生,便是庶出??涩F(xiàn)在梁志源恢復身份,若是將這二人的生母抬作正妻,那便是嫡出?!?/br> 皇后愁眉不展,認真地說道:“先不說她們生母出生低微,即便抬作正妻,那也是有個殺人犯的父親。這梁國公府的親,是不能結了。” 原想著梁國公府好歹也是一等公爵,皇上少不免也是惦記著的;梁國公名望也好,現(xiàn)任幾個將軍也曾在其麾下任事過,交情頗深。與梁國公府結親將來也可助太子一臂之力,不料結果竟是如此。 “也不是不能結,梁國公府不是還有個正經(jīng)的嫡出大姑娘么?”太子依舊微笑,可其眼中比剛才明亮了幾分。 “不行?!被屎笾苯泳芙^,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剛才你也看見了,那個小丫頭傻乎乎的,怎么當一國之后?再說了,她不過八九歲,你若跟她結親,朝中大臣會怎么看你?” 太子緩緩搖頭:“非也,她必定不僅八九歲,按年齡算起來,也應是比梁詩雅要大?!?/br> “可是她那模樣……” “母后派人一查便知。” “來人……”皇后正要吩咐,忽然止了話回過頭,瞇著眼睛說道:“差點讓你給繞了進去,即便她不是八九歲,那傻丫頭也不是能當太子妃的料。這太子妃的人選,回頭母后替你再斟酌?!?/br> “母后多想了,并不是你想的那回事?!碧涌此坪敛辉谝獾卣f著:“母后如此聰慧,想必能發(fā)現(xiàn)最近朝堂上的風勢有點不對。還是待過些時日再考慮這太子妃吧?!?/br> 皇后直覺認為太子這是故意拖延選妃,可是又覺得太子說得有道理,最近的而且確不論是朝堂還是后宮都隱約有股道不明的暗涌。 這一時之間也理不出個所然來,她頭痛起來,揮揮手讓太子離去。 …… 宮門之外,謝堇昭修長的身軀就立在那兒,他雙手負在身后,神情微冷。風吹葉動,樹蔭下的他在那躍動的暗影中竟透著幾分出塵的味道。 晨曦見梁蘊過來,小跑上去接人。低聲又快速地給梁蘊透露:“相爺下朝剛從大殿出來,聽說姑娘在坤寧宮,特地在這里等著呢?!?/br> “堇昭?!绷禾N上前,給了個大大的笑容,圓臉上的小酒窩可愛得緊。 “走吧?!彼f過手來。 梁蘊卻搖了搖頭,軟軟地說著:“夫人說府中生意虧損了,我要去麗嬪那看看,說不準她會給我銀子?!?/br> 看她溫吞吞地說著話,一臉的認真。謝堇昭心中頓時一暖,輕輕撫過她的發(fā),柔聲說:“小笨蛋,就算虧個十年相府也不會倒?!?/br> “可是……” “沒有可是?!彼俅紊斐鍪郑骸盎厝グ??!?/br> 晨曦在不遠處小聲跟徐嬤嬤說:“這么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感覺到相爺有溫度?!?/br> 徐嬤嬤輕輕呸了一聲:“怎么說話的?沒溫度還能是活人嗎?” 晨曦撓撓頭,還頗為認同:“你說得對,相爺以往就像個死人。”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徐嬤嬤一撇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哎?”晨曦頓時無語。 …… 梁國公府一案判下,迅速就傳遍了坊間。 現(xiàn)在每日里人們茶余飯后都在討論著這個問題,誰也沒想到,堂堂梁國公府會出現(xiàn)這般慘案。 國公府兩位姑娘本就是出了名的知書識禮,如今名聲更盛了。那嫡庶之分成了眾人討論的要點,便是那學識也遭到了質疑。原本是探花郎的爹變成了胸無半點墨的殺人犯,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女兒能有多好? 這一來二去,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也被挖了出來。 比如說,有人冒出來說曾經(jīng)在國公府當差,指控那大姑娘脾氣不是一般的差,表面一套內里一套。又比如說,這兩姑娘的生母在府中如何作威作福??傊?,傳言越發(fā)擴大,有著越演越烈的趨勢。 張子聰一大早便到了相府,直奔書房。 接過晨曦遞來的茶,張子聰翹著二郎腿,贊道:“相爺厲害呀,隨便弄兩個人上殿,這大案就判下來了。” “那是證人?!敝x堇昭翻著一個小本子,淡淡地回道。 張子聰嗤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兩個證人不是就我府中廚娘那侄女兒的婆婆的表親?” 謝堇昭頭也不抬:“查得挺清楚的?!?/br> “能不清楚嗎?你跟我娘借的人,是我娘讓我去找的?!睆堊勇敿埳葥u得起勁,嘖嘖有聲:“就憑這兩個完全無關的人,就能成為那梁志寧便是三郎梁志源的鐵證,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謝堇昭嘴角微勾:“我說他是,他便是。” 干脆利落的答案,讓張子聰無語,無可否認,他的確有這能耐。于是他也放棄繼續(xù)問下去了,轉了個話題:“明日景大姑娘約你家小丫頭去郊外,你去不去?” 謝堇昭將小本子翻過去一頁,淡漠地回答:“不去?!?/br> 張子聰一怔,著急道:“不行,你得去,我明日陪你一起去。” 小本子又翻過去一頁,謝堇昭涼涼的聲音響起:“明日我得上早朝?!?/br> 張子聰摸摸鼻子,怎么聽著他這聲音似乎有些不高興? “你不是受傷請長假了嗎?” “為了這案子,只能傷好了?!?/br> 張子聰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簡單就判下了,皇上為了讓咱們相爺繼續(xù)管事,哪怕是相爺說那人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