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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馮時。 老太太招呼她坐下,又端茶倒水的,阿爾忙說不用,老人家道:“我眼睛不好使,你想弄什么自便吧?!?/br> 阿爾道:“不麻煩了?!庇謫枺骸皶x安,他什么時候過來?!?/br> “兩月多之前?這個我也記不清了,說是想看看他小時候的照片,好多年前他來過要走了,自己都記不清楚了。”老人家哈哈大笑。 阿爾解釋道:“他出了車禍,腦子忘了不少東西。” “知道,知道,他跟我說了。我這命硬,去年做了場大手術(shù)沒死,正好告訴他這世上還有個孿生哥哥?!?/br> 老人家腦子有些糊,沒細(xì)究,嘟嘟囔囔道:“是老鐘把孩子送來的,兩三歲吧,很小,他生病了,說是一定要讓我照顧好晉安,還給了我一筆錢,一定要給孩子找個好人家,他一邊自責(zé)一邊哭說對不起家里的人,還說這世上有個哥哥,等他長大了再告訴他,認(rèn)不認(rèn)由著他吧?!?/br> 這跟馮時母親告訴自己的出入太大,阿爾腦子轉(zhuǎn)過不過來,又問:“那……那晉安的父母呢?” “好像都去世了?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mama活著?哎,老糊涂了,記不清楚了。” 阿爾緊張道:“那九月照相館是什么?晉安他之前一直在找這個地方?!?/br> 老太太回憶道:“有這個地方?” “在羊城?!?/br> “老趙呆過的城市吧,這個我不大清楚了,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晉安已經(jīng)好幾個月大了。” 阿爾再問不出什么 ,臨行前,老太太還把一些東西交給了阿爾,說是徐晉安小時候的玩具。她一一收好,出了這個門,腦子更亂。 怪不得馮時這段時間性情大變,行為舉止都正常起來,他是在變相的彌補徐晉安?還是別的?那他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呢? 鐘管家說沒見過晉安,但是孤兒院院長說是他送來的孩子,馮時早知道了晉安的事情卻不告訴自己。 一個一個問題迎面拋來,阿爾無從尋找結(jié)果,現(xiàn)在她迫切的想要見到馮時一探究竟,可是拿起電話又想起,馮時現(xiàn)在住在監(jiān)獄里。 即便是心潮彭拜,但是阿爾現(xiàn)在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她真的追查下去的話,會影響馮時的生活,馮時跟徐晉安是兄弟,她不能傷害他的弟弟。 時鐘滴答滴答作響,阿爾徹夜未眠,第二天早上鐘管家特意開車來接她。 他將阿爾的行李箱放上后備箱,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阿爾看著管家慈祥的面孔,微微松了口氣。 一路平靜,到了火車站,鐘管家拿出個黃色的信封叫阿爾收好。 她正要準(zhǔn)備拆開,管家擋了下道:“是張□□,密碼是123456,里面存了些錢,可以用來應(yīng)急。” “我……” 鐘管家把信封推過去,“收著,總有用錢的時候,我也不缺這些錢,就當(dāng)個路費吧。” “謝謝老人家?!?/br> “等你回家了,給我報個平安?!?/br> 阿爾點點頭,兩人便說邊取了票,火車還有半個小時出站,阿爾拉著行李箱往安檢口走。 鐘管家沖她擺手:“一路順風(fēng)?!?/br> 阿爾點點頭,拿出身份證跟車票要驗票的時候,她又往旁邊側(cè)了下,拉著行李箱往外擠。 “老先生,老先生你等等!” 鐘管家回頭見阿爾又拖著大包小包出來,便問:“怎么了?” 阿爾看了他半秒道:“老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他和顏悅色,“有什么你就說吧?!?/br> 她從包里的夾層翻出一張老舊的照片,“孤兒院的奶奶說是個姓鐘的男人把孩子送到孤兒院的,我收拾了晉安小時候的東西,看到了這張照片,上面的男人是你吧?!?/br> 他充滿褶皺的眼皮下垂,目光緊緊鎖在那張照片上,年輕的男人抱著個孩子站在一門口前,鐵質(zhì)的牌子上寫著九月照相館五個字,樹木茂盛,陽光被剪碎在地上。 “怪不得晉安想找九月照相館,他應(yīng)該是想找到你?!?/br> 鐘管家沒言語,沉默了半晌,阿爾才道:“無論如何,過去的都不重要了,我不希望馮時受傷害?!彼盅杆俚乃毫蚜四菑堈掌舆M(jìn)了垃圾桶,輕松道:“老人家,我遵守約定,再見。” 她拉著行李箱,步伐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我修文…… 第30章 第三十章 山里的時光格外平靜,父親余滿山對她的出走甚是不滿,嘴里邊叨叨,又說:“你周嬸兒給你介紹了門親事,明天就去看看,他家里好幾頭豬不必孫小剛差?!?/br> 阿爾低頭擦著腳邊的泥土,余滿山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他抽了口煙,長長的煙桿在桌沿梆梆的敲了兩下,指著她的腦袋道:“你老大不小了,不要盡想那些有的沒的?!?/br> 阿爾手上一頓,眼底的不甘稍縱即逝,手上力道加大,三兩下把鞋邊擦干凈,起身道:“我怕去徐奶奶家 。” “等等?!卑柋唤凶。酀M山塞了一袋煙,擰著眉頭道:“你說要找徐晉安也讓你找了,現(xiàn)在還要干嘛,不要等你變成老姑娘,到時候就沒人要了?!?/br> 阿爾哦了一聲,抬腳跨過門檻。 夜色里的山村寂靜的仿佛一副畫,這里的人睡的早,隱約能看見幾戶亮著燈。她沿著小路往山上摸,直到那些燈光漸漸模糊,她才找了個草垛坐下,夜色中隱隱看著些紅色的光點,她忽然覺得很煩躁,隨手撿了根木棍在地上敲了兩下,半天也不解氣,憤憤把手里的棍子扔向了遠(yuǎn)處。 阿爾相親的是鄰村的一個男孩兒,對方人高馬大,穿著件白色的T恤,微笑中帶著點憨厚,男孩兒過于羞澀,兩人坐在那里誰也不說話,還是媒人挑頭說了兩句緩解了尷尬。面前的男孩兒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媒人跟父親倒是熱心的很,恨不得明天就把婚禮辦了。 阿爾如坐針氈,幾次想要逃離,都被余滿山攔住了。 幾人正說著,門簾掀開,村長匆匆進(jìn)來,擦了檫額上的汗道:“老余,你這一上午你可讓我好找。” 余滿山起身道:“怎么了?” “你家有人找?!贝彘L側(cè)身,走進(jìn)來個長身玉立的男人,他西褲襯衫打扮,此時,襯衫被汗水浸濕了大半,挽著褲腳,上面泥點斑駁,臉色比茅坑還臭,不知道為什么阿爾忽然想笑。 …… 這里沒淋浴,阿爾打了盆水給馮時洗了洗臉,他不滿的接過水盆,看了眼清凌凌的水又道:“不會有毒吧?!?/br> 阿爾垂著腦袋擺弄的膝蓋上的毛巾,低聲咕噥道:“那別洗了?!?/br> 馮時已經(jīng)把手探進(jìn)了水里,他嘩啦啦往臉上撲了水,嘆了聲:“爽?!?/br> 阿爾遞過毛巾,他擦了檫臉道:“你們這里怎么什么都破破爛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