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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他身上,腦袋歪在他頸窩里。她反應過來,連忙抬頭問:“相爺有沒有事,要不要緊?腦子磕著了么?” 他手里仍是握著那書,此時卻將那書移近些,翻開一頁便已了然。 這丫頭,竟藏著春宮冊子! 孟景春見他已看到書冊內容,心中哀嚎,也不去搶了,拍了拍額剛想解釋,沈英卻看看她,肅著張臉,一副要訓她的樣子:“姑娘家豈能看這個?” 孟景春想也沒想就回駁過去:“有什么不能看的!我早就看過了!” 沈英冷著張臉看她:“多早?” “在書院的時候這種冊子多得是,想看多少有多少!” 她竟還理直氣壯了! 孟景春這般說著,竟也未從他身上爬起來,只急紅了一張臉,腦中一團漿糊。 沈英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臉,明眸下是小巧又挺拔的鼻子,小小的唇顏色飽滿如已熟的櫻桃,因為方才著急搶書辯駁,呼吸有些局促。 他方才的氣竟陡然間全消,眼底墨色更深,握著春宮冊子的手倏地松開,不知不覺竟伸指搭住了孟景春的臉頰。指腹上傳來的溫滑觸感讓人沉醉,食指不自覺地滑至她唇角,竟輕輕按住了她的唇。 孟景春腦子里一片空白,渾身像是被燒著的炭火烤了一遍,血往上涌,一張小臉紅得發(fā)燙。 沈英另一只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只輕握著,指尖若有若無地掃著她掌心。孟景春全然不知作何反應,身子竟也動彈不得,只知掌心被勾得癢癢的,渾身都發(fā)燙,連大氣亦不敢出。 屋外晚蟬聲漸倦,天色將昏,孟景春的發(fā)絲被這暮光勾摹出淡淡栗紅色澤,幾縷發(fā)絲搭在耳側,呼吸也是亂的。 沈英卻已是快被這眼下情形逼得要瘋…… 他驀地移開按在她唇上的手,反移至她背后,輕輕按下她的后頸,微抬頭便吻了上去。 知她長得好看,但這些年又豈是未見過更好看的?可偏偏是她擾了他的滿心清寡,讓他再也安寧不得。知她是女子入朝為官,為她擔心又覺得不該湊熱鬧cao這份閑心。覺著她有趣,愛看她著急拼命的模樣,卻不知心已是為她所折,忍不下看她受苦遭罪。 他真是快要瘋,心中像是被人撓得全是細碎抓痕,動一動,便如蟲螞啃嚙般細細麻麻地疼。 他閉著眼,輕輕慢慢地吮著她的唇,孟景春卻已是全然僵住,絲毫回不過神來。 這陌生又柔軟的觸感讓她心驚不已,眼都忘了眨,只任憑他如此親吻,指尖都發(fā)麻??康锰?,鼻腔里滿是他的氣息,腦海中亦全是他。 沈英試圖撬開她的唇,孟景春卻完全不開竅,雙唇抿得緊緊,長密的眼睫輕輕顫動。 他的理智回來了些,唇離了她,輕輕淡淡地笑了笑:“傻子,抿得這般用力做什么?” 孟景春因屏息太久,竟覺脫力,連撐地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趴在他身上輕喘氣。她尚未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沈英卻又是輕攬下她的頸,唇輕輕貼了上去,聲音清?。骸安皇钦f早看過么?竟連這樣也不會?” 孟景春的心被他這難得溫軟的聲音揉得粉碎,不由大駭,陡然間回過了神,剛想開口回駁,唇卻被他如愿撬開,一時間心神俱散,理智無存。 門口站著的白存林卻已是看得傻眼,這……這、相爺竟與孟景春在行那事!相爺、相爺他真是斷袖! 方才白存林在屋子里忽聽得那鸚鵡喊了兩聲“相爺、相爺”,這才驀然發(fā)現(xiàn)孟景春剛剛搬行李時,忘記將這鸚鵡籠子帶走。他便要給她送過來,還打算問問她這笨蛋鸚鵡如何學會了喊“相爺”。 孟景春這門也未掩,他拎著鸚鵡籠子行至門口,屋里情形看得他心都要跳出來! 定然是這相爺威逼利誘,孟景春這才著了他的道!白存林自然看不得好兄弟被騙被占便宜,低頭瞧了一眼手里的鸚鵡籠子,甩了甩它,心中暗道:“快叫?。 ?/br> 那鸚鵡果然不負他所望,凄厲地喊了兩聲:“沒人、沒人!” 孟景春竟是先回過神,心跳得飛快,迅速地爬起來拍了拍衣服褶子,很是心虛地大聲道:“相爺這么摔了一下是不是很疼???” 沈英比她倒是從容太多,站起來神色平常,似是方才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孟景春心中苦苦哀嚎,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會成這個樣子?!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光明正大地將那春宮冊子翻給他看。 而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此時卻掛著一臉“孟賢弟啊你得感謝我搭救之恩”的神情,很是無辜地站在門外,手中提著鸚鵡籠子。那鸚鵡張了張翅膀,趾高氣昂地又喊了兩聲:“沒人、沒人!” 孟景春臉又紅轉黑,悶聲道:“白兄這又是過來做什么?” 白存林心道,我救了你啊,你怎么這般不高興的樣子?啊……定然是因為相爺在場所以害怕。 他想孟景春也真是可憐,小小的人兒剛入官場,便遭了斷袖相爺?shù)亩臼?,實在是命途蹇促?/br> 現(xiàn)下來不及感嘆那么許多,他得趕緊解圍才是。于是他賠了笑道:“這天色也暗了,相爺走路得留點兒神,莫再摔著?!?/br> 沈英沉著臉不說話,白存林又同孟景春道:“賢弟將鸚鵡籠子落在我那兒了,聽到它叫喚,我就給你送過來?!?/br> 孟景春趕緊上前接過那鸚鵡籠子,那鸚鵡又歡騰了會兒,張嘴又是:“沒人、沒人!” 白存林道:“說起來啊,這鸚鵡上次我還覺得它笨,當它只會喊‘沒人’呢,卻沒料今天聽它喊別的了,不知你先前聽它喊過沒有?!?/br> 孟景春當然知道這破鸚鵡會喊什么,她心虛地低聲道:“沒有啊……” 白存林便走近兩步,拍拍孟景春手中提溜著的那籠子,低頭對那鸚鵡說:“快喊來聽聽。” 那鸚鵡沉默了一會兒。 白存林便又狠狠拍了那籠子幾下,鸚鵡站得很穩(wěn)當,依舊沉默不語。 孟景春心想得趕緊將白存林與這鸚鵡打發(fā)走,便急中生智道:“哎,我瞧白兄如此中意這鸚鵡,不如帶回去玩幾日再還我好了,沒事的?!?/br> 白存林卻道:“那怎么行,我是不會占別人東西的?!?/br> “……”孟景春想想,那只能打發(fā)沈英走,可她現(xiàn)下哪里還敢同他說話! 她心虛得連看都不敢看沈英一眼,也不知他現(xiàn)下臉色是好是差。 白存林也想著要幫孟景春將相爺打發(fā)走,便生了一計,道:“賢弟啊,我知這附近新開了間澡堂子,雖說夏日里泡澡嫌熱,但去搓搓背也是好的,不若我們去伙房吃個飯便去澡堂子?”言下之意,我倆要去泡澡堂子了,相爺你趕緊識趣點兒,走人罷。 然孟景春立刻道:“不、不用了……我今日,今日要查案的,晚上得去萬蒲樓?!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