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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時,他就光著腳踝坐在宮里的魚池邊嬉戲,那樣子,美得不似凡塵??墒?,我還是把他拖進來了,總想著,這么天賜的恩寵,他會感激和喜歡的?!?/br>“可是,最后,錯的好像是我。這五年里,每一次下雨打雷,我一定立刻趕回措嘉宮,一定要哄著他睡著了我才起身繼續(xù)批閱奏章。他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怕打雷,也只有每次的那個時候他才會真心的依靠我。我總想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其實,也想著,我遲早都會厭的,他只要是皇上就夠了?!?/br>張靈昭說的越來越感傷,多少年了,他都忘記了這種心痛的感傷。作者有話要說:☆、第二百五十六章逼宮“八年了,總覺得時間還遠遠不夠。若不是此番的中毒,我想,別說八年,或許直到我死,一切都會過的很快的。”張靈昭看了楊玨一眼。若不是發(fā)現(xiàn)中毒,最多兩年,張靈昭一定會毒發(fā)身亡。楊玨淡淡一笑:“看來,是我多事了。壞了你的事,又壞了謐兒的事。”“命數(shù)使然,不過,依然覺得這一命數(shù)很好?!?/br>“一個人的心里可以同時裝下兩個人嗎?”“可以的,說不清的緣分就是這樣奇妙。”張靈昭走過去拉上楊玨的手。“這些話,你從來沒有對謐兒說過吧。你這性子,每次相見,大概都是居高臨下的擺出一副為你獨尊的樣子吧,只是因為很多往事隔閡,永遠無法像跟我這樣訴說心事?!睏瞰k說。張靈昭嘆了一口氣:“走吧,有些事,事到如今,說了更是傷人。”宮殿后,靠在窗邊將一切聽去的汪澤謐淚如雨下,慢慢無力的縮在了地上,哭得瑟瑟發(fā)抖,卻不敢哭出聲來。麒王府,張靈昭用鮮血將沐穩(wěn)的眼睛清洗之后,又用溫水將眼睛清洗干凈。“這幾日如何?”“沒有更糟。”沐穩(wěn)說話向來字字珠璣,如今受了這番苦難,也就順著張靈御的話借機這么說了。沒有更糟,也就是跟以前一樣。張靈御扶沐穩(wěn)躺下:“明日想去哪里?”“明日累了,想你念書給我聽,后日,我們?nèi)ノ鳜斕焐较鲁グ??!?/br>“好?!?/br>沐穩(wěn)忽然開口說:“你近日走路的腳步聲步調(diào)不穩(wěn),是不是受了傷了?”“我每日都陪著你,想受傷也沒有時間。何況,這世上,除了我愿意受傷,又有幾人能傷得了我?睡吧?!睆堨`御平靜的說。“那你這是擔(dān)心我了?心緒不穩(wěn)?”言畢,唇角輕輕勾起一抹美得驚世駭俗的笑容,凄迷了整個墨國冰雪的千山萬水。柔軟垂下的三千墨絲散落在床邊,美的好似錦綢云帛,好似白芒雪境中清澈的陽光,美得讓人窒息。一貫沒有弧度的唇角輕輕上揚著柔美的弧度,讓人移不開眼睛。精致白皙的肌膚有了幾分紅暈,襯著絕美的容顏更是風(fēng)華絕代。張靈御修長的手指撫上了沐穩(wěn)的發(fā)絲:“不許嗎?”“許?!便宸€(wěn)輕聲開口。燈火燭光,微亮迷離,似乎連這冰天雪地的國境也變得溫柔起來。大婚這日,整個皇宮里一派紅綢喜慶,聲樂絲竹不絕于耳,華麗而壯觀的婚禮禮節(jié)繁復(fù),人們臉上都笑意融融,都感覺不到這個冬天的寒冷了。又是新的一年,也算是借著這場婚事辭舊迎新了。汪澤謐一直面無表情的循著禮數(shù)完成這一場大婚,他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還活著干什么了,繼續(xù)當(dāng)個聽話的乖皇帝?還是繼續(xù)怨恨著折磨彼此?可是,整場大婚,張靈昭一直未出現(xiàn)。就連楊玨也一直未出現(xiàn),這一點很奇怪,至少,楊玨一定會來看汪澤謐的。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楊玨也從未出現(xiàn)。西瑪天山,山腳下。張靈御將沐穩(wěn)抱下馬來:“面前就是了,不要進山了,全身都會濕的?!?/br>沐穩(wěn)也不多言,點點頭,然后輕輕掀起錦裘,接著,面朝雪山,跪了下去,雙手合十,仿佛正在虔誠的祈禱著什么。過了許久之后,沐穩(wěn)才重新站起身來。“你在祈愿什么?”張靈御問。“你究竟能看到我多少命數(shù)?”沐穩(wěn)忽然很認真的問張靈御。張靈御明顯一滯,可是沐穩(wěn)看不到:“怎么?又想逼著我給你泄露天機?”“其實,你看不到吧?!?/br>“胡說?!?/br>“至少,你能看到的很少很少吧。”沐穩(wěn)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張靈御只能說:“哪是什么都能看到的?”“回去吧,風(fēng)雪只怕要來了?!?/br>“好?!?/br>夜色宮燈,皇宮里一片歡慶,所有權(quán)貴官員們高聲喧笑,推杯換盞。汪澤謐早早的退出了酒席,被宮人們扶回了措嘉宮。身著華貴紅色嫁衣的薛落醺安靜的坐在床上,鮮紅蓋頭下,不知她是何種顏色的容顏。這一場聯(lián)姻,苦的何止一個人。她明知是計謀的籌碼,她明知自己九死一生,可是,無從選擇。汪澤謐坐到了床邊:“公主,不對,是朕的皇后。皇后,嫁給朕這樣一個傀儡皇帝,你心里是否委屈傷心?不用顧忌,有什么就說什么,朕想聽實話?!?/br>“皇上,你喝多了。先幫臣妾掀了蓋頭吧?!?/br>“好?!蓖魸芍k手一掀,就將大紅蓋頭給掀落。一張令人傾心而醉的玉顏美得近乎幻象,一雙明眸楚楚動人讓人難以忘記,微紅的嬌嫩雙唇吐氣如蘭。燈火燭光下,是她那如雪玉般的肌膚,近乎勝雪。明眸皓齒,高雅脫俗,這樣的國色天姿在世間實屬罕見。汪澤謐湊上去,輕輕在薛落醺的臉頰上啄了一口:“朕的皇后當(dāng)真是國色天香,本來該是那個人的艷福,卻不想被朕給辱沒了。”薛落醺溫柔的說:“皇上這是哪里話,能夠嫁給皇上,是臣妾的福分。皇上,您喝多了,臣妾伺候您寬衣就寢吧?!?/br>“好,就寢?!蓖魸芍k醉眼迷離的看著薛落醺。只聽外面?zhèn)鱽硪黄鷩痰某臭[聲,似乎還有無數(shù)的火光。汪澤謐隨即問:“何人在外面喧嘩?不知今天是朕大喜的日子嗎?全都拉出去斬了!”流西慌忙的跑進來跪在地上說:“皇上!政王他帶著禁衛(wèi)軍闖宮了!”“闖宮?你要造反嗎?”正說著,張靈昭一身肅殺的手持長劍走了進來。“皇上說的對,本王就是要造反了!本王這幾日一直在想著,究竟該送個什么大禮恭賀皇上新婚大喜呢?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大禮最合適?;噬?,請立刻寫下退位詔書,然后立本王為帝?!睆堨`昭森冷的用長劍指著汪澤謐。長劍上面還沾染著腥紅的鮮血,看來是剛剛殺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