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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結(jié)了性命,還是裴緒憂心尋來才罷了。回家之后裴緒將浮舟好一通教訓(xùn),上好藥了便把人丟進(jìn)柴房里關(guān)了三天禁閉。在浮舟的記憶里,那是裴緒唯一一次對他發(fā)那么大火。事后,裴緒便送了他這柄匕首防身。裴緒此刻對這匕首如此在意,想來也是為了自己。浮舟想著,心里頭愈加難受了。先生信他至此,他卻得為了先生性命而背叛。……雖然早在此前,他的心,便已經(jīng)叛了這止于教習(xí)的情分。裴緒握著匕首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想也是看不出花兒來,隨手將匕首掖在枕下,自己躺進(jìn)了被子里。“先生可是困了?”浮舟時時看著裴緒,這時候立刻反應(yīng)過來,起身替裴緒掖好被角,收起床上的藥盒與小幾上的藥盅,滅了油燈,便向房外走去。這些事都是這兩年他做慣了的,因此動作十分利索。裴緒也不以為意,側(cè)躺在榻上任他動作,直到見他要走,才終于有些詫異:“你去哪兒?”這山上的木屋原是一獵戶所有,被裴緒買下之后加固了些,卻仍只這一間屋子可住人。浮舟幼時,裴緒是在榻邊給他加了個小床睡著;至他十三四歲,浮舟身高抽條兒似的長,小床再也睡不下了,兩人便擠在一處。裴緒那陣子尋思著再加蓋間屋子加打張床,還沒實(shí)行,寒山派便出了事。也因此,現(xiàn)下這屋子里只有他所臥的這一張床。浮舟聞言駐足回頭。月色太黯淡,他看不清裴緒的臉上神色,只平靜地解釋:“我去房外守夜?!?/br>裴緒似是沒料到他這回答,隔了半響才嗤笑一聲,也不知在笑些什么。浮舟原地留了半晌,見裴緒沒有再接話的意思,便接著往外走。他剛推開門,裴緒的聲音又響起來:“你也不怕我自己了斷了?”浮舟腳下一頓,啞著嗓子開口:“先生不會的。”先生驕傲至此,又有了手段——要?dú)?,也是先殺了他?/br>裴緒冷笑:“你便知道我不會了?”他知道。浮舟這樣想著,卻沒法子確信。他越想越怕,幾乎邁不動要跨出門檻的腿。裴緒也不催他,岑寂中只有呼吸聲延續(xù)著,幾至永久。五最后浮舟實(shí)在放心不下,收拾好東西,轉(zhuǎn)身又折回了房間。裴緒對他此舉倒沒有冷言冷語擠兌什么,只是在浮舟輾轉(zhuǎn)反側(cè)不得眠時嗤之以鼻,兩人也算是相安無事地過了這一夜。接下來的日子里浮舟時時提心吊膽,既得防著裴緒——不論他是想跑還是想殺人,又得應(yīng)對自己太過沉重的負(fù)疚感,日里時時隨侍裴緒身側(cè),夜里寤寐不得清凈,幾日下來便消瘦了許多,與自那一回之后便日益好起來的裴緒站在一道,倒分不出來誰是病人。裴緒面上仍是自在得很,并未有琢磨著逃亡的試探舉動,單只是不給浮舟好臉色看而已。換做別人,大概就要對裴緒這種反應(yīng)掉以輕心了,而浮舟伴著裴緒這許多年,知他甚深,曉得這面子上的功夫裴緒早已修煉到家,從他表情上,當(dāng)然是看不出他心境的。縱使看不出,浮舟也猜得到裴緒將逃離計(jì)劃在了什么時候。裴緒體內(nèi)的蠱須以jingye為餌,每十日飼喂一宿,終年不改,方可保其平安。這件事,鬼醫(yī)知道,浮舟知道,裴緒自然也知道。而今日,便是一旬之期。“裴先生,該沐浴了?!?/br>浮舟將盛了大半熱水的木桶抬至裴緒房中,垂手在裴緒床前道。他二人隱居時,原是在山澗中洗浴的。裴緒身負(fù)內(nèi)力,并不覺得如何,浮舟時年九歲,雖是自小餐風(fēng)露宿,沒那么嬌慣,畢竟受不了天天洗冷水澡的待遇,在那個深秋害了傷風(fēng),小半個月才好。裴緒不擅長照顧孩子,見浮舟病得面色嫣紅,說話都帶喘的,慌得抱著孩子用上了輕功半夜去敲大夫的門。待浮舟好了,裴緒頭一件事兒就是去集市上買了個大木桶回來。回來路上,裴緒心疼病剛?cè)母≈?,心血來潮,竟將?dāng)時身材瘦小的浮舟放在木桶里,將木桶抗在肩上,去看了一場耍把戲的。他只當(dāng)孩子們都喜歡這新鮮玩意兒,見浮舟平素沉穩(wěn)過頭,便一門心思想逗浮舟開心。現(xiàn)下想起來,浮舟早不記得那耍把戲的戲法了,只記得自己坐在裴緒肩頭的木桶里,腦袋挨著裴先生的發(fā)髻,嗅到的皂角的香味。如今浮舟一身內(nèi)力,便是去寒冰里走個來回也不懼什么;裴緒卻是氣血不暢,下不得地,連沐浴,都得用上這木桶了。浮舟如此感慨,裴緒自然也是想到了此節(jié),不由得面色一黑。浮舟這十日來未曾見過裴緒好臉色,這時候也不以為意,兀自恭謹(jǐn)躬身替裴緒寬了衣帶。他這動作做過了許多次,嫻熟不說,眼里瞧著,手里撫著,都是裴緒的裸體,倒也沒生出什么臆想——便是有那么一絲一縷情難自禁的意動,也被他強(qiáng)行按捺下去,沉心靜氣,古井不波,平穩(wěn)地抱起裴緒放進(jìn)了熱水中。裴緒自蠱蟲發(fā)作起便由浮舟貼身伺候,奈何浮舟犯下那等齷齪之事,再來服侍他,裴緒怕是覺得別扭的,也因此沐浴時心情格外壞些。浮舟明白他心事,這十日來并不隨身侍奉他沐浴,只是在門口守著。畢竟,以裴緒目前的體力,自行走出房間也是不能夠的。浮舟這樣想著,仰頭靠在門扉上看清寒的月色,耳里又不經(jīng)意捕捉著聽房里的水聲。裴緒喜凈,少年時候受制于形勢,沒條件拘泥,如今卻必得隔日沐浴,且要將皂莢磨成粉,摻進(jìn)胰子里,比山下的富商還精細(xì)些。后來上了寒山,不好再那么講究,也必得讓浮舟取新鮮的皂莢才作數(shù)。在寒山時,裴緒行動不便,都由浮舟擦身。浮舟尤其喜歡打理裴緒那一頭烏發(fā),卻見不得這兩年來那烏發(fā)蒙塵綴上的灰白。說到底,裴緒也才二十九,不到而立的年紀(jì)啊。房里水聲漸弱,浮舟猜測是裴緒洗完了。他又等了半晌才推門進(jìn)房,便見著裴緒懶散地窩在木桶里,長發(fā)隨意地披散著,挑著眼看他這不速之客。浮舟沒來由地心虛起來,眼神幾乎黏在裴緒露在水面的半截胸膛上,卻還是靠著意志力移開,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