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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臨窗而坐,沫兒沒一會兒便滿臉尷尬地端了茶盤上來,一邊兒將茶壺茶杯放上桌案,一邊兒撅著嘴道:“少爺這兒沒有小姐愛吃的女兒茶,奴婢給小姐泡了壺龍井,小姐湊合著吃。” 說著又將一小碟子芙蓉糕放在了桌面兒上,笑道:“這芙蓉糕是小姐愛吃的,您快嘗嘗還是不是那個味兒?!?/br> 洛娉妍聞言心中好笑,卻也并不點破,點了點頭捏起一塊兒芙蓉糕,剛放進(jìn)嘴里,沫兒便雙眼亮晶晶地問道:“是那個味兒嗎?” 洛娉妍一愣,不待回話,洛繼宗便已經(jīng)很是不耐地?fù)]手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有事兒再叫你,沒事兒別進(jìn)來!” 沫兒頓時滿臉委屈地看了洛繼宗一眼,有瞅了洛娉妍一眼,見洛娉妍并不說話,方才緩緩?fù)肆顺鋈ァ?/br> 洛娉妍見此沒好氣地嗔道:“跟個丫鬟也要置氣,這就是你的氣度,你的涵養(yǎng)?” 洛繼宗咧嘴笑了笑,并不搭話,自顧自地給洛娉妍斟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才慢悠悠地道:“將我的好茶拿出來待客,竟然還要說什么湊合,有這么湊合的嗎?這可是姐夫今年才給我的,攏共就二兩!” 洛娉妍一聽明白過來,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橫了洛繼宗一眼,笑道:“得了,問我要茶葉也不知好好兒說話,往后在這樣可沒有了!” 洛繼宗聞言頓時高興起來,“嘿嘿”地笑了兩聲兒,抿了口茶,方才滿臉興奮地道:“姐,真是洛妙姝將周氏的眼睛傷了?周氏……” 話未說完,洛娉妍便板了臉呵斥道:“什么周氏周氏!周氏也是你叫的?” 洛繼宗雖說癟了癟嘴,卻也并不反駁,點了點頭改口道:“夫人當(dāng)真眼睛好不了了?” 洛娉妍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淺淺地抿了口,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明兒你就開始請假在家自己溫習(xí),別去太學(xué)院了,琨哥兒那邊兒你也打聲招呼,讓他這段日子別過來。” 洛繼宗一愣,望著洛娉妍斂了喜色,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洛娉妍緩緩搖了搖頭,聲音很是低沉地道:“如今,怕是不好說?!?/br> 說完也不等洛繼宗追問,便將今日一早洛妙姝與周氏一道去錦鄉(xiāng)侯府赴花宴,又在花宴上吵將起來,回來后周氏的眼睛便傷了的事兒,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末了,洛娉妍斟酌著說道:“這事兒瞞是瞞不住的,咱們再怎么瞞,可京城就這么大早晚會傳出去。到時外邊會怎么說,如今還難以預(yù)料?!?/br> 說到這兒,洛娉妍抬頭深深地看了洛繼宗一眼,滿是擔(dān)憂地道:“而且周二老夫人對我們敵意很大,誤會也很深,怕就怕她到時亂傳謠言。” 前邊兒那些洛繼宗還能沉穩(wěn)地點頭,到這句時,洛繼宗猛地抬起頭,滿臉怒容地道:“她愛怎么傳就怎么傳,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咱們還怕了她胡說八道?” 洛娉妍見此將茶杯往桌上一擱,瞪著洛繼宗壓著聲兒呵斥道:“你有沒有腦子?還要不要前程了?便是你不要,你可問過父親要不要?你jiejie我還要不要做人?” 洛繼宗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深吸了口氣,低頭道:“jiejie說的是,繼宗知錯了?!?/br> 洛繼宗說完滿眼希翼地望著洛娉妍,小心地道:“jiejie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說完不等洛娉妍說話,便連忙保證道:“jiejie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跟我說,要做什么也只管告訴我,我去做就成,定不會壞了jiejie的事兒?!?/br> 洛娉妍見此嘆了口氣,沒好氣地道:“我要有法子,這會子也就不愁了!這不正是沒法子嗎?尤其是周二老夫人哪兒,咱不能攔著不讓她回去,她回去后要說什么咱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br> 洛繼宗聞言,望著洛娉妍張了張嘴,最后卻不得不低頭沉默了下來,有一口沒一口地啄著茶湯,好幾次抬起頭,卻到底什么也沒說…… 洛娉妍原也沒將希望寄托在洛繼宗身上,見他這樣兒,不由緩了緩道:“如今別的咱們先不說,至少咱們自己要做好,晨昏定省是一定不能少的,尤其是平日里說話行事。你可記住了?” 洛繼宗點了點頭并沒說話,好半晌才悶悶地道:“我娘不是不管,而是不敢插手這事兒,這會兒正跪在佛龕前給夫人抄經(jīng)書呢。” 洛娉妍搖了搖頭道:“翠娘都是次要的,關(guān)鍵是你!明兒一早你就去太學(xué)請假,就說夫人病了你要在家侍疾。”說完洛娉妍加重了語氣道:“跟先生說話,態(tài)度要誠懇!” 洛繼宗了然地點了點頭,猶豫了半晌,才問道:“姐夫哪兒……” 洛繼宗沒說完,洛娉妍便打斷道:“這畢竟是洛府的家事,哪有事事求人的?” 洛繼宗聞言正要反駁,卻見洛娉妍神色肅穆地道:“結(jié)親是締結(jié)兩姓之好,而不是攀附著某一方,任何時候都只有自己立起來了,人家才會給予你足夠的尊重,這‘好’才能是長長久久的好,才能是真真正正的好!” 說到這兒,洛娉妍盯著洛繼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古話說得好,求人,不如求己!你可記住了?” 洛繼宗張了張,在洛娉妍狠狠一瞪之后,終是緩緩點了點頭,姐弟二人便也不再說話,相對沉默著,慢慢抿著自己杯中的茶。 六二三 關(guān)愛 周府二老爺很快趕了過來,此時太醫(yī)已經(jīng)來過,替周氏的眼睛重新包扎好,周二老夫人也已經(jīng)另行安排了屋子歇息,請?zhí)t(yī)號過脈開了方子,著人抓了藥煎上了。 周二老爺聽完洛鎮(zhèn)源的訴說,沉著臉道:“你岳母我這就帶回去,鎮(zhèn)源放心我心里都有數(shù)?;勰锞桶萃墟?zhèn)源好好照顧?!?/br> 說到這兒,周二老爺頓了頓,望著蒼老了許多的洛鎮(zhèn)源,好半晌才嘆息道:“慧娘到底與你十幾年的夫妻,姝兒又是……” 周二老爺沒有說完,洛鎮(zhèn)源便打斷道:“岳父便是不說,我也會好生照顧慧娘的,她與小婿雖并非結(jié)發(fā),可正如岳父所言,我們這么多年的夫妻,我又豈能棄她不顧?” 周二老爺沉默地點了點頭,望著洛鎮(zhèn)源張了幾次嘴,可話到嘴邊兒又都咽了回去。洛鎮(zhèn)源只以為是為著洛妙姝,皺了皺眉道:“不僅您跟岳母疼姝兒,她也是我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幾年的女兒,岳父放心……” 這次輪到周二老爺嘆了口氣將洛鎮(zhèn)源打斷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