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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忍心丟下這么小的娃?他什么也不懂,他什么也不懂。抬抬手擦了擦模糊的眼睛,厲建國拆下了舊窗簾的滑槽,一陣手腳利索地忙活之后,他又安上了新的窗簾。拉拉合合試驗了幾次,很順利一點不卡手,滿意地拍了拍掌心的白灰,收拾好零碎的東西越過違和感強烈的花窗簾走了出去。拉開的窗簾外面正是一個種滿綠色植物的小陽臺,厲建國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剛要收工離開,眼角瞥過什么吃了一驚,忙回過身,繼而露出慈愛的表情久久佇望原來岳銘章的陽臺望出去可以看到對面的一條街,往左邊走一些,正好就對著厲建國家的窗簾門面,小呆瓜小小一截人坐在那兒玩手指,來的客人正摸他腦袋,又被過來幫忙的鄰居抱走,不行,老鐘這個人粗手粗腳別把兒子玩壞了!厲建國一刻也不想停,粗心大意工錢也沒收就要離開,剛好門被從外面向里推了進來,那是一對年輕富貴的夫妻,那女人懷里還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嬰兒,可不就是岳榮成他們嗎。岳夫人乍一看到陌生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家里進了賊,剛要質(zhì)問,發(fā)現(xiàn)他手里的工具,又仔細打量了一眼他身上淡藍色的工服,臉色立即緩和,笑道:是來修窗簾的師傅吧?你等等,我看完給你結(jié)錢。說完就進了岳銘章的臥室,不一會兒瘋狂大笑著走了出來。岳銘章洗干凈手端正地坐在餐廳里,面對岳夫人的各種詆毀不為所動。哈哈哈,銘章,哈哈哈,銘章!好了好了,別板著臉,你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媽不笑你了!真的。哦哦,小維我們不理哥哥。厲建國局促得搓了搓手,一時顯得木訥不敢說話,便打量起了這個家,房子并不是非常大,裝修也比較簡單,應(yīng)該不是什么精裝修,倒是小孩子的用品很多,花里胡哨一片一片的粉色,估計是岳夫人選的,莫非是買給他兒子當學(xué)區(qū)房用的。厲建國知道這里是十幾年前造的,玫紅色的外墻比附近的建筑花哨,很容易辨認,自己現(xiàn)在的家就住在這附近,不過一個是居民區(qū)一個卻是違章平房,自然是不能比的??伤麄兝显兰夷敲从绣X怎么會住在這種普普通通的地方,不遠處就是街道,雖然不吵,但如果是為了孩子安心讀書的話,怎么也說不過去。厲建國想著想著就有點出神,被叫了好幾聲才聽見,立即答應(yīng)著說:是是是,包括勞務(wù)費,一起三十五塊就夠了。岳夫人本著愚人愚己的美好心情,硬塞了五十塊給他,還留了他吃飯,熱情好客得連聲招呼說:厲師傅別客氣,來來來,榮成你愣著干什么敬酒啊。岳榮成頂著兒子越來越黑的臉色微笑舉杯。厲建國有心盡快回去陪兒子,喝得急了些被嗆地面紅耳赤。岳銘章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間開了口,他淡淡道:爸,你不是認識一家裝修公司的負責人嗎?他缺人你把厲叔介紹過去啊,他的窗簾裝的不錯。說完喝了一口水。岳榮成像是看到什么新奇事物一樣來來回回打量了一眼岳銘章。好小子才多大就知道賣人情了,不禁有些高興,爽快道:行,厲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有空常聯(lián)系。厲建國誠惶誠恐地接了過去,局促地搓著手,沒有可以回他的東西。從岳家走出來的時候,厲建國的腳步漂浮幾乎虛脫。至于那張金貴的名片,后來丟了也就這么算了。再說,距離那件事已經(jīng)三個月了,這么久不聯(lián)系,人家可能只是隨口說說的吧,那樣的大忙人怎么會有空管這種小事,厲建國搖了搖頭把藥費交了以后,徹底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一門心思撲在了小厲封的身上。可話雖然是這么說,你也沒把聯(lián)系方式留給人家老岳家啊!厲封怎么了?還能怎么了,四歲的小孩最忌發(fā)燒腦熱,厲建國夏天貪舒服不蓋被,一個不當心就讓兒子著了涼。這時候焦頭爛額三天兩頭往醫(yī)院里跑,不是買藥就是打針,看見越來越瘦骨嶙峋的兒子,有淚只能和著血往肚子里吞。等厲封完全康復(fù),夏天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老厲的家底也算是掏干凈了,窗簾店都幾乎經(jīng)營不下去,可是沒了窗簾店,還怎么過日子?能怎么辦,借錢!好在老厲為人老實和氣,又樂于助人,著實積下了不少好人緣,光隔壁賣地板的老鐘就借了三千塊給他,好歹交了租金把店面保下了。老鐘,我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謝你!老男人拉著鐘昌盛感激涕零的樣啊,讓人心酸。鐘昌盛人長得丑心地卻很好,他理解地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臉奪過了小厲封手里的大蘋果,啊嗚一大口,笑得沒心沒肺,說:我又不像你拖家?guī)Э?,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留那么多錢拿來干什么。倒是這小王八崽子,身體怎么這么不扛事?問得一臉認真。老王八長嘆一口氣,摸摸厲封的腦袋,低落道:慧芳高齡早產(chǎn),以后身體一直不見好,封封小時候沒奶水,奶粉又這樣稀缺,他就是一天三頓地吃米糊糊長大的。我怕他感冒怕他發(fā)燒,腦袋瓜本來就不聰明,唉!第2章正說著店里面走進來三個人,一個小的兩個大的,小的那一個是一臉高深冷漠相的岳銘章,另外兩個一個是他爸,一個厲建國不認識。岳銘章也不往里走,背對他們望著大街,有意無意地往被鐘昌盛抱著捏的小男孩身上看幾眼,目光斜斜的,憑空讓人有些不自在。岳榮成指著厲建國介紹給朋友的朋友,說:就是他,一忙起來就忘了,還是銘章記性好,不然我老岳可就失信于人了。來,這位是厲建國厲先生。他經(jīng)營窗簾也做零工,手藝不錯,你可以把他招到自己的工程隊伍里去。既然岳總都開口了,這個面子是一定要賣給他的,所以李勤一口答應(yīng)下來,表現(xiàn)得幾乎有些求之不得,連稱會立即催人給他安排職務(wù)。不過受寵若驚的厲建國卻跳了出來,他連連擺手說:不成不成,這家店我還是要開下去的。李勤挑了挑眉暗道這老實巴交的男人怎么這么不識相,把目光轉(zhuǎn)向一邊的岳榮成,岳總,這希望他給自己一個準話,他也好相應(yīng)作出安排。岳榮成這個人肯吃苦也善鉆營,事業(yè)越做越大,在當時就已經(jīng)隱隱是臨城搖不可動的第一大富商了,更何況他時常自詡是儒商,自然沒什么耐心對付這么一介俗人,此番動作還不是為了自己這個說一不二的兒子!小心眼地瞪了一眼事不關(guān)己的岳銘章,心里暗暗嘀咕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一個賣窗簾的,不知道你老子很忙嗎。岳銘章似有所覺,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岳榮成抖成一團,納悶地想兒子怎么就一點不像他呢,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