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掃了她一眼，“沒來。”

    “沒來？”她愕然震詫，猛地想到受騙的可能。

    “不這樣說你怎么會回來?！彼氐?，手中輕撫了撫鴿子腿腹，白鴿立刻撲翅飛出院口，掠向遠處的天空。

    “你騙我？”她跺了跺腳，臉頰還帶著一路疾來的潮紅。

    “不算騙。”他起身回殿，掠過她身側的時候忽然低言，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待會兒開膳，快去換衣服?！?/br>
    “莫鈺！”望著他的背影，慕容素狠狠地咬了咬牙，“你給我等著！”

    回至寢殿，在如歌如笑的環(huán)繞下?lián)Q下宮衣，依舊止不住心里的氣憤。剛沐浴更衣完畢，屋外忽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廣常立在門外急急呼喚，“公主，衛(wèi)央公公來了?！?/br>
    “衛(wèi)央公公？”她怔了怔，心下無不疑惑。

    這個時候……他來？

    第15章 辰淵

    空曠的前殿，聚集的人卻不少。

    大殿之下跪了很多人，絕大部分是汝墳殿內外的宮人，還有依旨禁守汝墳殿的禁衛(wèi)。衛(wèi)央立在殿前，身后墜隨著數(shù)十內監(jiān)宮婢。

    聽聞有旨要宣，慕容素匆匆跪在最前端，聽著衛(wèi)央字正腔圓地陳述口諭。十幾個宮人魚貫而入，將諭中所述的賞賜一一擱置上案。

    十幾個銀質盤盞陳列在案，皆蒙了緋緞，看不清緞下何物。在如歌的提醒下愣怔著謝恩，她許久沒緩過神來。

    “老奴恭喜公主?！毙l(wèi)央含笑揖禮。

    “恭喜我？”慕容素原就不解，聞言更是一頭霧水，“何來的喜？”

    “公主一探這些便知?！彼焓忠宦幽切┵n物，并不將話說滿，“既然陛下旨意已傳達，那老奴就不打擾公主靜修，老奴告退?！?/br>
    一行人很快退離而去。滿殿的宮人如獲大赦，全部暗中松了口氣。

    “陛下這是什么意思？”如笑怔愕地看著陳列一排的盤盞困惑不解。聽說有旨，原以為是公主偷溜出殿之事泄露再降責懲，未想會是這般。

    “我也不知道?！蹦饺菟厝嗔巳囝~。

    衛(wèi)央必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前來，她禁足以來又從未見過父皇，那口諭中也未明賜賞緣由，誰能知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隨手拽下兩幕緋緞，無非是些普通的金玉之物，并無異殊，她捏了幾件看了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衛(wèi)央的話是何意，索性素手一擺推到一旁，“這些東西我拿著沒用，你們看看喜歡什么，拿去分了吧。”

    宮人們瞬時喜上心頭，一擁而上，擠肩擦踵地挑索起來。

    余下幾個未曾掀開的賜盤也逐一被撩落，慕容素興致寥寥，轉身欲要回房，這時忽聞廣常的聲音，“咦？這是什么？”

    “袖刀？”似乎長了些。

    “劍？”如笑不太確定，幾個人立刻爭搶著研究起來。

    慕容素停下腳步，回眸望過去。指尖一挑將那個金鐵之物接入手中。

    的確是一把劍，只不過不同于一般所見的劍。

    劍體大概一尺三寸長，比尋常的劍物短小不少。劍細而窄，整體極輕，一望即知是女子所用，柄上還刻著一個細小的字，仔細一望，竟是一個篆體的“素”字。

    “怎么會有一把劍？”如笑盯著看了半天，這劍纖巧精致，還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劍。

    “不知道?！蹦饺菟刈匀灰财婀帧Ｏ雭硪睬?，今日才偶然見了一套絕佳的劍法，就立刻得了這樣一把劍，還真是偶然……

    ——偶然？

    心突一跳，她瞬時察覺出異常所在。

    對，偶然，今日……好像一直都很偶然。

    先是平日一直看守甚嚴的禁衛(wèi)莫名松了管制，讓宋婕妤有機會進殿尋望她，使她能夠扮作宋婕妤的貼身宮人偷溜出殿，后來又偶然碰到顧鋒寒，顧鋒寒又偶然提起習劍……

    還有莫鈺，莫名其妙騙她回殿，才過不久衛(wèi)央便帶旨前來。廣常也是，他被莫鈺命令尋她，又怎知她身在禁軍營？

    宋婕妤……顧鋒寒……莫鈺……

    ……

    公主是否還想習劍？

    公主，你打算一直和陛下這樣僵下去？

    不算騙。待會兒開膳，快去換衣服。

    ……

    驀地頓悟，她掌凝視著手中的劍，忽然笑了一下，“這個老狐貍！”居然設了這么一個局，真是……

    “什么狐貍？”如笑怪異地瞧著自家公主忽然變了情緒，出口的話卻沒聽懂。

    “沒什么?！蹦饺菟亓攘葞н^，握緊劍柄緩緩拔出劍來。

    劍身薄如蟬翼，通體清泓如水，雖未開鋒，卻已能看出劍本身的凌厲。

    “是把好劍。”她左右翻看，唇角噙了笑。

    劍鞘重新吞噬劍鋒，轉身丟給了廣常，“去司器監(jiān)給我開刃吧！”

    “??？”廣常一愣。

    “啊什么??！”杏目一瞪，她作勢板起一張臉，輕呵：“這是御賜的，你可給我小心著點。出了差錯，拿你是問！”

    渾身一凜，小太監(jiān)立即抱了劍站好了，“呃……是！”

    ·

    “李復瑾？”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乍一入耳，他怔愕了一瞬，幾乎疑心聽錯。

    “是?！鳖欎h寒點點頭。

    莫鈺淡默少頃，給出了答案，“沒錯，上一次宮禁，的確是他幫了我們?！?/br>
    “真是他？”顧鋒寒微一錯愕，面色明顯一沉。

    很少見他這般神色，莫鈺不禁疑惑，“怎么了？”

    他默了片刻，“今日那個持劍的禁衛(wèi)，就是他。”

    怔了許久，莫鈺凝起眸，“他進宮了？”

    “嗯?！鳖欎h寒眸色暗了暗，“可知他是什么來頭？”

    “據(jù)他所述只是一介古董商人，家住涼城，來都是為尋親。禁衛(wèi)入宮，不是都要查核官牒？”

    “我重新查過。他的官牒與你所述相同，并無他樣?！彼坪跤窒肫鹆耸裁?，顧鋒寒眉頭蹙得更緊了些，“但，他不像簡單的商人?！?/br>
    實在不能怪他太過謹小慎微。

    只是忘不了他當時的身法，明明形勢柔軟，秀大于戰(zhàn)，可最后使出的那一招卻殺著畢現(xiàn)，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優(yōu)柔。若說劍技不佳掌控不當，可那劍指的目的卻極強，一分一毫都不曾偏差。

    甚至有一瞬間，他真以為他要殺了公主。

    那般凌厲的氣勢，這之前向他所示的劍法中卻從未有過。如此，只能證明他之前無疑是藏匿了一些實力。

    最關鍵的還是那枚玉。

    一介商賈，卻身隨異國寶玉。若是一般的貴家公子也罷，可潦倒至需進宮謀生，怎不令人生怪？

    “顧統(tǒng)領何以見得？”

    “因為一塊玉?！辈⒉淮蛩阆嗖m，他據(jù)實以告。

    莫鈺的神情微閃，“顧統(tǒng)領說的，可是盤螭墨玉？”

    “你也看到了？”顧鋒寒詫然，更